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庫很大,八個人一起忙活還足足查了三天,只是這結果並不理想——壓根沒有那玉佩的半點蹤影。
蕭無憂在聽到了清芷和自己說的事情之後只覺得頭都大了,她竟然把人家的兵符給弄丟了!這都是什麼事啊!
昨個莊晏離開的時候,她還立刻信誓旦旦的過去和人家說一定會找到的!
完了完了,她把人家的東西給弄丟了!
蕭無憂頭很大,瞧着幾個精神萎靡的丫頭,她實在是不忍心再折騰她們了,便只叫她們好好休息,又各賞了百兩銀子。
東西叫她給弄丟了……那她該怎麼辦呢?
要不,她刻個一樣的給莊晏充數?
這個念頭剛剛在蕭無憂的腦海中出現,就被她自己給否了,因爲這兵符一類的東西都是有着獨特的防僞印跡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造假。
於是乎,蕭無憂又陷入了一層又一層的迷茫與苦惱之中。
清芷勸她:“不過是一塊玉佩罷了,沒了也就沒了,郡主何必如此?”
蕭無憂搖了搖頭,她是答應了莊晏不告訴旁人此事的,只道:“我盡力找吧。”
盡力找,可她還能去哪找呢?
忽然,蕭無憂動了去翻翻她孃親庫的念頭,她覺得很有可能那東西當初被她藏到了蘇晚吟那裏!
想着,蕭無憂一拍巴掌,打算等喫過了晌午飯,下午就實施這個計劃。
只是還沒等她實施計劃呢,江艾雪就帶着兩方帕子過來了。
“最近京裏時興的樣式,我繡了幾條,特意來給你送兩條。”江艾雪笑吟吟的說道。
蕭無憂卻是心裏有事,有氣無力的接過了帕子看了一眼:“的確好看,多謝表妹了。”
看了一眼蕭無憂,江艾雪問:“怎麼瞧着表姐不開心似的?”
蕭無憂長長的嘆了口氣:“弄丟了人家的東西,我這正愁着怎麼還人家呢。”
江艾雪笑問:“還有表姐犯愁的東西?”
蕭無憂很是沮喪無奈:“那東西可着實是獨一無二,我可是賠不起的。”
那可是兵符啊!兵符啊!不過話說回來這秦國的人也真是的,沒事閒的做什麼要把兵符做成玉佩的樣式?
說着,她把那張莊晏畫的圖紙給江艾雪看了一眼:“你瞧瞧,可記得我有過這個玉佩?”
她也只是順嘴一問,並沒指望江艾雪會知道或是記得,可出人意料的,江艾雪在仔細的看過了那圖紙過後,竟然道:“這玉佩的樣式……瞧着很是眼熟。”
“眼熟?”蕭無憂立刻來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江艾雪點了點頭,仔細回憶了一下,確認了之後才道:“你忘記了?前些年我哥哥從你這誆去了許多東西,裏頭好像就有這個玉佩呢!”
“真的?你確定?”蕭無憂大喜過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江艾雪被蕭無憂給嚇了一跳,她頷首:“記得個大概,應當是這樣,那段時間我哥哥把那玉佩當寶似的,天天掛在腰間顯擺呢。”
“表姐這是做什麼?”江艾雪問。
“去找你哥哥要玉佩去!”蕭無憂此時心裏的歡喜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就像是一個人走在沙漠裏,忽然撿到了一個滿滿的水袋,那種感覺格外的讓人激動!
江艾雪道:“看來這玉佩對錶姐來說當真很重要了。”
倒不是她,而是對另外一個人很重要。
她很希望他能找回玉佩,回去將他的外祖父治好,然後再那個惡毒的女人踩在腳底下,讓他們所有人都後悔!
蕭無憂帶着江艾雪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江府,正巧今日江艾軒沒出去嘚瑟,蕭無憂將他給堵了個正着。
“啪”的一聲,蕭無憂把圖紙往桌子上一拍,氣喘吁吁的對江艾軒道:“這個玉佩呢?快點給我!”
江艾軒被嚇了一跳,接過了圖紙看了一眼之後,微微挑起了眉。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
在聽莊晏提到的請求之後,已是皇帝的蕭筠瞬間擡眸:“十萬兵力?莊公子好大的口氣。”
十幾年過去了,蕭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蕭筠了,他已經成長爲了一個真正的帝王,舉手擡足之間,便自有一種威嚴。
蕭煜也微微詫異的看向莊晏,沒想到他所求竟然是這個!怪不得他一直對自己緘默不言。
若是蕭煜提前知道了莊晏的想法,興許並不會這麼輕易就帶他來見皇帝。
面對皇帝那一雙冷眸,莊晏並不見任何躲閃,他對皇帝作揖,不卑不亢:“沒錯,我仔細計算過,只有十萬兵力方能助我成事。”
皇帝眯了眯眼睛:“莊公子身爲並不被秦國承認的皇子,你的身份對於朕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朕爲何要借你兵力?”
莊晏一笑:“皇上心裏應該很清楚,單憑着我這張和秦國太子一模一樣的臉,皇上便能做出很多事情了。”
說着,他頓了一下又道:“皇上也知道我如今身份尷尬,對於秦國的皇室沒有半點好感,若是皇上能助我此次,我將來必定會對齊國涌泉相報。”
他說的不是對皇帝,而是對齊國。
這其中的意思幾乎所有人都聽的明白。
蕭煜並不詫異,通過他對莊晏的瞭解,莊晏能做出這些事情一點都不稀奇。
而皇帝則是目帶懷疑,他與莊晏不曾打過交道,所知的一切也只是從蕭煜口中而聽,正是因爲他相信蕭煜,才叫了此人來見。
可他沒想到,此人竟開口便要借十萬兵力!十萬兵力,這不僅不是一個小數目,反而還是目前他手中三分之一的兵力!
這十萬人若是傾囊而出,齊國定會中空!
皇帝幾乎想都沒想,便在心裏否了莊晏的這個請求,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蕭煜忽然說話了。
“不知莊公子打算如何對我國涌泉相報?”
莊晏轉頭,便見蕭煜那一雙鳳目中閃着熠熠光輝,像極了某個算計人時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