“莊警官你住哪兒啊?”過去,好像還真的問過這個,某個不願意告訴別人自己名字的小姑娘,還想知道別人的更多情況呢。
“嗯……挺近的,要來玩嗎?週末偶爾休息一下應該也不要緊。”回答當然是讓她很開心啊。
那個每天都好像要無休無止工作下去的人,竟會因爲一個路上常能見到的小女孩而想偷一次懶,可喜可賀吧,他終於懂得休息和放鬆了。
終究沒有等到那個“週末”,不巧中的還要不巧,那個週末前,就已經是一切悲慘的開始。不得不佩服這二位挑的好日子啊。
好歹也算是個承諾吧——呵,承諾還真是多,見面啊離別啊抱歉啊,哪個不在“承諾”的範疇裏。未能兌現,直到如今,又能如此敞開心懷地面對。
身份?是盜竊犯也好大明星也好,甚至囚犯也都無所謂。莊涵烈並不在意這些,再者說他也不再是那個名叫“警察”的正義的化身。
享受一切吧,即使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一切“拜白靈所賜”,哪怕再好奇“白色幽靈”到底是個如何的存在,思考詢問也不是現在能做的事。
“到了,房子很小,找個地方先坐下吧。”莊涵烈用着自己最最溫柔的語氣說着,打開門,整個房子在顧津芒面前展露無遺。
毫無不放心更加沒有一絲絲排斥,只希望顧津芒若是溜進書房看到某些東西的殘渣後,不要疏遠他就好。
她點點頭走了進去,也沒像尋寶似的到處參觀,只是靜悄悄坐在了豆沙色的沙發上,像一隻什麼小寵物一樣乖巧。
端端正正坐了才幾秒,又換了個姿勢,反過來看着本在自己身後不知忙活什麼的莊涵烈,手臂撐在了沙發靠背的頂端。
頭髮有一部分很自然地附在手上,弄得有些癢癢的,可她卻沒去管它,看面前的人的背影,看得出神。
莊涵烈正在廚房裏忙着什麼,“稀里嘩啦”弄出好一頓聲響,沒怎麼注意到顧津芒的視線,所以還是挺認真的到處走到。
“莊警官在幹嘛?”顧津芒盯了好一會兒後開口發問了。臉上泛着些紅,但似乎並不是很在意這詢問的答案吧。
“嗯……啊,弄點東西喫。”莊涵烈回頭望了一眼。臉紅的人增加了~
說起來也是,目前距離今天早上吃了點東西墊飢,已經過去四五個小時了呢,加上平時莊涵烈那做任何事都準時的個性,現在也該弄些喫的了。
自己的肚子應景地叫了兩聲,瞥見身後那位眼神中帶着明顯的笑意——不是嘲笑,而是對目前現狀的滿足。
天知道,這樣的日子過去幻想過多少次,每次都會把它當成不切實際的妄想,自嘲着試圖忘記,現在這想象卻是成真了。
感謝上天眷顧,與此同時更感謝的是那位面帶笑容的“白色幽靈”吧。
“喂,莊警官。”像是有些疲倦般,顧津芒側着腦袋,躺在自己的手臂上,依舊看着莊涵烈,卻好像一下子想起什麼心事。
“嗯?”莊涵烈這榆木腦袋一時半會兒是摸不出這感情變化了,繼續着手上的活兒,拿不怎麼鋒利的菜刀切着某蔬菜。
“莊警官討厭我嗎?”
“不。”
所謂秒回不過如此,這人的反應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會快到一個新的境界吧。
“有過,”他的聲音沒有太多起伏,似乎還算是平靜吧,至少和他平時那日常激動的樣子比起來是這這樣的,“討厭過,因爲你一句話沒留就離開了,都沒把是解釋清楚,就消失了那麼久。”
他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會說謊嘛,雖然沒有刻意去把話弄得肉麻,但還是有一些的吧——倘若站在外人的角度。
什麼啊……明明可能的理由那麼多,爲什麼偏偏,會是這樣的回答。
“可……是因爲我才……”是因爲我才害得你換了工作害得你……被砸斷了腿。
“而且你看,就算你真的做錯什麼,現在不也沒什麼不好的嗎。”莊涵烈終於停下了手上不停頓的忙活,拍了拍自己的一隻腿,發出敲擊金屬的聲音,但自己好像並不特別關心吧,整個動作顯得很隨意。
“說不定還讓我離開了那種危險的工作呢。”他會離開警察這一職業,完全是因爲聽說了自己喜歡的女生是盜竊犯。
若是聯繫最近接連不斷警察被殺的案件,說不定這種奔波不定很難被找到的工作反而安全呢。
這時候又想起來,莊涵烈這一名字在“穴虎”要求暗殺的名單裏,但現在爲止,還是很安全的。
“嗯……”顧津芒聽了這話,一下子發出瞭如同在蓄力的聲音,“笨蛋。”
“我這種遲鈍的傢伙,可能還真的是個笨蛋吧。”沒有否認,只是微微笑了笑。
顧津芒一下子沒了聲音,莊涵烈有些在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怨念的小眼神。
“生……生氣了?”
“沒有,”顧津芒搖搖頭,腮幫子適當地鼓了鼓,“只是在想,莊警官這樣會不會被人罵了還不知道。”噗,別說還真有可能。
“如果是你罵我的話不要緊。”
顧津芒有大概那麼幾秒懷疑莊涵烈的遲鈍是裝出來的。不過不可能吧,怎麼想他都不像是和白靈那樣“想把一切掌握在手中”的人。
莊涵烈倒騰了半天的午飯終於弄好了,不過不怎麼豐盛:貌似是方便麪的“改造版”,放了些蔬菜和冰箱裏的肉……賣相不怎麼但味道還是過得去的。
“莊警官平時也喫這個嗎?”感覺還不錯吧,至少葷素搭配什麼的。
“這大概……是幾年來我喫得最認真的一頓了。”莊涵烈特別確定這點,不過因此語氣顯得有些尷尬。
“莊警官請認真喫飯了,這樣要折壽的!”
“是。”
啊啊,總有種熱戀中情侶的感覺,不對,就是情侶吧。甜甜蜜蜜恩恩愛愛,遭人羨慕……
告知者
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在莊涵烈家過了夜,當然了,莊涵烈成功地蜷在書房裏睡着了,甚至連在顧津芒躺着的牀邊打地鋪都沒有。
轉眼已經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跟莊涵烈說了一聲要出門後就離開了。至於工作從下午開始就又要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