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容衍今天看我的眼神溼漉漉的。
西門總是打電話來問我們到哪裏了,說她的菜已經準備好了,等我們進入西城她就開始下鍋。
此時此刻,我覺得西門非常的多餘。
我有一種想把她從我家踹出去的衝動。
我後悔讓她住進我家裏了。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喫。
我覺得容衍看我的眼神,並不是想要喫飯,他是想要喫我。
我也第一次有一種想被別人當做食物的衝動。
所以當車開進西城的時候,經過了一家酒店,我跟容衍說:“ 這家的咖啡十分好喝,要不然我們去嘗一嘗?”
容衍跟我笑,然後他將車開進了酒店的地下車庫。
於是我們心照不宣的去開房,只是我忘了這家酒店是我們簡氏的定點酒店,我們一旦有什麼比較大型的活動都會在這裏舉行,所以幾乎所有的服務員都認識我。
但我剛剛把身份證交給前臺的時候,前臺所有的服務員都立刻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跟我深鞠躬:“ 簡董晚上好。”
她們嚇了我一跳,我跟他們皮笑肉不笑:“ 給我一個貴賓房。”
“ 簡董是招待客人嗎?怎麼簡總親自來開房間?”他們還真不恥下問。
我亮出身後的容衍,服務員們頓時眼睛都亮了,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麼,張大嘴巴恍然大悟的樣子。
她們還以爲我是帶着小白臉來潛規則,雖然我不在意我的名聲,但是我想容衍他在意他的名聲,大多時候他比我要臉多了。
“ 他是我老公。”我直接跟服務員們說。
她們的嘴仍然沒有閉上,我有老公本來就不是祕密,但是好像西城的人沒什麼人能夠記得。
就好像我每次應酬都會遇到年紀相仿或者是比我大的男士,他們都會主動的追求我。
我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牽着容衍的手從她們面前揚長而去。
“ 下次你再到這個酒店來開會什麼的,你再見到她們會不會不好意思?”容衍問我。
“ 我從來都不介意別人怎麼看我。”
我跟他走進了電梯,心裏有一絲絲的小慌。
我第1次和男人來開房。
我們簡家有那麼多的房間,那麼軟的牀,我卻要跑出來和我老公開房。
我設想的是我們剛進我的家就在玄關處一邊脫鞋一邊擁吻着進門上樓,極力揮發着我們彼此的熱情。
而不是在所有服務員的注視下走進電梯。
我猛一擡頭髮現容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他一隻手掌着我的後頸,另一隻手圈着我的腰把我摟進了他的懷裏。
他的脣近在咫尺,近的我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 這裏有攝像頭。”我指了指電梯的上方。
“ 你在意嗎?”他離我更近了一些。
我不在意,我只是有些不習慣。
在我印象裏清新羞澀的像一株薄荷一樣的容衍,什麼時候變成了攻擊力如此強大的小狼狗?
半個小時之前我們在車裏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運動,現在繼續。
我可以想象,監控室的保安們看到監控視頻裏的這一幕有多樂不可支。
不過容衍把我堵在角落裏,我的人完全縮進了他的懷裏,攝像頭根本照不到我。
等到電梯門開了,到了我們要的那個樓層,容衍抱着我走出了電梯。
再接下去的描述就少兒不宜了。
我很小的時候就看過毛電影,那是在賀一煬他爸的電腦裏。
看過那一次之後,我對男女之事就產生了深深的厭惡。
原來把身體扭曲成各種不可能,女主角在簡陋的牀上哼哼哈哈咿咿呀呀,可以摧毀了我對男女之事的美好向往。
可以說容衍是重新燃起了我對這種事情的熱情。
原來有的時候我覺得孤獨和寂寞不,但是心靈上的也是肉體上的。
這兩年來,我除了商業會談的時候和男人握過手,然後就是我喝多的時候富忻城搭着我的肩膀把我給弄回家,除此之外我就沒有和其他男人過多的接觸過了。
我閉上眼睛的時候,仍然不忘講我那句霸總的臺詞:“ 男人,你是我的了。”
我電話忘了關機,西門鍥而不捨死不斷氣的電話聲很是干擾我的情緒。
我的電話在牀頭櫃上嘶鳴呻吟,我在容衍的懷抱裏伸長手臂,把電話拿了過來,喘息着接通。
“ 幹嘛?”
“ 簡寺鹿,你們怎麼還沒有回來?我算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吧!”
“ 你自己喫吧,不要等我們了。”
“ 我可是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呀,我一個人哪能喫得完,小熊等你們都等得睡着了。”
“ 那你就當做宵夜,或者是明天早上的早餐喫,就這樣。”我掛掉了電話,扔的遠遠的。
容衍躺在我的枕邊,我們四目相對,恍如隔世。
冷靜下來了,這畫面似乎有一絲絲的尷尬,最適合胡說八道了。
於是我就跟他講。
“ 你入獄沒多久,我就去醫院查出來我懷孕了。”
容衍本來都已經昏昏入睡了,聽到我這句話整個人又亢奮起來。
“ 那孩子呢?”
“ 當然是流掉了,難道還留着煲湯啊?你也知道那時候我那麼恨你,肯定不可能生下來,而且我才20歲,我還會拖一個油瓶嗎?”
容衍緊緊地盯着我的眼睛,我不知道我撒謊的時候瞳孔會擴大還是縮小,但是像我這種人身經百戰天天撒謊,容衍肯定也分辨不出來。
“ 簡寺鹿,你說真的還是假的?”容衍說話的時候,聲音居然有一丟丟的抖,哈,他相信了。
“ 誰要你那個時候騙我?你害得我弄死了我親生的孩子。”然後我就轉過身裝作哭泣,把臉都埋在被子裏,其實我是在笑笑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