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聽聞往殤 >流浪人生
    聽到這裏,歿天鏡鴻似有似無的嘆了口氣,語調平和的緩緩道來:“我明白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你纔會有了改邪歸正的想法,對嗎?”

    “不錯。”

    墳喰不帶生氣的吐出這兩個字。

    歿天鏡鴻不露聲色的吐了口氣,往後,纔是接着言道:“你打算怎麼做,有什麼計劃嗎?”

    墳喰:“事實上……我隱約覺得她還並沒有死。”

    聽聞此言,歿天鏡鴻美眸一轉

    儘管臉上面無表情,卻還是使人可以強烈感到她對此說法的心存疑惑與詫異。

    墳喰仍在繼續說着:“我想要先找到她。

    即便她是真的已然仙去,那我也必須要找回她所殘留於這世間的那具軀體,好生安葬。”

    歿天鏡鴻:“怎麼會還需要找到她的遺體?發生了什麼?”

    在這之後,墳喰又是將那遺體消失的經歷,原原本本的於那歿天鏡鴻說了一遍。

    “是這樣嗎……”

    歿天鏡鴻若有所思的呢喃着。

    爾後,又是接着說道:“這麼說來,你們之間的故事——遠比我先前所想象的那般還要豐富多彩啊。”

    說這話時,她的臉上又是重新浮現起了那抹親和文雅的淺笑。

    一瞬間,便是使得空氣中的肅穆氛圍消失的無影無蹤。

    墳喰再次沉默。

    歿天鏡鴻:“罷了,既然要走——那就走吧。

    不過還請記住,如果以後有着什麼需要,那就儘管再來這裏就是。

    尤其是你所愛慕的那位女郎如果仍還活着的話……

    等你找到她了,可一定要領她回來讓我看看。

    我也想親自見識見識——她究竟是有多麼多麼絕美,能夠使得你這樣的人物表現出那般青澀。”

    聽聞此言,墳喰雖然仍舊不作答話,無形中——卻也還是感到一股難以言說的不自在感。

    另一邊,歿天鏡鴻早在說着那話的時候就轉回了身去,重新作起畫來。

    此刻,儘管她沒有回頭看去,自己卻也已經想象出了墳喰此時的困窘。

    臉上,那抹調戲韻味的微笑也是越發顯得得意。

    二人就這樣一窘一笑的沉默下來。

    良久以後,墳喰的腳步聲打破了這般氛圍。

    那是她正在走向山頂邊緣的明示。

    歿天鏡鴻聽得到這若有若無的聲音,她也知道墳喰這是要離開這裏。

    但她沒有說話,更沒有轉過身來目送她的遠行。

    她只是靜靜聽着、畫着……

    直到再也聽不見墳喰腳步。

    那是墳喰已然跳出此地,回到世俗。

    至此,二人的故事暫且告一段落。

    歿天鏡鴻停下了筆,轉身看向山前城鎮,若有所思的思量起了什麼……

    午後的昏陽使人昏昏欲睡,即便是城市裏的喧囂都被這股莫名的力量幻化成一陣接一陣的催眠曲。

    此時此刻,一家酒樓內部,幾名身着官服、頭頂官帽的成年男女卻是不敢有着半分懈怠。

    此刻,他們或圍在二樓的圍邊邊緣,或倚靠在一樓的圓柱邊上,或抱着雙手坐在觀衆席中,時不時假笑一笑,佯裝出一副觀臺上戲曲的觀衆樣子。

    這些人身上的制服錦袍與官帽大體羽白,鑲有華貴金邊,繡有霸氣金紋。

    由於身披制服的緣故,只能看出女官的身高與男官不相上下。

    男官則是統一的型體健碩,虎虎生威。

    二樓外側的走廊上,兩名男官一路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着,沉昏的陽光斜照着在他們的下半部錦袍上,反射出醒目刺眼的白色光芒。

    於他們的前後方,零零散散的還有幾名互不相識的路人,他們體態各異,動態不一。

    或走或停,或慵懶或神氣。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一如以往的平常。

    可是突然間,兩名男官突地大打出手,猛地合力摁住了一名原本將要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路人。

    緊接着,其中一人更是熟練掏出一隻項圈,熟練的扣上那人頸部。

    整個過程輕車熟路,沒有言語交流。

    那人從一開始便在不停掙扎,周遭的其它路人看向這裏的眼神之中透着些許驚恐。

    可是不管怎樣,都無法阻止這兩名男官穩穩抓住了他們的目標。

    酒樓內部,這裏同樣接連發生了由白衣官所發起的數起抓捕行動。

    遭到抓捕的人中有些從一開始便在不斷的大喊大叫,再加上週邊人羣的起鬨、議論,或是恐慌。

    一時間,大廳裏嘈雜到無限接近於一團亂麻的程度。

    白衣官們拖着手上的被抓捕者舉步維艱地從人羣中逃離而出。

    來到酒館門前的街道邊上,這裏已經停留了兩輛由馬匹牽引着的囚車。

    白衣官們打開囚籠,一個接一個的將手中獵物甩進裏邊,不去理會周邊路人的詫異眼神。

    整個過程自然而然,輕車熟路。

    在這之後,這些白衣官們卻是沒有立即離去,他們百無聊賴的留守在囚車旁邊,似是還需等待着什麼到來。

    不一會兒,一名身着同樣白錦制服的中年男人來到這裏,雖是相貌平平,但是他的氣質卻是明顯不同於這幫留守於此的白衣官。

    細細回憶而去,此人正是先前在那豗陽城中遇見並招攬於孫無量的那名小組將領。

    此刻,他去到那一衆白衣官之近前。

    待他走近以後,他爽朗的開口言道:“可以,這一次沒有漏網之魚,收官吧!”

    此言一出,他面前的彼一衆者纔是真正放鬆下來,舒了口氣以後,不少人直接摘下頭頂上的官帽,各自解散離開了這裏。

    只是還有那麼幾名白衣官繼續停留在這,他們將要隨同將領先將這幫犯人關進宮裏的拘留室中,往後纔可各自解散,到此爲止。

    押囚回宮的路上,其中一名白衣官略有不爽的抱怨着:“我們組的那個孫無量怎麼一直沒有見他動過?這樣養着一個閒人——不好吧?”

    聽聞此言,中年男子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只是用以尋常語調頭也不回的回覆起:“關於那小子……別問,問了就是和以前一樣,我可懶得再跟你們一個個的去老調重彈。”

    見他這麼說,那人更加不樂意了,當即理直氣壯的反駁道:“而且,那傢伙無法凝聚蘊力的事實我們也是衆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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