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墨向前傾,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手肘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同時,大腿也傳來一陣什麼尖銳的東西刺入皮肉的聲音。

    陸礪羽跑過來的時候,狗還扯着涼墨腿上的肉。

    涼墨本就瘦,細胳膊細腿的,惡狗那麼一咬,感覺一塊肉都能給它扯出來,露出森森白骨。

    涼墨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已經不會掙扎了。

    陸礪羽操出一根棍棒,站在涼墨身前,作勢就要打下去。

    惡狗鬆了口,後退兩步,做出防守的攻勢,齜着一口尖銳的白牙。

    陸礪羽站在它身前,面無表情,一隻手垂着,一隻手支着棍棒指着他。他脊背直挺,沒有絲毫畏懼,甚至在惡狗爲了拔高自己的氣勢幾番做出攻擊的姿勢時,臉上的神采都沒有變過。

    唯那一雙深邃的眉眼,在黑夜裏泛着冷冽的光,似有霜雪覆蓋其上,絲縷殺意森寒徹骨

    惡狗幾次進攻,陸礪羽都沒有做出什麼明確的表示,這似乎讓惡狗自信心大漲,猛地縱身一躍,齜着牙,朝陸礪羽飛撲。

    陸礪羽神色未變,舉起那根棍棒,狠狠地揮向惡狗的耳朵跟眼睛這塊薄弱之處。

    惡狗被狠狠地打了出去,摔得很重,它踉蹌了兩下才起身,哆嗦着身體快速跑了。

    惡狗跑後,陸礪羽扔了棍棒走上前,盯着涼墨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小腿,先是蹙了一下眉,然後狠狠地淬了一聲。

    他彎腰抱起涼墨,趕去附近的醫院。

    涼墨從來沒受過那麼重的傷,那狗咬來的時候,她恍惚以爲自己都要死了。

    那狗咬的其實不算重,因爲陸礪羽趕來及時,它粗粗一咬就鬆口了。

    可它狗嘴牙齒參差,鋒利不齊,有些地方深深地扎進了骨,有些地方只是淺淺一道劃痕。

    血跡擦乾淨之後,就只剩一圈的痕跡。

    涼墨精神恍惚地告訴了陸礪羽銀行卡密碼,陸礪羽去掛號繳費。

    來到科室以後,門外竟然也坐着許多被動物咬傷的人。

    被狗咬傷以後,首先要先用藥物清洗傷口十五分鐘,然後再打針。

    陸礪羽端了藥和盆過來,是想讓涼墨自己動手的。

    但涼墨似乎還沒從剛纔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臉色青白一片,精神恍惚,黑洞洞的眼底呆滯無神,沒有絲毫光彩,像失明瞭一般。

    陸礪羽皺皺眉,彎腰脫了涼墨的鞋,抹着藥物到她小腿上。

    涼墨的確是嚇壞了,她活了十來年,從來沒有遇見過當下情況是其一。

    其二是她今晚是瞞着涼父涼母跑出來的,莫名其妙被狗咬了,她該怎樣跟涼父涼母交代

    她想象不到自己這樣驚魂的一天是怎樣度過的,那惡狗鋒利的獠牙好像還在她驟縮的眼底閃爍,她的心忽然又砰砰砰地跳起來。

    劫後餘生的後怕緩慢延伸上來,緊緊地盤住了涼墨的心臟。

    陸礪羽搓着她的腿,因爲還是頭一遭做這種事,沒有經驗,力道也控制不好。涼墨腿又很細,被狗咬了以後,更顯得那腿瘦得跟筷子一樣,好像他一用力,就會折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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