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邁步準備走出露臺,嘉許在我身後問:“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要選擇你嗎?”
“不想,我不好奇。”
“所以這就是你特別的地方。”他走到我的面前來。
“那抱歉,下次我會盡量不特別一點。”
“當然不僅僅是因爲你特別。我是覺得我們兩個是最合適的。”
“ 那你的未婚妻呢?她不合適嗎?”
“ 跟你相比她顯然不是最合適的。”
他以這樣稀鬆平常的語氣就像談論一件商品一樣談論他的未婚妻,還真讓我勾起了點興趣。
“ 那我請問我是哪裏比她合適?”
“跟她相比你更特立獨行一點,你更不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
“所以你覺得這是優點?”
“當然是優點了,特別是在和我家人相處起來,你更加遊刃有餘。”
他的家人哦,我想起來了,他應該是指那天晚上我跟他的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一起玩狼人殺的事情吧。
“ 玩一次遊戲不代表我跟她們能夠相處的多好。”
“ 如果我說我跟他們從小長到大卻連一次遊戲都沒有玩過,你信嗎?”
“因爲你們之間的關係是爭奪。關係僵化是正常的,你們沒拿刀子互相捅已經算是很好了。”
“那不一樣,我未婚妻就沒有辦法跟他們相處。而這一點,我的父親也非常的欣賞你。”
哦,我明白了,我不但是被嘉許給看上,我也被他的父親給看上了,當然還有我們簡家財雄勢大。
我聽富忻城跟我說過嘉許的女朋友家世不錯,但是跟簡家比只是中產。
所以,不論哪一點我都是最佳人選。
我應不應該高興?我被那種大財閥的家族給看上了。
可惜我是簡寺鹿呀,我一向這麼不知好歹。
我看着他冷冷地笑:“ 不管我對於你是不是最合適的,但是很顯然我簡寺鹿找男人從來不看合適不合適,只看合不合我心意。”
“ 所以你的那位所謂老公容衍是最合你心意的?”
我捕捉到所謂這個詞的用意:“ 所謂?”
“ 你們的婚姻關係並不合法。”
他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當然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們這種人既然已經選定了我做他們家的媳婦,那肯定會把我查的底掉,就像我跟他合作之前我也會查他一樣。
我笑了笑:“ 合法也好,不合法也罷,我適合也好,不適合也罷,不論是做生意還是挑老公,都是我選你而不是你選我。”我指了指嘉許的鼻子:“古董戒指很美,但是我不喜歡。”
講完了我就從他的身邊揚長而去。
我想嘉許應該感到很挫敗吧,因爲像他這樣的人開口估計不會有什麼人會拒絕。
但是我會啊,因爲我不知好歹呀。
順便聊了明天東山開工的事情,好像剛纔那檔子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酒會結束,我踩着高跟鞋提着我的小坤包,悠哉悠哉的從酒店裏面走出來。
我看到了誰,我居然看到了容衍正在酒店門口。
他穿着白襯衫,繫着深色的領帶,黑顏色的西褲,儼然寫字樓白領裏最靚的仔。
我搖搖晃晃的向他走過去,他眼明手快地扶住了我,然後眉頭就皺起來了:“ 你又喝酒了?”
“參加的是酒會,注意聽清楚了,酒會當然要喝酒了,難道是茶話會?”
他伸長手臂圈着我,然後拿過我的坤包。
“ 車呢?你帶了司機來吧。”
“ 你沒開車嗎?”
“ 我的車壞了。”
“ 哎……”我搖頭嘆息:“ 你好歹也是我百億大總裁的同居密友,開一輛整天都會壞的車,拜託你從我家的車庫裏隨便開走一輛又能如何?”
“ 等我學會把軟飯喫得更加清新脫俗的時候再去開。”
“ 切……”我靠在他的懷裏伸,伸長手臂:“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無聊的事情中最無聊的是什麼?”
他扶着我走到我的車邊,拉開車門把我給弄了進去,我還趴着車窗孜孜教誨:“ 就是自尊心用在沒有用的地方。”
他微笑,因爲有司機,所以他就坐在了我的身邊。
司機發動了汽車,緩緩的往停車場外面開去。
容衍忽然說:“你的合作者正在看着你。”
我往窗外一看,就看見了嘉許兩隻手落入褲袋,目光深遠地看着我。
他在看什麼呢?是想看我拒絕他的原因,是不是因爲我身邊的容衍?
這個問題連我自己都沒有辦法回答,他怎麼能看得出來,別白費心機了。
“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念詩經給永遠聽,這大約是我讀過的詩經裏最通俗易懂最爛大街的一句了。
容衍還是微笑:“看來今天晚上開始,我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錯。”我搖搖手:“ 他是不是你的對手,我說了纔算任何人說了不算。”
我靠在容衍的肩膀上,有些微醺。
“ 容衍,如果我晚上把那一幕給錄下來就好了,你就會知道我拒絕人的時候有多帥。”
“ 你一向都很帥。”
我仰起頭看他:“你吃錯藥了,幹嘛口甜如蜜?”
容衍微笑着還沒有回答,富忻城就給我打電話了。
“樸嘉嘉約了嘉許見面。”
我愣了一下:“ 樸嘉嘉約嘉許做什麼?”
我一下子酒就醒了大半,從容衍的懷裏坐直了。
“難不成那個影視城她想跟嘉許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