歿天鏡鴻知道,對方估計是被戳到苦處,現在則是在獨自消化心中哀傷。

    她想說些什麼,卻又自覺此時說什麼都顯得那樣無力,只得是如此的沉默着,輕撫着。

    “鏡子,你剛剛的那一番話,好讓我傷心……”

    良久,歿天鏡鴻懷裏的楚人氏這麼說道,她的話聲聽起來輕飄飄的,宛若一名將死之人的微弱囈語。

    “我知道,是我錯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你好受一些,就只能這樣……”

    歿天鏡鴻這樣說着,言語之中滿是輕柔。

    楚人氏:“那就什麼都不做吧。

    天好冷,把燈熄了吧。

    就這樣抱着我。

    等過了這一夜,你就直接帶我去試着衝破蘊脈。”

    說這話的同時,她還在歿天鏡鴻懷裏不明意味地蹭了一蹭,挪了挪身子。

    聽到這話,歿天鏡鴻稍稍的愣住了。

    那之後,她才蹙眉再說:“要這麼快嗎?

    我們這樣可都還沒過過幾天,如果失敗了……

    那難道不是很可惜嗎?”

    她的言語之中不止伴着柔情,還有擔憂以及悲嘆。

    楚人氏:“沒事的,就這幾天,對我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倒是你,如果你覺得還不夠,害怕這段日子會那麼快結束的話,我願意再陪你些許時日……”

    她的嘴角浮現起一抹淺笑,這時候的靈燈已然被盡數熄滅,黑暗中,她的那抹淺笑看起來寫滿了真切而又柔和的滿足。

    在歿天鏡鴻的挪移動作下,二人正式挪到牀中,一張被褥無風自動,蓋在二人身上。

    歿天鏡鴻:“嗯,我還不想那麼早結束這段日子。

    明天,明天我們就離開這個不歡迎我們的地方,朝向苑華城的方向,直走到能夠正視我們,正常對待我們的境地。

    等到我們到苑華城或者我們二人都玩夠了以後,再談衝擊蘊脈的事。

    好嗎?”

    聞言,楚人氏卻是輕笑一聲,直言道:“那你還不如說我們直接回苑華城裏算了。”

    聽到這話,歿天鏡鴻也笑了。

    接下去,二人便是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談起來,直到楚人氏沉沉睡去……

    這一去,便不知將到何時纔會清醒……

    此時此刻,另一邊,面對着孫無量的離職請求,玄天剛可謂是一頭霧水,不明不白,直問道:“怎麼突然就不想幹了?”

    “這還能有什麼理由?單只是不想幹了唄。”

    飄灑着點點雪花的黑暗中,孫無量站在幾名打扮成白衣官之模樣的賊人屍體一旁,直面向玄天剛,如此說道。

    周圍的白衣官聽了這話,則是連連調頭,停下各自手中的勞務,用以一種看熱鬧的眼光看向場中。

    聞言,玄天剛小小沉默了片刻,似是思索了一陣以後,繼而言道:“你確定你想好了,不再考慮一下?”

    孫無量:“想好了,而且這本來就是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昨晚才得出的答案。”

    他回答的很是乾脆利落。

    見他如此表現,玄天剛則是明白這沒什麼好說的了,隨即道:“那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自己去賬房把薪水結了吧。

    完了以後你們再自行安排。”

    說完,玄天剛自顧自的將目光調轉到了一旁的屍體上,似是不再理會對方。

    見狀,孫無量也就不再多說,只是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以後,同樣自顧自地轉身朝向私府方向邁起步子,踏步離去。

    那之後,他則是與怪小孩相匯合,並言笑着把這個消息告訴對方。

    只不過相比於他的興高采烈,怪小孩就顯得態度平常,並無什麼明顯表現。

    也是僅在這之後的第二天,孫無量便是抱着怪小孩去到賬房,結算了他應該擁有的最後資薪。

    爾後,神采飛揚的踏上路途,直向豗陽方向!

    正在舉行晉升考覈的大殿之中,只聽一聲充滿穿透力量的細微聲響,自一名身着白藍袍衣的青年近前驟然響起。

    這般聲響雖然並不巨大,但是在這一片肅靜的殿堂之中可謂尤爲清晰。

    一時間,場上衆人均是下意識的朝向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當場上的監考導師以及周圍不少子弟看到那道聲響源自何處以後,便是可見他們的臉色均是或多或少的有了變化。

    其中,大多爲喫驚與不敢相信之色。

    那之後,監考導師走去到了青年近前,直看向對方的近前桌面,那上邊擺放着的一塊礦石。

    接着,又與那青年對上一眼。

    儘管不知是爲何意,但對方同樣毫不怯懦的與前者對上眼神。

    爾後,纔是見監考一手拿起了桌上礦石,細細端詳起來,看向石頭上的一個小點。

    那是一道穿孔。

    儘管它尤爲細小,但是仔細看去,還是能夠較爲明顯的勘察到它。

    透過它,依稀能夠直接看到礦石另一面的景色。

    見到這一幕後,監考放下石頭,與那青年於這肅靜的考場之中一陣低語以後,便是轉而繼續在考場上游走起來。

    至於那名青年,則是擡頭挺胸,自顧自地走出了這片考覈場地。

    看着他的這般模樣,場上的部分考生不由得心生嫉恨的同時,卻也無可奈何,顯露出些許無奈模樣,目送着他的瀟灑離場。

    一出殿堂,便是見到幾名路人模樣,身着同樣袍衣的男男女女主動朝向他一路小跑過去。

    待到雙方走得近了,便可瞧見那幾名男男女女同樣主動的言笑恭賀起來:“師兄您這又是第一個最先通過考覈了吧?”

    說着話的是一名少女,對此,青年笑而不語。

    “嶽侖,你怎麼次次都拿第一啊。

    莫不是冥冥中有高人相助?

    又或是習得了什麼逆天技法?

    跟我們多少透露一些唄~”

    另一少年這樣言說,話聲之中滿是打趣意味。

    而面對對方的這一番話,這一次,那名被他們稱作嶽侖的青年同樣打趣般的開口了:“你們要是也能努力一點,或許就不用這麼說了。”

    說着,他從幾人身旁橫穿而過。

    見狀,那幾名青年男女隨即爲其讓出一條路來,絲毫沒有意見。

    接下去,更是見他們緊追不捨的跟上嶽侖,一路談笑着隨他而去。

    然而,沒過多久,他們一行人的面前便是出現了一幫於他們而言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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