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聽聞往殤 >改變的心境
    “嶽侖,你好像沒什麼壓力啊?

    莫不是有着什麼錦囊妙計?”

    見他這幅模樣,其中一名導師隨即如此發問。

    此話一出,場上的所有人先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發言者後,便又全都把目光調轉向了站在長桌最裏一端的嶽侖。

    聞言,嶽侖沒有什麼異樣表現,只是風輕雲淡的笑了笑後,言說起來:“倒沒什麼妙計,只是覺得大可不必爲那墳喰表現的如此嚴肅認真罷了。

    不說我們或許舉全宗之力都無法撼動對方,若是墳喰當真第一個殺過來了。

    與其愁眉苦臉的思考對策,那倒不如考慮自己該如何做才能跑得更快更遠,直至逃出生天。”

    聽到這話,身處於這場會議中的大多數人心底裏不由得老臉一紅,但是很快的,這份難以啓齒的羞恥便轉變成了一份更爲不齒的惱羞成怒。

    其中,正當不少人意欲當場發作之時,卻是聽聞嶽侖再次開口言道:“又或者——是直接考慮如何抹殺她,而不是對抗她。”

    聽到這話,人們則又是頓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很快,一人便是出言疑問起:“哦?

    話說這麼大?

    敢問您有何別出心裁的高見啊?”

    嶽侖:“首先,單憑我們的單薄力量肯定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所以我們應該與周圍其它有頭有臉的大小勢力暫時相聯合起來。

    雖然表面如此,但所有人背地裏肯定也都會暗自留有底蘊,不會全力付出。

    但這總要比各個勢力在敵人面前還在各自爲政甚至是相互衝突要好。

    另一方面,便是我倒不認爲這一次我們還會重蹈覆轍。

    我認爲,先前只是我們處在了被動一方,方纔對墳喰的橫空出世表現得難以招架。

    而這一次,我們卻是在動亂開始之前便掌握到了她已然迴歸的這一消息。

    如果甚至是我們合力最先出手,那豈不是手到擒來?”

    他說這話時表現的很是隨意與輕鬆,看起來依舊是那一幅毫無壓力的灑脫樣子。

    但是另一邊,聽到他這麼說的一衆旁人可是絲毫不減臉上愁容。

    稍稍的沉默一會兒以後,方纔見人再次接話道:“說得當然輕鬆,但是實際行動起來又怎麼可能完全按照設想的這般順風順水?”

    聞言,嶽侖依舊坦然,沒過一會,他接話道:“不管怎麼說,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實施起來有難度,可不能意味着它是毫無意義的,沒有作用的。

    反之,在這裏圍坐一桌,愁容相對,那纔是沒意義且沒有實際作用的。

    而且……

    事實上我們已經慢了周圍勢力許多許多,不信,現在你們走出這間房間,走出去,便能見到已經有一幫人來到這裏……

    他們正實施着剛剛我所說的那般計劃——求和,以及共同禦敵。”

    說到最後,他的整個人都在無形中不知不覺的顯露出了一股明顯的領袖氣質。

    聽到這話的一旁衆人除了對他心生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膜拜之感以外,更是順着他所指的房門看了過去。

    也是正在這個時候,可聞嶽侖再一次的言說道:“走吧,走出去,迎接談和的一衆來賓。”

    他的話聲之中好似透着些許發號施令之口吻。

    但是現在,沒多少人再注意這點。

    哪怕是正坐在他一旁的一宗之主的陸續照他所說,從座位上站起,加入走出會議室的長流之中。

    待到他們真正走出整幢建築,便是直接見到朝向他們迎面而去的幾名來客。

    他們或男或女,身上着裝着各個色彩鮮明的鮮豔服飾。

    在他們身旁,幾名宗門裏的導師與他們並肩而行。

    圍觀這一幕的學員子弟不乏不明白這一幕意味着什麼的路人存在,但是知情人可謂一眼便看了出來……

    那幾名來者是爲其他宗門派系,乃至於於動亂中拔地而起的各個獨立勢力的其中一員。

    若是其它時候,他們不會有機會擅自走入這裏,不論人數的或多或少。

    但是直到現在,看到他們都能暢通無阻的來到此處,哪怕是不知任何內情的純路人……

    都已然能夠無形中感知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莫名壓力。

    那是動亂再起的先前之兆,所有人都漸漸預感到了這一細微變化。

    尤其是從樓內走出的一列人潮,那一個個從會議室中聽從嶽侖話聲下到此處的人們。

    此刻,雖然他們的臉色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但是心底裏,已然是深深明悟了事件的嚴重性。

    隊伍裏,一臉剛毅中夾雜有些許愁容的的老宗主加快了腳下步伐,很快的走到最前邊去,直與前方來人碰個正着。

    一走進,便是見他首先自說自話般的發話道:“這裏不是說正事的地方,諸位還請跟隨我來。”

    說着,還見他當着衆人的面作了個引路手勢。

    接下去,則還見他轉身對着周圍一衆門內導師發話道:“組織所有門內子弟暫時停修,等候施令。”

    說完,也不等周圍人給出迴應,便是見他繼續自顧自地爲幾名外來客主動引起路來。

    見狀,周圍各個導師也均是很識趣的不再開口言說,轉而立馬各自於原位散了開來,意欲直接實施起對方剛剛的那一號令。

    很快,場上轉眼間便只剩下了嶽侖一人。

    他先是看了看漸行漸遠的老宗主與那幾名外來客,爾後又是轉而看了看周圍還未散盡的其它導師。

    似是在思考,糾結起了什麼。

    就那樣在原地呆站了一陣以後,他才邁出步子,朝向老宗主一行人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另一邊,墳喰與血修兩人卻是出奇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作出絲毫動作,依舊停滯在那所裝璜典雅,泛着淡淡恬靜氣質的客棧之中。

    原因是當墳喰提議用以易容之法隱匿於人羣之中,意欲暗中打探到推動並保持這種無序動亂的都有哪些勢力之時,血修卻告訴了她她不會易容。

    其實這本沒什麼,但是這個說法,勾起了墳喰的另一念頭。

    二人站在走廊邊上,看向眼下,客棧內設的一片景園。

    色澤不一的鵝卵石在地上平鋪出一條路面,路面在園子裏環繞成一個巨大方形。

    路面與圍牆之間栽有一株株嫩竹,其間還有着些許色澤不一,卻是色彩鮮明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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