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愛成婚簡寺鹿容衍 >第135章 你想知道問我啊
    我做了一個夢。

    好像又不是夢,那是我的記憶。

    我在武嵐高中賓館的房間裏,那牀有些潮溼,暖氣片的地方總是散發出不太好聞的味道。

    我躺在一張牀上,身邊有一個裸着上半身的年輕男孩子。

    他有一頭烏黑又茂密的頭髮,他趴在牀上,整張臉都陷在的枕頭裏。

    我只記得他的黑髮襯着那白色的枕套顯得格外的黑。

    我掙扎着在問他:“你是誰?”

    那男孩子忽然轉過頭來抱緊了我,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很想看他的臉,但是我看不清。

    我依稀聽到他在我耳邊跟我說了一句話:“你好!”

    然後,這場夢,這個記憶忽然戛然而止。

    我睜開眼睛,我的牀邊杵着兩個電線杆子。

    是容衍和那個法醫。

    我環顧四周,我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我閉上眼睛繼續回憶,我不是見到女鬼了嗎?我有沒有跟她交流呢?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剛纔明明都快要看到跟我睡在一起的那個男孩子的臉了。爲什麼會突然醒了呢?

    對了,他跟我說了一句你好。

    一個傻子可以說你好嗎?

    他的語氣並不像一個傻子呀!

    “簡寺鹿。”容衍在跟我講話:“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死。”我很鬱悶地把牀單拉到頭頂。

    他卻把我腦袋頂上的牀單給拉下,繼續和法醫對我進行長時間的注視。

    “你暈倒在武嵐高中後門的小路上。”

    哦,我明白了,我暈倒了,然後那個保安發現了我就打給了容衍。

    我怎麼暈倒了?難不成我是被那個女鬼給嚇暈的?

    我的膽子沒有那麼小呀!

    “她醒了,我去叫醫生。”

    法醫的聲音,然後醫生就來了。

    翻了翻我的眼皮,又聽了聽我的心跳,跟他們說:“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留院觀察一個晚上,也可以回家。”

    “簡寺鹿你是要留在醫院還是要回家?”

    “隨便。”我意興闌珊。

    我一直的狀態都是打了雞血,很少有現在這副死了爹又死了媽的悲慘狀態。

    容衍和法醫把我帶回外婆的別墅,一路上我都沉默不語。

    法醫在跟容衍說話:“她有沒有關係?她的狀態看上去不太正常。”

    “的確有點不正常。”容衍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

    醫生說我沒有大礙,但是我卻病倒了。

    就像林黛玉一樣纏綿病榻,不但是生理上不適,心理上也意志消沉。

    我回到家裏躺在牀上一直都沒有睡着,其實我是很想睡覺的,我想再做一個夢看一看睡在我身邊的男人到底是誰?

    我還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自己的初夜是跟個傻子度過的。

    雖然我陪他玩遊戲的時候是很開心的。

    我居然一夜到天明,容衍來視察我死了沒有。

    他站在我的牀邊瞻仰我:“看來你今天不能去學校了。”

    “嗯。”我哼着。

    “那我幫你打電話跟老師請假。”

    “嗯。”我又哼着。

    “你想喫點什麼?我可以給你做給你喫。”

    難得他這麼親切,但也難得我今天沒胃口。

    我看着他說了一個字:“滾。”

    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傑出代表。

    容衍關心我,我不但不領情還口出髒話,我真不是一個乖孩子。

    我以爲我不在意這些,但是我還是深受打擊似的。

    我很挫敗。

    早上容衍做了很香的火腿煎蛋。他還拌了牛油果蝦仁沙拉。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麼人性化的東西給我喫。

    我看了一眼繼續躺屍。

    我聽到他在門口跟法醫在商量:“要不要請醫生回來看看她?”

    “我就是醫生。”

    “你是解剖死人的,活人你有什麼辦法?”

    “她看樣子是有心事,要不然叫一個人來跟她聊一聊?”

    容衍很聽話的找來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白芷安。

    大概在這個世界上,白芷安是容衍最信任的人吧。

    忽然我覺得這也是一種幸福。

    因爲如果你問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誰,我居然一個人都找不出來。

    白芷安穿的像個仙女一樣坐在我的牀前,她身上並不濃厚的香水味還是挺好聞的。

    她身體坐得直直的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我瞥了她一眼,不樂意跟她說話,又把臉轉過去了。

    她見我一如既往的高傲,在冷笑:“簡寺鹿,聽說你正在打聽你高一失去的記憶,那你爲什麼不問我呢?我跟你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的所有事情我都很清楚。”

    明知道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還是忍不住看她。

    因爲我太想知道後來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她掏出小鏡子一邊欣賞她的美顏一邊跟我說:“其實,你現在這副德性應該已經是打聽的差不多了。沒錯你高一那年喝多了,跟你們學校的那個校工的傻兒子睡了一夜。第二天你外婆找人把你從你們學校給接走,然後封鎖消息,不允許知道這件事的任何一個人散播出去。”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別忘了那個酒會我也在,我是親眼看見你跟那個傻小子手拉手的走進賓館的。”

    “你若是敢亂講,我就縫起你的嘴。”

    “簡寺鹿。”白芷安手肘撐在我的牀頭櫃上俯視着我:“你知道爲什麼不論你怎麼刻薄,我都不太跟你計較嗎?想想看你也挺慘的,跟一個傻子睡了。你外婆居然忘了給你避孕,後來還稀裏糊塗的懷孕生下了一個弱智兒。”

    我平靜地看着她,其實我是使不上力氣,要不然我就從牀上跳起來撕碎她的嘴了。

    “你想知道你爲什麼會失去記憶嗎?你在你們學校暈倒保鏢送你去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一車人都沒事,只有你醒來失去了記憶。也許你是裝的,也許你是不想回憶那些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就自動忘記了那些。聽醫生說這叫創傷後應激性失憶。”白芷安的脣邊升起一個惡毒的微笑:“我看也就是自欺欺人。現在你又在尋找你的記憶,豈不是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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