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愛成婚簡寺鹿容衍 >第72章 你纔是狗
    老闆娘見容衍長得好看,送了他一隻糯米糰。

    老闆悲憤之中,也送了我一隻糯米糰。

    一隻糯米糰本來就很大,我們倆人肚子裏平均塞了一碗熱豆漿和兩隻糯米糰。

    喫飽身體變暖的我牽着穿着女士大衣的容衍,繼續漫步在大街上。

    有一種養了寵物的感覺。

    我小時候什麼都有,就是沒寵物。

    除了家裏那條看家護院的狼狗。

    在我眼裏,簡直就是一隻龐然大物。

    它見誰都吼,唯獨看到我外婆就慫了。

    它總是兇我,然後外婆就把它給送走了。

    後來家裏就沒養過寵物,外婆說我狗毛過敏。

    我回頭看了一眼容衍,想象他脖子上套項圈的模樣。

    容衍這個寵物不錯,不會掉毛。

    雪越下越大,下到看不到前路。

    雪片密集的霓虹都射不進來。

    風雪越來越大,容衍忽然靠近我,張開他的大衣,不對,是我的大衣,把我裹了進去。

    我們倆人披着一件大衣在風雪中同行。

    我想起我外婆以前看的一部武俠電視劇裏的主題曲。

    “雪中行,雪中行,雪中我獨行...”

    西城從沒下過這麼大的雪,風雪中看不到彼此的臉。

    風大的時候,我們乾脆站住不走了,容衍把我的腦袋按在他的懷裏,用大衣緊緊地包着我。

    我很想說,我的名牌大衣啊。

    從步行街回到醫院不過十分鐘的距離,我們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

    我的大衣是報廢了,我的鞋子也全潮了。

    容衍的鼻尖凍的紅紅的,像根胡蘿蔔。

    他很沒禮貌,對着我打了個噴嚏。

    我這麼睚眥必報的人,當然也對着他打了一個更大的噴嚏。

    護士親媽看到他,招呼着全體護士站的護士們包圍住他。

    有的給他擦頭髮上的水珠,有的給他拿熱水袋,有的拿圍巾,有的要給他脫掉溼淋淋的襯衫。

    我像一條沒人理的野狗。

    不要緊,野狗也有野狗的快樂。

    我去洗澡。

    vip病房有單獨的洗澡間,熱水特別熱。

    洗完了我沒衣服換,借了一身病號服。

    我縮在容衍的牀上抱着被子瑟瑟發抖。

    容衍也洗完了澡,他本來就有點咳嗽,在雪地裏凍了一下,他咳嗽的更厲害了。

    護士親媽讓醫生進來給他檢查,發現他有肺炎的跡象。

    我被親媽罵了足足十分鐘。

    我沒有回嘴不是因爲我理虧,是因爲我腦袋暈暈的。

    他跑出去不穿衣服又不是我的錯,我還把我的大衣給他穿,現在我好像也要生病了,我去找誰說理去?

    然後,我很成功地病倒了。

    我佔據了容衍的病牀,覺得渾身冰冷,就像掉進了冰窟窿裏一樣。

    然後就開始發高燒,腦門滾燙腳趾頭卻冰涼。

    我好像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生過病了。

    以前生病,外婆衣不解帶地照顧我。

    現在我生病,我只能抱着被子在牀上發抖。

    容衍低頭查看我:“還冷嗎?”

    “冷。”

    “我已經問護士長借了三牀被子了。”

    “冷。”

    他的手探進了被子,碰到了我冰塊一樣的腳趾。

    他的手好溫暖,觸碰到的一霎那,頓時就暖了一下。

    忽然,他握住了我的腳。

    唔,好變態。

    但是,好暖和。

    我的腳在容衍的手心裏,逐漸逐漸有了點溫度。

    我也掛上了水,躺在病牀的左邊。

    容衍也掛上了水,躺在病牀的右邊。

    我大約是他們醫院第一個陪牀把自己也搭進去的家屬。

    我和容衍,也算是同病相憐。

    我靠在容衍的肩頭昏昏欲睡,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擡起頭卻看到了外婆的臉。

    我睜大眼睛看着她,真的是外婆。

    她雖然臉上皺紋那麼多,但是眼睛還是那麼清涼。

    她一開口就罵我:“你這個傻孩子,下着大雪還不穿衣服到處走。”

    我很委屈:“還不是因爲那條小奶狗。”

    “先顧好自己再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沒人會心疼你。”

    “不,還有外婆。”

    “你外婆會死。”

    “外婆,你別死了。要不然,你帶我一起去死吧!”

    “簡寺鹿,你是不是找抽?”

    “我是找死...”

    我再睜開眼,身邊又不是外婆了。

    變成了賀一煬。

    他溫柔體貼:“小鹿,你生病了難受在你的身上,疼在我的心裏。如果能挖我一塊肉你立刻病好了,我寧願挖我的肉。”

    慈禧那時候爲了獲取慈安的信任,剜肉做藥。

    但凡不惜傷害自己身體對別人好的,那是取悅別人,都是有目的的。

    賀一煬的臉在逐漸變化。

    溫潤的臉龐上漸漸長出了黑毛。

    賀一煬變成一頭大野狼了。

    我咬死他,咬死他..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等我徹底清醒,房間裏是亮白的。

    窗外的白雪映在房間裏,亮堂堂的。

    天亮了,我全身都是汗,出了汗覺得舒服多了。

    牀上就我一個人,另一個護士小姐正在幫我換水。

    “你醒了?”她說:“你退燒了啊,這一瓶是生理鹽水,給你補水的,等會才能喫早餐。”

    “我的寵物狗呢?”

    “嗯?”

    “容衍。”

    “哦,他去外科處理傷口了。”

    “他怎麼了?”

    “你昨晚把他的胳膊咬的傷痕累累的,早上劉護士長髮現了讓他一定要去外科處理一下。”

    “我咬的?”怎麼可能?

    昨晚我是跟賀一煬那個大野狼對咬的。

    我渾身溼淋淋的躺着,容衍過了一會回來了。

    他的手臂很不自然地舉着,像招財貓。

    “手怎麼了?”我向他勾勾手指頭:“過來。”

    他走到牀邊,我擼起他的袖子。

    咦,慘不忍睹。

    他的小臂上好幾個大牙印,有的都腫了,外科大夫處理過,塗上了深褐色的碘酒,看上去觸目驚心的。

    “不是我咬的,別想栽贓我。”我咬牙冷笑。

    “當然不是你。”他拉下袖子:“昨晚出去散步,遇到了一隻狗。”

    “你纔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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