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住了門,打趣蕭威:“大哥哥真是娶了媳婦就忘了無憂。”
蕭威雖無奈了些,卻是依舊寵溺的看着自己這個唯一的堂妹:“明日過來,給你做好喫的。”
蕭無憂一笑:“大哥哥還是先好好陪着嫂子吧,我可是知道你婚假就三日,可不敢打擾你和嫂子。”
說完,她對蕭威擺了擺手:“大哥哥,我就先回家去了。”
“叫安瀾送你。”蕭威囑咐了一句。
蕭無憂點了點頭,笑着轉身離開,看着滿院子的紅綢,她突然有些小小的興奮,她也不知道興奮從何而來,有些莫名。
回去的時候,蕭無憂特意沒敢去找蕭安瀾,他是知道自己今日的遭遇的,若是見着了肯定要嘮叨一番的。
她作賊心虛,刻意的沒去找蕭煜和蘇晚吟還有蕭辰遠他們三個,只自己溜回了睿親王府,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只可惜啊,掩耳盜鈴是沒有用的。
從蕭安瀾那裏得知蕭無憂今日又差點闖了禍事,蘇晚吟回家後直接帶着蕭煜去蕭無憂房裏拉着她訓了一頓。
蕭無憂被訓的蔫頭耷腦,看着自家孃親蹙着眉頭訓自己……真是沒天理,怎麼她孃親訓人也這麼好看呢?
說起來,蘇晚吟今年已經三十三了,也生養了兩個孩子,卻是依舊美豔動人,一般二八芳齡的姑娘家站在她身邊都要自慚形愧。
“你自己胡鬧也就罷了,怎還帶着你小姑姑?她……”
蕭無憂看準了時機,過去給蘇晚吟倒了杯茶:“孃親累不累?無憂給孃親倒杯茶潤潤喉嚨,您喝了再罵,不然嗓子明日要疼的。”
看着蕭無憂這模樣,蘇晚吟到了嘴邊的話說不出來了。
蕭無憂同樣給蕭煜倒了杯茶,還不忘給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爹爹……”
蕭煜今日罕見的沒給她說情:“今日若是真出了事便是追悔莫及。”
蕭無憂也知道自己今日做的不對,便老老實實的道:“爹爹,孃親,無憂知錯了。”
蕭煜道:“日後將侍衛好好帶上身邊,再不許胡鬧。”
蕭無憂很是乖巧的點頭,她突然問:“對了,爹爹,抓到那兩個歹人了嗎?”
說起這個,蕭煜面色一沉:“你表哥帶人過去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聽士兵說,他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那二人不知因何起了內訌,傷者半死不活,而另外一人重了暗箭受傷,那人武功極佳,士兵不是對手導致他逃脫,等你和你表哥的人到的時候,那人早便離開了。”
雖蕭煜近來不怎麼管顧京中之事,可光天化日之下便有歹徒在京城橫行,着實太不像話了些!更何況那人還差點傷着了他們家小憂兒!簡直是罪無可恕!
那些京城守衛平時難不成都是喫乾飯的麼?那麼明顯的兩個人竟然都沒發現!
蕭無憂聽了有些詫異,怎麼還能跑了一個?
不過……
果然,壞人是有報應的,看吧,同夥反水了吧。
只可惜啊,他怎麼就跑了呢?
“那個留下的呢?”蕭無憂不死心的問。
蕭無憂有些不高興,她還想要去報仇呢!她都想好了,到時候就讓人用劍指着他,十二個時辰都不動!嚇死他!
“放心,爹爹一定將那歹人捉住。”
因爲不能讓旁人知曉蕭無憂在濟安堂學醫,這日的事情被蕭煜封鎖了起來,不曾宣揚出去。
時間太晚,蘇晚吟也就沒再說蕭無憂,只叫清芷晚間給她點支安神香,怕蕭無憂被白日的事情嚇着睡不好。
蕭無憂沐浴時還在想着那個歹人跑了這事兒,直到水涼了纔出來。
晚上睡不着,她翻來覆去的想着今日的事情,心裏很是遺憾。
她在想自己那時候怎麼那麼慫呢?她應該先假裝給那個人治病,然後再突然撒迷藥把那個會動的給迷暈了,這不就解決了麼?
她想到了這個好方法之後簡直是捶胸頓足,後悔的很。
唉,總是這樣,事情發生的事情她有些手足無措,過後便有着許多想法,後悔自己當時沒動手……
翻了個身,蕭無憂看着窗口隱隱透進來的光,忽又想起了那持劍的男子,他只是打掉了崇安郡主的軟劍,並未傷崇安分毫,還有自己找的那個藉口,現在想想,自己那個理由實在太過蹩腳,可他竟然選擇了相信,還放過自己了……
難不成他是瞧着自己長的好看,這才放過了自己?
呸,想什麼呢?
蕭無憂再一次被自己的厚顏無恥打敗了,她實在想不通,乾脆就將被子蒙過了頭。
安神香的味道傳入鼻中,蕭無憂又翻了個身。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明天還得去找師父呢。
不知何時,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蕭無憂去給蘇晚吟請了安,方纔帶足了侍衛出門。
纔出院子,她就看見了蕭辰遠走來。
見蕭無憂打扮好了,蕭辰遠快走了幾步過來問:“長姐要去濟安堂?”
蕭無憂點了點頭:“爹爹說濟安堂被鬧的不像樣子,我約了師父去瞧瞧。”
蕭辰遠道:“昨夜小廝忘記關窗,被風吹得頭疼,想叫長姐給我帶副藥回來。”
蕭無憂聞言拉起了蕭辰遠的手把了脈:“沒什麼大事,用不着吃藥,你忍忍就過去了。”
“好。”蕭辰遠一笑,忽道:“今早聽說母妃又訓長姐了?”
“別提了。”蕭無憂滿臉的晦氣。
“若是再有下次,長姐記得叫人偷偷給我送信,我來救長姐就是。”說着,蕭辰遠罕見調皮的對蕭無憂眨了眨眼。
蕭辰遠雖比她小四歲,可從小就學着蕭威和蕭安瀾的行事,導致他才十一歲便老成的很,平時對蕭無憂這個姐姐也很是維護,每次蘇晚吟訓蕭無憂,只要他得了消息便回來說情。
蕭無憂不由笑了:“好,我先去濟安堂了,回來我去找你說話。”
蕭辰遠送蕭無憂到了府門口,才又返回去給蘇晚吟請安。
進了屋,他第一句便是:“長姐一個姑娘家,母妃作何總是訓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