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律師真牛掰,我真心恭維他:“以後我們國內拍律政先鋒之類的電視劇,就應該找您當原型。”
“聽說你馬上也要繼續唸書了,唸的也是法律專業,實習的時候可以到我的律師行來。”
鄭律師的大律師行,多少新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然而,對我沒有吸引力。
我呵呵一笑:“以後再說,我還是以我外婆的商業帝國爲重。”
“不衝突。”他微笑。
我不想再跟鄭律師聊下去了,因爲我怕他跟我提律師費的事情。
我身上所有的錢只夠喫一頓飯的。
好在,鄭律師接了個電話就跟我說:“我有點事先走了,小鹿,回見。”
暫時都別見了。
我牽着小輪胎在法院的大門口等西門珈纖。
今天陽光很好,照在我的腦袋頂上,暖意融融。
西門珈纖雖然比我高,但是她被關了這麼久身體孱弱,估計不是我的對手。
我在計劃着怎麼幹掉她。
我正在心裏面部署一個縝密的殺人計劃的時候,小輪胎在我邊上跳躍。
“姐姐,姐姐!”然後他掙脫我的手就向西門珈纖奔過去。
呵,這個肥豬白眼狼。
我照顧了他這麼多天,還帶他去看豬豬俠,去遊樂場。
看到親姐這麼快就棄我而去。
喂不熟的野狗。
我雙手叉腰站的像把雙把的茶壺。
西門珈纖蹲下來和小輪胎進行噁心的久別重逢儀式。
小輪胎抱着西門的脖子哇哇哭,西門也緊緊抱着他。
這個賊女子,以爲自己躲到這裏就能躲清閒了。
事情還是沒有解決,她的債務還欠着,她的家門口估計還是那副慘狀。
而且她有了搶劫的案底,以後打工都會受影響。
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我站在那兒,等着西門珈纖和小輪胎膩歪夠了向我走過來。
“簡寺鹿。”她剛開口,我就跳起來出拳。
啪,準確無誤地打在她的眼眶上。
我用了喫奶的力氣,她的眉骨和我的手指關節砸在一起的作用力,好痛。
我有點意外,我沒想到她沒躲開。
可能,是她在拘留所裏待久了,反應有點遲鈍。
小輪胎立刻大哭,抱着西門的腿嚎啕:“姐姐,小鹿姐姐不要打我姐姐...”
這個白眼狼,剛纔還一口一個姐姐叫我。
現在西門出來了,姐姐前面就加了一個小鹿。
西門的眼睛迅速腫起來,紅紅的,很搞笑。
她表情有些木訥,我打了她一拳她好像也沒生氣。
她看了我半天,我手64d2bf65太痛了,要不然我就給她第二拳了。
“簡寺鹿...”她蔫頭耷腦的:“小熊好像瘦了一點...”
她再敢說一句...
“你的意思是,要想我討肉麼?”
“你知道,我缺錢的...”
“少來這一套,你不是爲了搶劫,你是爲了躲債...”
她眼睛亮了亮:“他們找你了?”
“你別做美夢了,我不會幫你還債的,你可真行啊,西門珈纖,我還真沒想到小時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西門現在還學會算計人了,還算計到我頭上。”
算計我?
她活膩了吧!
她眼神黯淡下來:“我爸爸欠了太多錢,我也沒辦法。”
“我看上去很像有錢人?我看上去很像好人?”
別人不瞭解我,她還不瞭解麼?
我從小就一肚子壞水,哪個小朋友被捉弄了,什麼衣服裏塞了大青蟲,什麼鞋子裏灌滿了水,大冬天的都結冰了,這些準是我乾的。
再大一點,我就指使西門去幹。
她現在有困難了想找我幫忙,美死她。
冷風吹的我頭疼,我也不想跟她吵,浪費我的時間。
我瞪了她一眼,轉身就往法院外面走。
“小鹿姐姐...”小輪胎在身後喊我。
我頭也不回毅然決然地走出了大門。
我已經幫她帶了兩個星期孩子了,仁至義盡。
我沒道理幫一個算計我的人。
再說,我現在自身都難保,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我上了車,開車從他們面前駛過。
西門跟電線杆子一樣,腫着一隻眼睛手裏牽着小輪胎茫然無助地站在大門口。
我飛快地把目光挪到前方,開走了。
我的同情心就那麼一點點,早就用完了。
我回到家,電視上還放着巧虎,茶几上和餐桌上放着小輪胎的奶瓶以及水杯。
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用一個塑料袋裝起來等會扔出去,走到客廳準備躺下來,誰知道一腳踢到個什麼東西,痛的我抱着腳直跳。
是小輪胎的玩具,容衍爲了哄他,每次出去都會帶一個玩具給他。
我這裏變成幼兒園了。
我把玩具也扔進塑料袋裏,等會一起扔出去。
我把巧虎換成恐怖片,看着屏幕上一會就有一個鬼腦袋鑽出來,看得特別過癮。
正沉浸在恐怖世界裏的時候,西門打電話給我。
她的號碼我存了,一眼就瞥見是她。
我沒接,她打給我準沒好事。
現在估計應該到家了,可能家裏沒辦法住,交不起房租被趕出來什麼的,然後要債的又找上門。
我都能想象得出他們此刻是什麼場景。
西門蹲在地上抱住哇哇大哭的小輪胎,那些討債的圍成一個圈把他們包圍在中間。
總之,要多慘有多慘。
所以說,門當戶對。
找結婚對象如此,交朋友也得如此。
西門珈纖混這麼慘,會傳染我的。
我沒接,讓電話在一邊唱的死去活來。
這樣一來恐怖片一點都不恐怖了。
我愣是在恐怖氣息籠罩的氛圍中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容衍回來了。
關掉電視機,把手機放到我的耳邊。
電話接通了,裏面傳來西門珈纖的聲音:“簡寺鹿...”
我跳起來把電話給掛掉,跟容衍怒目而視:“你幹嘛要接我電話?”
“他們打了很多電話來,肯定有急事。”
“就是火燒眉毛十萬火急,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