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類,便是他們一行人常有的娛樂手段,同時,亦是他們惡趣味的冰山一角。

    嶽侖並非不知曉他們的這般表現,相反的,以前他反倒正是參與其中的其中一員。

    只是後面,在他見到墳喰的屠戮之姿掠過這片大地以後。

    當他看到墳喰同樣擁有並使用着影分身這一技法之時,他才逐漸興起了爭奪強大之名的念頭並且爲之付諸行動。

    也纔不知不覺之中建立起自己品學兼優的這一人設。

    由此,他也就逐漸退出了那一以凌霸異類爲榮譽的隊伍,轉而將自己的更多時間放在了修行之上。

    並且,也不知道該說他是天賦異稟,還是態度認真,勤奮好學。

    總之,那之後,他可謂是節節高升。

    沒用多久,便成爲了宗門之中的話題人物,也是最爲優秀的頂級存在。

    並且,直到現在都還能夠被他默認能夠圍在他的身邊,跟前腳後的那幾個青年男女,他們也盡是一批豪紳貴族的公子千金。

    享受着跟在嶽侖身邊耀武揚威,揚言他是自己的好兄弟、好哥哥,也能得以他一點點保護力量的同時……

    也爲嶽侖直接或是間接送去了不少唾手可得的財富之機。

    使得他品學兼優的同時,更是名利雙收,好不瀟灑。

    但是另一邊,外面的世界,現在可謂亂成了一大鍋粥,不止是暗地裏,明面上,大多數的規則也都已經遭到破壞,不成樣子。

    這靖洲的一洲之主從頭至尾傳不出絲毫動靜,一直到墳喰走了,也聽不到他們的絲毫聲響。

    就好像這一塊土地實際已然被遺棄一般。

    因爲這個緣故,也就使得這裏人們很快的意識到了——這是個無法地帶!

    一時間,弱肉強食的原始規則迅速便在這裏侵佔了近乎所有地界。

    規則和秩序,只成爲了平民人物之間相互約定的一種——使得這片土地不至於徹底陷入暴亂狀態的卑微準則。

    若是遇到了強者、貴族,平民階級也就只能是放下一切準則,乖乖讓步。

    按理說,在這個人人視強大、富豪爲至高存在的地方,類似嶽侖這種本就惹眼的存在不該如此的張揚高調。

    畢竟或將被其它強大的宗門派系用以蠻力以及威逼利誘等手段強制擄走,他所處的宗門按道理應該把他雪藏纔是。

    那他爲什麼膽敢在這種特殊時期隨意彰顯自己的特殊呢?

    答案是他之所以現在會處在這裏,是因爲他本就已經是被威逼利誘而至此。

    在這之前,他甚至已經有被被動調轉至另一勢力的心路歷程。

    連同這次的算在一起,是兩次。

    不管未來是否還會有着其它勢力要來強召於他,他都已然是做好了面對未知的心理準備。

    除了他的實力確實不允許他能夠做出什麼抵抗的原因之外。

    再則就是——對方之所以敢來要人,那就必然說明它比現在自己所待的勢力更強、更好。

    既如此,投往一個更強、更好的地方,又還能有什麼不妥呢?

    這就是這裏現在的大體情況。

    而至於造就這一切的墳喰呢,她去哪兒了沒人知曉。

    只是聽聞特赦墳喰無罪的消息從帝都傳出來後,所有人都震驚了好一陣子。

    除了爲墳喰被洗脫一切罪名的消息感到震驚之外,更是爲靖洲政?府能夠將消息散佈於此卻又不對這裏的種種慘象加以治理的視而不見感到震驚。

    那之後,這裏的黑惡勢力則更是猖獗,乃至於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搖過市。

    一直到了現在,這裏的人們可以說只分爲三種——不加入任何羣體勢力的,身處於某某勢力的,手握巨大財富的。

    一不小心,各個大小勢力之間便是一陣擦槍走火,繼而大打出手,鬧的翻天覆地,非死即傷。

    一直到——在這之後的不久,墳喰回來的消息飛一般的傳遍此等區域之時,這片土地又纔是暗潮涌動,蓄勢待發起來。

    各個勢力都想等到下一次的暴亂髮生,爾後,己方坐收漁翁之利。

    但是這一次,明顯的,他們所有人都要失算了。

    “這裏的人們好像都很怕你。”

    嫺雅整潔的客棧客房之中,血修靠坐於牀頭,輕撫着懷裏墳喰的後腦,同時,這樣輕飄飄的言說着。

    墳喰:“那就說明我們來對地方了。

    途經那麼多地,許多再見到我的人雖然多多少少都會表現的有些不自然。

    但是他們都沒有這裏的人們表現的那麼明顯,那麼鮮明。

    如果不是因爲這裏的人們當真那麼脆弱,能把我帶給他們的苦楚銘刻於心直至此時。

    那就該是這裏的混亂一直維持到了現在。

    既然是這樣,那就是該我撥亂反正的時候了。”

    她躺倒在對方懷裏,言辭雖是堅強雄壯,臉上,卻是閉眼享受着的歡欣與柔情。

    血修:“你打算怎麼做?”

    她接着問。

    墳喰:“既然有混亂,那就必然會有着主導這一切混亂的一個個主使,找到他們,殺死他們。

    最後,再逼迫着那個廢物洲主來平定這裏的混亂就好了。”

    說到最後,她睜開了雙眼,眼中,閃爍出點點星光。

    聽到這話,這一次,血修用以一種語重心長的口吻開口了:“文喰,其實我從很久以前就有過這種想法了,現在……

    我想跟你說說。”

    聽聞她表現的如此認真,墳喰的注意力則也是隨之提高起來,等候起對方接下去的發言之前,她也是一臉認真的開口道:“嗯。

    我聽着,你說吧。”

    血修:“你真的覺得這樣有用嗎?

    世間之大,仿若渺無邊際。

    哪怕是去往你曾經犯下過罪狀的地方,直到一個個的解決曾親自創造過的一切問題,都怕是要耗盡半生時光。

    並且到那之後,也必定還會有着數之不盡,戮之不竭的奸邪仍舊留存。

    這裏的問題剛剛解決,另一邊就一定又會出現新的問題。

    不論你怎麼努力,都不可能真正的了結掉它們,何況還是這種單槍匹馬的單獨動作。

    我覺得,哪怕是真的執念於此,擁有一份頂尖學歷和上等的馭靈手段,如果再能有着一頂官職……

    那麼一切都會變得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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