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艾郭吼了一聲,可是沒有迴應。
時間容不得在這兒瞎耗,艾郭剛準備往裏面打上一梭子的時候,從屋裏的大牀後面爬出了一個
“小孩”
艾郭有些驚訝地放下了槍口。
在這荒匪的老巢裏怎麼可能會有個歲大的孩子
這個小男孩留着長長的頭髮,大冬天裏穿着件明顯不合身的髒兮兮毛衣,和他那還算乾淨的臉倒是個反襯。男孩揹着手,那雙盯着艾郭的大眼睛裏,除了震驚,還有些異樣的情緒。
難道這是荒匪從哈德鎮綁走的孩子
艾郭向着那孩子走過去:
“嘿,過來,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也不知道這孩子聽懂沒聽懂,一動不動地盯着艾郭。他只好把槍背到身後,蹲下身子,並向孩子伸出手來。
果然這友善的舉動得到了孩子的認可,他小步小步地從牀邊向着艾郭走了過來。
“小心”
突然間,窗邊傳來一聲喊,緊接着便是“噠噠噠”的一梭子。
小孩那單薄的身子就像被一腳抽了出去的布娃娃,瞬間飆着血撞回了牀上。
“你究竟在幹嘛”
艾郭憤怒地一把揪住從窗戶翻進來的溫斯頓吼道。
溫斯頓也沒解釋,只是用下巴示意艾郭看看那男孩的屍體。
只見一支手槍從男孩無力的手上滑落了下來,掉落在牀邊的血泊裏。
艾郭頓時也明白過來了,只是眼前的一切讓他一時間完全無法接受。
溫斯頓拍拍他的肩膀:
“別想了,趕緊吧,老爹還在前面等着呢。”
說着,溫斯頓和另外一個同伴便抄着槍,朝着不遠處槍聲密集的地方跑了過去。
艾郭默默地走出木屋,再回頭看看,牀上的那雙大眼睛依然圓睜,裏面滿滿的是憎恨。
戰場不是用來感嘆傷懷的地方,艾郭很快便收拾了心情跟上了大部隊。
弗吉等人正在跟退守到窩點最後一排屋子的荒廢們苦戰,雖然他們的火力佔了優勢,但奈何人數太少,始終攻不進去。而艾郭等人的到來,則爲戰鬥的天平加上最後一顆不可逆轉的砝碼。
隨着最後的兩顆手雷被扔進了屋子,裏面的槍聲很快就變得零星起來。
然後又過了幾分鐘,就在老弗吉的耐心快要用完,而夕陽即將將最後一絲餘暉收盡的時候,從窗戶裏終於伸出了一面白旗。
“放下槍,舉高手,一個跟着一個給我滾出來”
弗吉大聲地喊道,然後又讓那個懂西班牙語的小夥子重複了一遍。
很快,木屋的門打開了,十幾名男子把槍高舉過頭,一個接一個地走了出來,然後到了屋前的空地上,逐一把槍放下,然後保持着舉手的姿勢。
“很好,保持住,別給老子耍花樣啊”
弗吉從隱蔽處慢慢走了出來,但示意其他人繼續保持警惕。
但投降的荒匪卻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很順從地在弗吉的槍口下遠離了地上的武器,然後慢慢地趴到了地上,臉朝下,手抱腦後。
這時艾郭等人也才走了出來,留下三人看守了俘虜,其餘的進屋子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屋子裏竟然躲着六七個女人,還有2個半大的孩子。
其中一個女人和孩子正抱着地上的一個男人,那男人上身被手雷的破片劃了個稀爛,鎖骨下的動脈像斷開了口的水管,鮮血汩汩地往外涌。那女人和孩子正死命地用一塊浸透了的布去堵住傷口,但一點用都沒有,那男人已經臨死前的抽搐起來。
那孩子擡起頭來,淚水迷濛的眼睛裏閃爍着冷漠的光,這讓艾郭想起了在剛纔那張大牀上那雙不瞑目的眼睛。
而其餘的女人和孩子全都縮在了房間的角落裏,瑟瑟發抖,連眼神都不敢跟弗吉他們對視,就像市場裏待宰的牲畜一般。
“老爹,這事有點怪。”
艾郭拉了一把弗吉,兩人沒有上前,只是守在了門口。
弗吉點點頭:
“這裏根本就不像是荒匪的窩點,反而像是”
正說着,忽然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艾郭留下一人看住屋裏的女人和孩子,便和弗吉趕緊跑了出來。
入夜後的密林讓人感覺陰森恐怖,這時從村莊大門處亮起了幾點搖曳的火光。這讓弗吉等人一下子警惕起來,紛紛端槍瞄了過去。
“哈哈哈,弗吉,你這老東西,這回幹得不錯嘛”
迷霧中,一陣熟悉的大笑從火光處傳來了。
緊接着,克洛普那張令人討厭的臉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而跟在他身後的,是將近二十多個哈德鎮的好手,就連他的女兒漢娜也跟了過來。
“爸爸”
人羣裏響起了朱莉的聲音。她被人緊緊地抓住了胳膊。
“放開她,混蛋要不我一槍崩了你”
弗吉二話不說,端起槍吼道。
克洛普不以爲然地朝手下招了招手。朱莉立馬被放開了,她回首給剛纔抓住她的傢伙一耳瓜子,這纔不緊不慢地走回了弗吉身邊。
“寶貝,幹得好。”
弗吉一把把朱莉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但槍口可沒放下,瞪着克洛普道,
“你鬼鬼祟祟地一路跟着我們幹什麼總不會這麼好心現在纔過來幫忙吧”
“忙嘛,看來現在是不用幫的了。不過,手尾嘛”
克洛普完全無視冬嶺鎮衆人的槍口,大大咧咧地走上前來,揪住地上一個俘虜的頭,用力扯起,
“我還是挺樂意幫忙收拾了的。”
那俘虜擡頭看了克洛普一眼,二話不說,一口唾沫就吐了過去。
“找死”
克洛普抹了一把臉,一腳便往那俘虜頭上踹去,然後還不解恨地從旁邊的手下手中接過一杆獵槍,用槍托猛砸那人的腦袋。
艾郭有些看不過眼了,正想上前制止,卻被弗吉一把攔住。
“夠了,住手”
弗吉朝着發了狂的克洛普大喊一句,
“就算他們是荒匪,也適可而止吧。”
“我們是荒匪啊哈哈哈”
聽到弗吉的話,地上正趴着的一個俘虜竟然大笑起來,艱難地擡起那被血糊住了的眼睛,竟然用一種可憐的語氣說道,
“你們這幫白癡我們是奴隸,哈德鎮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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