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一瞬不瞬的視線定格在一動不動的貓咪身上,渾身透骨的涼,半天都沒有能夠緩過神來。
這樣的結果,南風瑾也沒有想到。
這次,他的視線終於肯落下來一次,看着貓身上的血跡,眸光也隨之頓了一下。
陳恩瑞看着徹底斷了氣息的貓,脣角卻不自覺的勾了勾。
“啪”,這一巴掌最初本應該落在陳恩瑞的臉上,此刻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南風瑾的臉上。
面上的疼痛,讓南風瑾深邃幽芒的眸子驟然一縮,沉冷一片的睨着她,“你知道這一巴掌的代價麼?”
宋巷生沒有哭,可她的臉色卻一片的蒼白,她攥着手掌不答反問:“親手扼殺一隻什麼都不知道的寵物,讓你們很有成就感嗎?!”
南風瑾冷冷的驀然扣住了她的脖子,手背上青筋爆出。
從他創立南氏集團以來,從他走到哪裏都要被人尊稱一聲“南先生”開始,就沒有人再敢動手扇他的耳光。
呼吸不暢,宋巷生被憋得面色漲紅,這一刻她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了凝結的寒冰。
她握住了他的手,試圖掰開,試圖掙扎。
然而,她的力氣在南風瑾身上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陳恩瑞看着她掙扎的模樣,半晌後,才拉住南風瑾的手臂,良善可欺道:“風謹,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宋巷生如果死了,就沒有人給她當血庫,沒有人給她捐獻骨髓了。
在挑選到下一個合適的人員備選前,宋巷生要活着。
因爲她的話,南風瑾也似乎找到了理智,緩緩的鬆開了手。
宋巷生後退了兩步,然後軟着身體靠在沙發前,捂着脖頸,發出劇烈的咳嗽。
南風瑾冷眼看着她痛苦的模樣,回樓上書房拿了兩件東西后,帶着陳恩瑞離開。
離開前,不知道是出於何種心理,他回頭看了一眼。
當腳步聲走遠,宋巷生強行抑制的淚水終究是沒有忍住的落了下來。
打在了糰子被染紅的白色毛髮上,浸溼一片。
沒有人迴應的,空蕩蕩的公寓內,她低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護不住你,也救不了你。
車上,陳恩瑞咬着脣楚楚可憐的看向南風瑾:“你今天對姐姐太兇了,她……本來就不喜歡我,這次,一定對我的敵意更大了。”
南風瑾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頰,沒說話。
暮色四合,坐在辦公室內的南風瑾,看着桌上的文件,握在掌心的鋼筆,遲遲沒有落下去。
張助理遲疑的詢問:“……先生,這份文件是有什麼問題嗎?”
南風瑾這纔回過神,將鋼筆擱置下,手指交叉數秒,擡頭:“讓人買只白色的貓送到公寓去。”
知曉公寓裏住着誰的張助理當即點頭,然後略一遲疑試探性的問道:“……明天酒會的女伴各位老總會帶家屬出席,您是帶祕書還是……有別的安排?”
張助理能成爲南風瑾的左膀右臂,就在於處事八面玲瓏。
無論南風瑾的“另有安排”是帶陳恩瑞還是宋巷生,他的詢問都不會有任何的紕漏。
南風瑾沉吟了數秒:“……順便,把話通知她。”
送貓的時候,順便通知,張助理頓悟。
陳家。
原本宋巷生住過的那個房間,趙慧敏指揮傭人進行了徹底的清理和殺毒。
被丟出來的東西中,趙慧敏餘光瞥見腳邊的一根紅色手工編織的腳鏈,整個人都頓了一下。
她彎腰將東西撿起來,花紋的編織是她當年親自跟大師學的,出生的嬰孩戴上寓意平安,二十二年前,她生產後親手給孩子帶上的。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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