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漫長的等待之後,直到了深夜卻也還不見那紅衣女子回來,袁立一行人不禁有些焦躁。

    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紅衣女子剛好走進了這座已經步入了夢鄉的酣睡之城。

    漫踱在城中已經空無一人的街巷上,她已經料想到了,等待她的,會是先前那個自稱袁立的矮胖子。

    想必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布好了局面,就等自己自投羅網了。

    一念及此,紅衣女子那如同冰冷鋒刃一般的戰意,也已然是蓄勢待發。

    果不其然,待她走近接令鋪時,距離接令鋪並不遠,且就在她前往接令鋪的必經之路上的一爿酒樓門前。

    袁立正隻身一人的在那兒等候着她的到來,酒樓第二層的外設走廊上,站着幾名面無表情的護衛,以及那位今日和袁立並排而站的老者。

    憑藉着修士那敏銳的感知能力,紅衣女子還得知:酒樓的內部,也佈置了數十名實力不容小覷的修士。

    見此情形,紅衣女子明白:今晚,她又得不得不去大開殺戒,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白日出,值月歸,而且還是滿載而歸。

    姑娘的能耐和毅力,着實是讓身爲男子的在下,倍感欽佩以及……自愧不如啊。

    不過想必姑娘勞累了一天了,此時必定已是疲憊交加,在下已經專門爲姑娘安排好了觥飯和房間。

    待姑娘更衣、啜席之後,便可入住安身一晚,且不收取任何費用,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呢?”

    袁立主動地走到了渾身沾滿了鮮血的紅衣女子身前,拱手道。

    “本人從不接受無端的施捨,堅持等價交換的原則條例,也就不勞公子操心了。”

    紅衣女子淡淡的說道,接着便繞開了身前的袁立,繼續緩緩地朝着前方的接令鋪走過去了。

    見此,早就被指示好面對不同的情況該如何應對的二樓護衛,也是接二連三的跳了下來,堵在了紅衣女子的纖細身姿前。

    雖然已是深陷重圍,但是紅衣女子卻沒有一點反應,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樣的波瀾不驚,腳下的步伐也沒有出現絲毫減緩的跡象。

    她面前的幾個護衛見此情形,皆是一臉警惕的擺好了應對姿態,畢竟……既然紅衣女子沒有停下的意思,那就肯定是要率先動手發難了。

    一步……兩步……

    隨着二者的距離越來越近,空氣中的氛圍也是愈發的沉重,直到……紅衣女子走進了其中一名護衛的身體裏,兩者毫無衝突的重疊了起來。

    這時,大家才明白:這根本不是紅衣女子的真身!

    到了這一步,護衛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皆是面面相覷的呆站在了原地。

    先前的指示裏也根本沒有這一幕的應對方法,沒有僱主的指示,他們也不好擅自行動。

    而那袁立作爲一個連蘊脈都沒有打通的凡人,此刻則更是一頭霧水,也就只能看着這道緩緩踱步的幻象乾着急。

    倒是那二樓的老者,見了下方的這一幕之後,就見他那佈滿了皺紋的老臉上,突的顯露出了一抹遽色。

    其他人不知道這道紅衣女子的幻象意味着什麼,但是活了兩百多年,見多識廣的他當然清楚:這道幻象,來源於靈陣!

    而靈陣,就必然要出自馭靈師之手。

    一想到這裏,老者便快步從酒樓的後門走了出去,準備回到家族中搬取救兵。

    他不知道這馭靈師是否和紅衣女子是同一個人,但是他很清楚:能馭靈成像,而且還是成人像的馭靈師,保底是三等馭靈師起步!

    而且很明顯,這個三等馭靈師和紅衣女子是一夥的,既然是一夥的,那麼紅衣女子的個人實力究竟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因爲單單只是那個三等馭靈師,就可以輕易的踏碎他們的所有佈局!

    他也曾想過:帶着袁立一起逃走,再見機行事,畢竟若是把他留在這兒,只怕等他回來以後,袁立已經?暴?斃?當場了。

    但根據他以往的經驗,他知道,袁立不會就這樣放過一個在他眼裏已經成了他囊中之物的獵物。

    即便在他的一番死纏爛打之下,袁立最終還是勉爲其難的跟他離去了。

    可是這其中,又需要浪費多少時間,接下去,他們又是否能夠從那馭靈師的手上成功逃走呢?

    一番權衡利弊之下,還是得出了:自己先行溜走,儘可能快的回到家族中搬來救兵即可的結論,這也是在目前條件下的最上策了!

    事已至此,已成覆水難收之勢。

    現在的他,不求能夠拉攏這一個馭靈師來壯大他們家族的勢力,甚至不求能夠讓那紅衣女子不對他們袁家心生厭惡。

    只求能夠保住袁立這個袁家長子的性命,不會讓袁家之主遷怒於自己即可。

    不然,只怕……他自己要給這個沒用的蠢才陪葬了!

    說回另一邊,雖然袁立連馭靈師這樣的存在都未曾知曉,更不可能知道該如何應對此刻的情況。

    但是看着這道幻象逐漸走向前方的接令鋪,他也很快的想了起來:紅衣女子應該是要回來用完成的任務換取報酬的。

    既然如此,那她現在就應該在接令鋪裏,起碼,她絕對沒有走遠!

    一念及此,袁立當即對着身前的護衛高聲道:“趕快進到那爿接令鋪裏去,看看那隻母狗在不在,如果不在就先搜一搜,再找不到,就趕緊在這周邊城中進行搜索!

    今晚讓老子等了這麼久,浪費了老子那麼長的時間,還當着老子的面擺了老子一道!絕不能就這麼讓她溜了!!

    我要讓這隻母狗……用她的所有來還這筆債!

    今晚,她必須要被我玩死在牀上!”

    說道最後,袁立的整個面孔,一洗之前那副謙謙公子的形象,轉而以一種扭曲的形式變態到了一副令人作嘔的樣子。

    護衛們雖然都被袁立的這一番狼虎之詞以及那扭曲的面孔噁心了一番。

    但畢竟是拿了人家錢的,自然就得要爲人家辦事兒,聽了袁立的這一番發號施令後,自然還是默默的執行起了他發佈的命令。

    但是紅衣女子可沒有袁立想象的那樣,有那麼多的內心戲,她甚至都不曾懼怕過他們這幫人的存在。

    幻象的存在,只是爲了讓自己有時間先拿到報酬。

    現在報酬拿到了,她也是時候……開始屠殺了。

    袁立的護衛們並沒有直接闖進來,因爲他們在門外就看到了那接令鋪內的紅衣女子,爾後,便都在外面默不作聲的駐足等候了起來。

    紅衣女子轉過了身來,對着衆人淡淡道:“既然你們會爲這種人渣做事,想必……你們就應該清楚你們現在是在做些什麼。

    我只希望,你們已經做好了在這是非之爭中赴死的準備……”

    說這話時,紅衣女子正一邊向着他們踱步而來,一邊催動起體內蘊力出現在了手中,化出了一把紅色長劍和一道血色匕首。

    見此,護衛們也是做好了應戰的準備,屠殺,就此開始。

    只見紅衣女子率先發難,如同一枚血色的利箭一般衝進了人羣之中。

    使盡渾身解數穿梭於人羣之中,不斷的屠戮着一切她所能觸碰到的角色。

    而在這些被屠殺的人之中,沒有一個能夠發出任意一道慘叫。

    紅衣女子之所以能夠如此得勢,是因爲對方的人手衆多,站位太過密集,不好施展身手,纔會只能任由紅衣女子如此屠殺。

    眼看護衛們的人數越來越少,施展的空間也是愈發的寬大了起來,護衛們逐漸的與紅衣女子打成了平分秋色之勢。

    甚至,還隱隱的生出了些許得勢的樣子。

    紅衣女子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開始着重於尋找起了逃跑的間隙。

    這番難解難分的纏鬥就這樣的持續了一段時間,在這之後,護衛們的陣型終於還是得以顯露出了些許破綻。

    見此情形,紅衣女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間隙,接着與護衛們糾纏了一番,更是在這個過程中對其畀予了些許誤導。

    終於,在紅衣女子的誤導之下,這個細微的間隙,很快就演變成了一道難以縫合的明顯裂縫。

    緊接着,紅衣女子找準了機會,一個閃避踏在了其中一名護衛的肩上,一下就衝出了護衛們的包圍圈。

    紅衣女子雖然逃出了包圍圈,卻並不意味着她要就此遠走高飛,揚長而去。

    這一切的主使:袁立!

    就是她所要獵殺的獵物!

    只見她跳出了包圍圈後便立即順着一邊的高樓衝了上去,緊接着,一個大跳衝上了高空,爾後,更是朝着不遠處的袁立俯衝直下。

    見此情形,袁立當即大驚失色的嚎叫道:“所有的護衛都快他媽的來保護老子啊!”

    不等袁立的這一番發號施令,護衛們早在紅衣女子翻上高樓的同時,就也同樣地朝着袁立跑過去了。

    那些一直埋伏在酒樓之中觀察着紅衣女子的護衛,在聽到了袁立的這一聲殺豬般的嚎叫之後,也都急急忙忙地向着外面跳了出來。

    不過,與下方的護衛們不同的是,下方的護衛負責保護袁立,而他們,則是直接朝着空中俯衝而下的紅衣女子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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