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劍尊 >第八十七章 對決鬼王
    楊姓女子自然也聽出他言外之意,但她只是淡淡笑道:“他們兩人身上,沒有什麼寶物,能夠讓練氣境界斬殺坎離境鬼物,更別說這鬼物其實並無形態。真要滅殺鬼物,便以雷法或真火,如此自是最好。”

    令狐先生極爲愕然,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莫非他們能夠施展雷法?這不可能!就連龍虎真人也不能輕易施展雷法!”楊姓女子看着他,頗有笑意,但沒有反駁。

    令狐先生漸漸沉默,他低聲道:“縱然是洞天福地……不,縱然是十大仙宗,那些道祖傳下的真仙雷法,傳聞也須得經過傳承烙印,有相助施法的效用,但傳承之後,少說也要坎離境界,才得以施展雷術。”

    “他們畢竟只是練氣修爲,而築基培藥本就時間漫長,並且帶有危險,絕無可能在此之前築基培藥成功。老夫還是認爲,他們難以脫困,依老夫看來,楊仙子還是出手相救爲好,否則你這兩個晚輩,只怕……”令狐先生嘆了一聲。

    那女子說道:“景象裏,那白衣的少女正是我的表侄女,但那少年,我並不認得。”令狐先生微微一怔。女子又道:“但這次我那表侄女的性命,大約要靠着那少年來挽救。”令狐先生問道:“楊仙子是指,這少年能夠施展雷法?”

    他愈發覺得匪夷所思,若說是那個真氣外放的少女,也就罷了,但這一個,還未有真氣外放的修爲,怎麼可能施展雷法?楊仙子笑道:“若是沒有他,我也只能強行破陣,毀去這滿山奇石,救下我那侄女。但有了他在,我便放心了。”

    令狐先生看着她淡淡的笑意,幾乎無法理解。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那個少年都極爲危險,甚至因修爲低下,比那個能夠真氣外放的少女都要危險,可爲什麼這個自稱與少年並不相識的楊仙子,會如此信任?

    “拭目以待。”女子看着清水中的景象,默默不語。一個懷有雷法傳承印記的少年。一個要在一個時辰之內,修成真氣外放的少年。一個自信在練氣巔峯,就膽敢以雷符而施放雷法的少年。

    這個穿着青衫的少年書生,究竟是個什麼來歷?其實清水反應出來的景象,並沒有聲音,只讓她看見了雲霧山內的一幕。但是見到李清玹的雷法傳承印記,見到他刻畫雷符,以及吞服靈液的畫面。

    這個修爲通玄的女子,不難猜測出這少年的想法。縱然是她,也覺匪夷所思,難以置信。但她已經推衍過四次,這種方法,竟是可行的。若非礙於門規,她幾乎想要將這少年召回宗門,收在門下。

    地室中有疾風吹起,風聲凌厲,猶如寒風呼嘯。風源自於李清玹,他盤膝而坐,面色平淡,仍在閉目打坐,然而許多風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衣袍鼓動,髮絲飛揚。白衣少女鬆了口氣,自語道:“真氣外放……”

    有許多兇獸已經朝着李清玹撲去,李清玹仍在閉目,仍在打坐。有兇虎,有巨蟒,有惡猿,有許多雙目赤紅的野獸,紛紛躍起,撲在李清玹盤膝打坐之地。然而,這些兇獸終是撲了空,李清玹消失不見。

    當他再度現身時,已立身於白衣少女身旁,他已經站立起來,目光帶着點點光芒,落在煞霧之間。煞霧微微變動,凝聚出一個灰影。“鬼王……”李清玹站在白衣少女身旁,看着那個灰影,沉聲說道:“別不知好歹……”

    別不知好歹?白衣少女略有愕然。李清玹從少女手中接過長劍,遙指灰影。灰影攜帶滿室煞霧,直撲過來。李清玹面不改色,踏出縮地成寸,繞到灰影身旁,一劍橫劃而過。憑藉真氣外放的修爲,以及這一式祕劍,輕易把灰影腰斬。

    灰影以煞氣凝結身軀,但卻十分凝實,不必一般人的肉身來得遜色。然而以灰影相當於半個罡煞的修爲,仍被腰斬,腰斬之後,這具灰影軀體散化,變成大片煞氣,飄退回去,與身後的無窮煞氣匯合,只在剎那間,復又變成一具灰影。

    但這灰影已不再那般平靜,煞霧蕩動,忽大忽小,如同呼吸急促,情緒波動一般。李清玹沒有停手,他把手一張,掌心對準了灰影。風起!大風!狂風!這些靈煞畢竟只是煞氣,被風一吹,紛紛溢散,而更多煞氣則被大風捲回了通道深處。

    通道深處傳來一聲低嘯,如風劃過樹葉,又如利劍揮動,有刺耳之意,有憤怒之態。那是煞霧席捲發出的聲音,也是鬼王的聲音。饒是白衣少女出身不凡,見識廣博,卻也爲之驚呼。真氣外放,狂風席捲,竟然把鬼王吹走?

    即便突破練氣巔峯,能夠真氣外放,也不過九寸真氣罷了。尋常修道人,九寸真氣僅僅是如同口鼻中呼吸吐氣一樣,沒有多少異狀,只有類似這少女這般,受過長輩指點,才能在周身竅穴中吹出大風,吹動百斤物事。

    但對於一般修道人而言,從周身竅穴中吹動的風兒,僅如口鼻呼吸罷了。如此強烈的勁風,就是洞天福地之中,仙宗之內,也少有練氣巔峯之人能夠施展出來。

    “不論傳承再是如何不凡,縱是道祖嫡傳一脈,也畢竟只有九寸真氣罷了……”白衣少女心中想道:“可他周身竅穴中的風兒,竟然比我更爲驚人?”李清玹收了手掌,自語道:“勉強將之打退,無法傷及鬼王本體,看來還是隻能借助雷術,本來還想給你留一絲真靈,現在怨不得我了!”

    這一剎那間,白衣少女終於知道,他爲何說‘別不知好歹’這句話了,因爲他有心給鬼王留一絲真靈去投胎。現在看來,這書生要把鬼王打的形神俱滅,不復存在,就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這書生的心腸不錯嘛!菩薩心腸,霹靂手段!

    李清玹轉頭看向少女,低笑說道:“這頭鬼王讓你我陷入這等困境,在下更是因此而強行突破,冒了生死大險。原本以我自身的進境,循序漸進,不久便可真氣外放,但因這鬼物而冒險,嘗試突破。如今這鬼物不識好歹,只能讓它煙消雲散了!”

    白衣少女冷聲道:“先前你若施展雷法,足以將他打滅,你偏要逞能。待會要不是對手,你我兩個都要被他所殺。”“在下並非狂妄自大之人,若無把握,怎敢如此涉險?”李清玹微微一笑,看向身後上百兇獸。

    他把劍向前一指,掌中竅穴放出氣息,沿着劍刃,傾瀉而去。經劍刃之後,勁風染上了幾分銳氣。鬼王已經退去,這些兇獸雖然被煞氣所侵,再非以往之態,然而野獸本能尚在,被這充滿銳氣的勁風一掃,紛紛散開。

    “暫時沒有功夫對付這些兇物,但它們畢竟是些禍患,待我施展雷法之後,再逐一將之斬殺。”“至於現在,便先對付這頭鬼王。”李清玹朝着少女笑道:“在下冒死突破至真氣外放,若不找他討個公道,怎能過得去?”

    白衣少女見他笑意平淡,溫和平靜,好似說今天心緒頗好,找好友飲茶交談一樣,分毫不見殺氣。不知怎地,少女見他這副模樣,惱怒道:“你把鬼王吹跑,尋他都是不易,怎麼打他?先前他沒有防備,你若用雷術打他,勢必能夠得手。”

    “此時他知道你修爲增長,有了防備,你未必能以雷術傷他,不能用雷術把他打滅,你我依然逃不脫生死之危。”李清玹微微笑道:“再是防備,在下自信也能傷他,當然,只要我能施展雷術。”

    白衣少女聽出他言外之意,驚道:“你還不清楚自己能不能順利施展雷法?”“雷法乃是天威,非是常人能夠施展出來的,縱然我有雷術傳承,可至少也要坎離修爲才得支撐。如今藉助雷符取了巧,可畢竟沒有嘗試過,怎知能否順利施展?”

    李清玹渾不在意,淡淡說道:“雷符也不過只是用紫螢石粉畫出來的,並未有真氣加持,能有多少用處,在下也不清楚。”白衣少女驚駭莫名,臉色微白,怒視着這書生,道:“就知道你這酸臭書生不好信,想來本姑娘也是出身大派,居然信了你的鬼話!”

    “這下完了,沒有雷術,憑你我兩個練氣修爲,怎麼抵禦得住他?”想了想,白衣少女又道:“趁他被你吹走,我們快些離開這裏。等姑姑回來後,再讓姑姑來滅他。”

    李清玹神態自若,指着通道內裏,說道:“先前把他吹走,不過是他猝不及防,剛以煞霧凝鍊身體,才被我用風吹走。”“我並未施展出讓他懼怕的實力。你看,他又來了……”通道浪潮滾滾,灰暗煞氣好似浪潮奔來。

    在煞氣之中,有個灰影若隱若現。眼前景象彷彿與之前並無不同,然而,灰影已經凝實了許多,添了少許厚重之意。當煞氣極爲凝鍊,便近似於實物,便有厚重之感。至少,憑藉掌風是無法將他吹走了。

    李清玹絲毫不懼,只低笑了一聲。聽到這笑聲,白衣少女也略略安心,想起一事,“不對,這酸臭書生雖然沒有嘗試過施展雷術,但從頭到尾,他都十分自信,更未想過逃命。看他如此鎮定,必然是有保命的底氣,不懼鬼王!”

    李清玹邁前一步,擋在少女身前,直面鬼王。“在下李清玹,爲築基而來,今遇鬼王,以雷法除魔!”李清玹伸出左手,手中正握着七八張雷符。他把手一張,便有一股風從掌心發出,將原本握在手中的雷符盡數吹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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