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我真的熬不過這一劫,也只能說是我太弱了。
強生弱死,本就是這墨香道的規則,很多人都在這樣的環境下撐到了如今的地位。
類似我這一次的處境,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經歷過。
而且,我也並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
但是,有很多人都在類似的絕境中頑強的活下去了,我也曾在這樣的絕境中存活到了至今。
如果這一次我沒能挺過去,只能說是我本身太過弱小了,不是嗎?”
嫿鶴:“可是今非昔比,這次,你將要面對的敵人都是身懷絕技,存活至今的強大存在。
不比以往那些早早出局蝦兵蟹將啊……
千風師兄,我們走吧……
如果是覺得我可能會成爲你的累贅,那就請你自己趕快逃離這裏吧。”
至此,千風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許久,他才淡淡的迴應道:“嗯,我今晚就走……”
聽到這裏,那嫿鶴卻是沉默了……
“是嗎……
你真的覺得我只是累贅嗎,千風師兄……”
她在心中如此的暗道,頭顱,也在他的懷中埋的更深了些。
沉默了片刻,她才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接着,場面再次沉默。
又一次這樣保持了一小段時間,嫿鶴髮話了:“千風師兄……
在你走之前……我想……”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
至於那千風,他也已經對她接下來將要說出的話有了些許隱隱約約的料想。
果不其然,只見那嫿鶴接着柔聲道:“把第一次交給你……”
聽聞此言,千風連想都沒想便打算直接出言拒絕。
可是還不等他開口,那嫿鶴就接着發話道:“我知道你會說什麼。
但是,請你這一次別再拒絕我了……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對你從表面上大大咧咧的表明我的真實心意。
你也明知道我對你懷有的情感,可每次你都會以一種玩笑的態度迴應我的示愛。
這次一別,我們或許就再也不會再見了……
所以……
這次,別再拒絕我了,就在今晚,從我這裏獲取所有的快感,響應我的所有情意,好嗎……”
說到最後,她那嬌柔的語調中,更是添上了一道懇求的意味。
即便她已經如此的哀求,可那千風卻也還是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仍是以一道品不出任何意味的語氣淡淡的說道:“你也知道……
我們這次一別,或許就再也不可能相見了。
既然是這樣,你覺得我會做出這樣不負責任的事來嗎?”
嫿鶴:“我們無父無母,從小被這墨香道收養長大。
在這裏,從沒人教過我們這些收養來的孤兒該怎麼做一個行徑正常的常人,也不會有人去學着這一件事。
我們從來就只看實際效果,不對背後的思想遊戲予以深糾。
墳喰,就是一個離我們最近的例子。
雖然她並非是在這墨香道中長大成人的存在,可她卻把‘只看現實效果’做到了極致。
她從不與人溝通,有反對意見就直接將其當場致死。
她從不在意無辜與否,只要擋在了她的身前,不管對方是有意爲之還是無意路過……
她都會一往無前的帶着那不可擋之勢衝殺而去,即便……
那只是一個朝着她拋過來的嬰孩兒。
她不願接受生理期的束縛,願意直接服用那有損壽命與生理健康的嚴禁藥物。
一切的一切,都只看向那有利的實際效果。
靠着這樣的狠辣,她才能夠如此的得勢。
現在,我們也不要帶有絲毫的思想顧慮,全身心的投入現實當中。
和我做……好嗎……
我無法保證:你不在的這段遙遙無期的日子裏,我能否堅貞不渝的死守這份對你的愛意與靈魂。
但是,今晚,我一定要讓你佔有我的身體直至靈魂的深處,哪怕……
只是一晚!
千風,成全我吧……”
說着,她從他懷中擡起了頭來,更是探出了那白淨細嫩的玉手,意欲探去輕撫那千風的臉龐。
然而,明顯那千風仍舊不爲她的此番表態有所感動,即刻輕釦下了她所擡起的那隻玉手。
在這之後……
就見那嫿鶴的眼中當即流下了兩行溫熱的淚線,同時,以一道楚楚可憐的哭腔在那千風的懷中低聲說道:“你真的……
這麼絕情嗎!千風師兄……”
千風沒有發聲,場面,再一次的沉默了下去。
再次這樣保持了片刻,爾後,就見那嫿鶴緩緩地從那千風的懷中脫離了出來,一反常態的轉爲了一副面無表情的嘴臉。
見到她的此番表現,那千風的心中雖然已經掀起了些許波瀾,卻仍舊在不溫不火的淡淡發話道:“這是對你的負責,師妹。”
嫿鶴沒有即刻應答,她甚至好像都沒有聽到這一句話,只是自顧自地走到了門前。
更是在打開了房門之後,才同樣不溫不火的淡淡答道:“不,對我來說,你這就是絕情,你好自私……
寧可傷人,都不願意放棄你那卑劣的思想遊戲!
美其名曰‘負責’,虛僞!”
說道最後,她的咬字與發音均是毫不違和的提高了些許。
在這之後,就見她頭也不回,看起來毫不眷戀的走了出去。
見此,千風的心中百感交集,難以言喻。
呆站在原地沉思了許久,他纔回過了神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什,便準備從這墨香道里逃離出去。
他並不打算以外出歷練的藉口大搖大擺的離開這裏,上面的人能否允許暫且不談。
他那周邊,所有想要針對他的人,一定會在他剛剛踏出這墨香道之後的不久就追上前來,羣起攻之。
到時,他免不了一死。
深知這一點,他自然不會使用這種方法,而是從現在就開始連夜的奔逃出去。
剛想要打開房門離開這裏,他卻再次的想了起來:“這周邊,現在應該正有人緊盯着我的動向。
如果就這樣毫不掩飾的走出去,必然會遭到跟蹤,而且對方必定是多人的合圍。
如果是這樣,那最終的結果很大程度上會跟我以外出歷練的藉口出去之結果沒什麼二般。
既然是這樣,那就先放出分身將監視我的人引走,在這之後,我再出去吧。”
一念及此,千風當即催動起了體內蘊力,可他還未真正的作出任何動態,便停了下來,心中暗道:“不對……
作爲內閣弟子,那個大多數人都會投以注目的存在。
我會影分身這件事大多數人都知道,既然如此,對方應該不會對我放出的分身,也就是第一個走出來的我傾巢而出,羣起攻之。
雖然必定會有人跟去,可是他們之中也一定會有人停留下來,繼續監視着這裏的一切動向……
這樣一來,如果我還要這麼做,耗費大量精力操控分身之後的我,一定不會再有任何的力量能夠與後面的其他追兵相互周旋。
最終的結局,還是會走進對我不利的死衚衕……”
一念及此,千風乾脆不作糾結,而是直接打開了房門,不緊不慢地向外走了出去。
“不論哪一種方法,都是費時費力的無用功,但是如果今晚的我走不出去,或許以後的我也就更不可能再有機會走出去了。
既然如此,乾脆直接走出去就是,接下來,只能是隨機應變了。”
一邊走着,千風的心中一邊如此的暗想道。
不久,千風便以這種方式,毫不費力的走出了這墨香道的大門。
繼續這樣走出了一段距離,千風纔開始爭分奪秒地向外奔走了開來。
奇怪的是,在這整個的過程當中,千風都沒有遇到過絲毫的障礙。
雖然心有疑慮,可那千風也無暇顧及於此,只能是……接着頭也不回的遠離這個使得他心中百感交集的殘酷境地。
次日晌午,不夜城
一幢高聳的閣樓之中,墳喰正佇足於窗臺的近前,眼中,雖然富有神采,臉上,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空洞神色。
“怎麼了?最近幾天,只要你開始一個人的獨處,就總是這樣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血修來到了她的身後,面露關心之色,如此的柔聲問道。
聽聞此言,墳喰轉過了身來,向着那血修淡淡的說道:“我在想……
如果有一天你離開我了,我該以一個怎樣的態度接着存活下去。”
見她這麼說,那血修卻是輕笑了一聲,接着發話道:“呵……
爲什麼你會這麼想?
而且,我又會因爲什麼從而需要離開你呢?”
她的此番說辭,早在墳喰的料想之中。
所以也是在她的此番話音剛落,就見那墳喰面露糾結的接着說道:“我不知道,但……
總會有那麼一天。
事物總會發生轉變,就好像我們從開始的互不相識,到現在的結伴同生。
總有那麼一天,我們也會從現在的相依爲命,到往後的分道揚鑣,不是嗎?”
說到最後,墳喰再一次主動地一把環抱住了那身前的血修,更是一頭埋進了她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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