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秦傲緩緩點頭。
大家終於知道,江魚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句誇大。江魚親自敬酒,別說他秦傲,就是秦拿虎都不敢喝。
“跪下,還酒。”
秦拿虎語氣前所未有的平靜。
“輩分不可亂,江魚以江大拿身份敬你酒,你敢喝,就得還,還要跪着還。”
江魚微微嘆氣。
“陸妃,你且過來。”
陸妃如雕像,一步步走到江魚身邊,幾步路,彷彿用了幾個世紀之久。
她美眸複雜,內心驚濤駭浪,宛若十二級龍捲。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秦傲跪在地上,雙手端酒,抽出身上最後一絲力氣:
“陸妃,我錯了,我敬您一杯!”
陸妃臉色無比複雜,看着以前高高在上,隨便一句話,就能讓她萬劫不復的秦傲秦大少。
嘴脣蠕動,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回想之前,我對他說的那些話,是多麼幼稚可笑?”陸妃閉上雙眼,玉手還有着幾分顫抖,喝盡杯中酒。
江魚是江魚,她是她。
江魚可以不給秦傲面子,但她不得不給,畢竟這杯酒,是因爲江魚才敬。
敬完酒,秦傲就跪在地上,也不動了。
與秦拿虎一起前來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動容,以後的秦拿虎,怕是要失去這尊靠山了。
他能坐上渭水第一,甚至連臨州傅家都不敢與之爭鋒,就是因爲秦拿虎身後,還有江大拿。
扯出這張大旗,別說渭水,就是整個華夏,都可橫行無忌。
老秦家的基業,要葬送在這杯酒上了。
男子才如此感慨。
“秦拿虎,這次來,我本想和你一見,如有需要,不介意提攜你一番。但你兒子再三冒犯我,換作別人,我也就彈指殺了。”
他分明再說,我對你秦家,很失望。
“江大拿,老秦他…”
中年男子急忙開口。
被江魚擺手打斷。
“不用多說,我自然不會爲難秦家,但以後我們,算是兩清。”
言罷。
江魚轉身走出包間,留下秦拿虎安靜的站在包間,這個梟雄,心中說不出的苦澀。
許久,秦拿虎這纔開口:
“李兄,讓你見笑了。”
男子搖頭:“比起那些得罪他的人,你老秦下場可就太好了,江大拿是念及舊情,纔沒動你一兵一卒,就是你老秦家的根,都給你留下。”
“沒有什麼不滿足,失去就是失去,或許江大拿這個貴人,你老秦家攀不起。”
男子也轉身離開。
秦拿虎站了許久,一口血噴出,倒在地上。
不少人連忙攙扶。
“天不待我秦家,天不待我秦家啊。”
秦拿虎含血悲呼。
秦傲低着頭,激動道:“江大拿再厲害,我秦家失去他,依然可以活。爸,我不明白,爲何你們爲何敬他如敬神?”
“放肆!”
秦拿虎抓起就憑,當頭砸來。
秦傲紋絲不動,任由就憑在頭上碎裂開來,讓他跪着給陸妃敬酒,比殺了他還難受。
以後秦傲就算站的再高,看的再遠,也永遠無法忘記這一天的羞辱。
“秦大少,你還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更不知道,江大拿這個敬稱的背後,代表着什麼?”
洪老微微搖頭,眼中略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