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擡眸看他：“是你送我回客棧的麼？”
“昨日晚膳時，我喚你不應，你是睡熟了，還是外出了？”他牛頭不對馬嘴地反問我。
昨日那些莫名其妙的心緒，我該如何開口。
見我不應，他箍緊我的手臂，又問道：“可有心事？”
我擡臂掙開了他，擺了擺手：“你找我何事？”
“用早膳了。”他鬆手起身，垂眸看我。
勉強笑笑，我也掀開錦被起身。
“阿練，你我故友，有事勿要相瞞。”走到門口，他冷不丁回頭說道。
故友？
是呵，我們只是故友。
“下去吧！”我扯了扯嘴角，掀開門簾，徑直先下了樓。
“素玉，這是當地的招牌菜，你嚐嚐！”陽古在樓下正殷勤佈菜。
“公子自重！”那冰山美人冷清疏離，語如寒冰：“素玉四肢健全，不勞公子費心。”
“哈哈，我素來見不得美人操勞，故而冒昧代勞了。”陽古面上難堪之色一閃而過，繼而又堅定不移地推介：“這些菜不僅美味，菜名還格外詩意。如白玉青羅，瑤臺玉蘭……”
素玉一臉嫌棄地打斷了他：“不過是些尋常飯菜，粗鄙得難以下嚥，冠以噱頭罷了。”
陽古那雙白玉似的手，握着的那雙竹筷，進退不得，好生尷尬。
我不客氣地在素玉對面坐下，眯眼啜了一口茶，看着陽古喜滋滋地貼上冷臉，心情甚好。
在崑崙宮，仙婢們脾性柔順溫良，可任他揉捏，冷不丁遇上個冰美人，想必有了些挑戰的興趣。
“仙子見慣了珍饈玉餚，這人間的美味也別有滋味。”洛齊綠袖一揮，在我身旁落座，微笑着看向素玉。
陽古有些挫敗，眼睜睜瞧着堆在素玉面前小山般的各種菜色，不知所措。
我喫着菜，看好戲般地欣賞了會兒他瞬息萬變的神色，方纔用手肘碰了碰他：“昨晚投宿時，素玉說她與洛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倆的交情，遠非你我可比。你雖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花見花開人見人愛，但女人嘛，矜持點也是常態，你不必過於介懷！”
陽古神色稍霽，伸手給我佈菜：“不枉我疼小師妹一場！”
我心不在焉地用竹著點着菜，躊躇片刻，輕聲問道：“陽古師兄，你此番出來，可有見過青冥？他，如何了？”
陽古的眼不時地瞟向與洛齊相談正歡的素玉，似未聽到。
我往他碗碟里布菜，推到他面前，正色道：“陽古師兄！”
陽古看了看我，將那碟飯菜復推到洛齊面前，頗有深意地笑道：“小師妹的心意，洛齊萬毋辜負！”
洛齊轉首看我，神情莫測。
我盯着陽古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笑道：“素玉仙子，你可知在崑崙宮，誰人最憐香惜玉？”
“哦？誰呢？”素玉果真有了興趣，忙轉頭看我：“聽說洛齊公子曾在崑崙宮小住，莫不是……？”說罷側首看向洛齊，掩面而笑。
陽古狀似無意，將手覆上我手背，我毫不客氣地輕輕甩掉，嗤笑道：“仙子既與洛齊青梅竹馬，該不會不瞭解他的品行罷。崑崙宮內最憐香惜玉的，”
我故意頓了頓，瞄了瞄素玉，又瞟了瞟陽古，見他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不禁俏笑道：“自然是青雲師兄。”
“陽古師兄，此番回宮我並未見到青雲，他去哪兒了？”我扯了扯他的袖口。
“小師妹，食不言寢不語，回頭再說罷！”解了危機的陽古自顧自地喫菜，見我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