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看我年紀大,但我身體還不錯,做飯的手藝也行,至少還能活到你把孩子生下來。
舒奶奶略帶傷感地說,目光依依不捨地在狂人妹肚腹處徘徊。
狂人妹看了看趙良澤,對舒奶奶說:“我怎麼會嫌棄您呢?只是這個孩子狀況不太好,醫生說需要保胎……”
趙良澤淡聲說:“我去打個電話,給你把醫生約好。”
“謝謝趙總。”狂人妹忙向他表示感謝,同時也稍微放了心。
有了這個孩子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總算是沒有繼續尋死覓活了。
……
第二天早上,溫一諾終於清醒了,頭不疼,胳膊腿也不痠軟了。
她睜開眼睛,看見蕭裔遠還趴在她牀邊睡覺。
頭髮黑黢黢的,還帶一點點自然捲。
溫一諾忍不住伸手摸摸蕭裔遠的頭。
蕭裔遠被她弄醒了,擡眸看見溫一諾笑眯眯地看着他,桃子臉紅撲撲,粉嫩嫩,實在秀色可餐。
他習慣性地擡起手,捏捏她的臉,頭依然枕在胳膊上,笑着看她,也不說話。
他的眸光溫柔無限,俊美至極的臉容色逼人,就像發着光的純淨鑽石,只要一點點光照上去,就能折射出彩虹的光冕。
溫一諾看得入迷,心想原來真正長得美的人,都是自帶柔光美顏效果啊……
她極乖巧地偏了偏頭,把半邊可愛的桃子臉塞到蕭裔遠手上,呢喃說:“給你捏……給你捏……天天給你捏……”
蕭裔遠簡直要被她可愛死了,心裏也是軟酥酥的,卻也捨不得捏了,只輕輕用手掌心碰碰她柔軟的面頰,說:“你不是最討厭別人捏你的臉?”
“但是遠哥現在不是別人啊……別人不能捏,只給遠哥一個人捏……嗯……就醬紫。”溫一諾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一副很慎重的樣子。
如果不是還記得這位可愛的姑娘昨天信誓旦旦說“你可以騙我的感情,但是不能騙我的錢”,蕭裔遠真要把心都掏出來給她了。
現在嘛,暫時把心還是放在自己心窩裏,先賺錢比較重要。
他戀戀不捨地再次摸了摸她的臉,說:“你好些了嗎?”
“好了,完全好了。”溫一諾擡手握住他的手,“你看,我都能跟你握手了,你去讓醫生給我把這個頭套取下來吧,我的脖子都要落枕了。”
蕭裔遠點點頭,擡手摁了病牀旁邊的按鈕。
不一會兒,一個醫生帶着幾個護士來了。
“怎麼樣?還覺得眩暈想嘔吐嗎?”醫生盡職盡責地問話,並且查看儀器記錄她的病理數據。
溫一諾說:“沒有了,我什麼不適的感覺都沒有,已經完全好了,您能放我出去嗎?”
醫生笑了,說:“等我檢查一下數據,沒事你就可以走了。”
醫生檢查儀器的時候,護士開始給溫一諾量體溫、脈搏,又量她的頭圍和頸圍。
等護士忙完了,醫生也查完了儀器數據,笑着說:“確實都恢復正常了。你從十層樓上掉下來,雖然地上有氣墊,但是衝擊力還是很大的,你回去之後,還要臥牀靜養一星期,鞏固一下,免得再有反覆,治起來就麻煩了。”
醫生走了之後,蕭裔遠掀開被子,扶着溫一諾從病牀上起來。
溫一諾皺着眉頭說:“我沒洗澡,身上有味兒。”
蕭裔遠:“……”
“哪裏有味兒?讓我聞聞……”蕭裔遠說着又親了她一下,說:“還是桃子味兒的。”
溫一諾剛要發嗔打他一下,突然聽見有人咳嗽兩聲。
蕭裔遠和溫一諾一起紅了臉。
兩人一齊擡頭,看見溫燕歸、張風起和老道士正站在病房門口。
溫燕歸笑眯眯的,一臉的“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張風起和老道士臉上卻都有些不好看,像是自己家養得水靈靈的小白菜被……帥哥給採了。
因爲兩人看着蕭裔遠那張帥絕塵寰的俊臉,實在說不出“被豬拱了”這種昧良心的話。
剛纔咳嗽的人是溫燕歸,她倒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有人來了,讓兩位悠着點兒,別整出些需要關門清場的十八禁動作。
溫一諾靠在蕭裔遠身邊,居然有點嬌怯怯小鳥依人的味道,不像以前跟着張風起,隨便往那兒一站,那就是高冷小天師範兒,看你一眼就能斷你吉凶,開口說話就能驚風雨泣鬼神。
溫燕歸一直覺得這樣的溫一諾,纔是正常小姑娘模樣。
她見蕭裔遠都有些臉紅,也不開他們的玩笑了,說:“昨天麻煩阿遠了,今天我來
陪牀。”
“不用了,媽,醫生說我都好了,已經可以回家了。”溫一諾搶着說道。
蕭裔遠不緊不慢地補充:“不過回去還得休養一星期,不然傷勢反覆就不好治了。”
“哦,好啊好啊!回去休養最好,我和你大舅、你師祖這一週都在家陪你,看着你,不許你下牀亂跑!”溫燕歸說着,朝溫一諾伸出手,“你的醫保卡呢?我去給你結賬。”
溫一諾“啊”了一聲,“醫保卡在家的揹包裏呢,我當時急着走,只穿了風衣,沒帶包。”
“那我和你大舅回去拿,你先等一等。”溫燕歸把給她帶的飯盒放下來,說:“這裏有兩盒飯,你和阿遠一人一盒。還有一盒,是給狂人妹的,她沒事吧?”
溫燕歸說起狂人妹,心情還是有些不好,沒好氣說:“我就不去見她了,我心情不好,見了她恐怕會給她臉色瞧。”
張風起忙說:“狂人妹也不是有意的,昨天那情況,真不能怪她。”
溫燕歸挑了挑眉,淡聲說:“一諾雖然沒爸,可也是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寶貝女兒,昨天被人帶累得從十層樓上摔下來,我這個做媽的是不是連抱怨一聲都不可以?”
她的嗓音低柔,可是話裏的語氣卻讓張風起打了個寒戰,他訕訕地說:“……這個……不是有氣墊嗎?”
老道士也跟着陰陽怪氣地說:“呵呵,雖然有氣墊接着了,可是萬一沒有正好掉到氣墊上呢?”
溫燕歸的眼圈立刻又紅了,說:“那種驚心動魄的情形只要想一想我就心驚膽戰,我昨天半夜做噩夢嚇醒了,差一點半夜就來找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