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翊海把搜出來的罐罐一一地擺回去,說,“沒什麼。”
何母狐疑地掃了他一眼,看到他手裏捏着的祛疤膏,問他,“受傷了傷哪兒了”
何翊海搖搖頭,“沒,是我同學受傷了,我帶去給她用用。”
“男的女的。”何母停下修剪指甲的動作,矍鑠的眸落到何翊海臉上。
何翊海猶豫了一下,“女的。”
何母道,“她要你帶的”
何翊海搖搖頭,“我跟她說我家裏有祛疤膏,借她用用。”
“你好端端地那麼好心幹嘛”何母的語氣微沉。
何翊海束了手,下意識地捏緊手中的藥。
他成績優異,除卻自身的努力和天賦之外,少不了嚴厲母親的監督。
每天晚上做作業,何母幾乎都在一旁看着,使他很難分心。
也是因爲這樣,無所畏懼的何翊海獨獨對他的親孃骨子裏有一份尊敬與畏怕。
“女的是誰”何母又道。
何翊海說,“我同桌。”
他這麼一說,何母有了印象。
上學期開家長會的時候,涼墨媽去得早,她到的時候,正好撞上涼墨媽去衛生間,涼墨坐在那位子上整理作業。
看到她來,第一時間就讓了位置,眉眼生澀,帶着友好的笑。
長得非常白淨細嫩的一姑娘,身板嬌小纖瘦地連她都心疼,覺得那姑娘太瘦了,渾身就沒幾兩肉。
也非常有禮貌。
但後來,在得知涼墨的成績以後,這種好感頓時蕩然無存,全數化作了對自己兒子未來前途的擔憂。
一般都是一個成績好的,和成績差的坐在一起。
這樣安排,對成績差的固然是好,但對成績好的,定力稍稍一弱,就能跟着被帶差下去。
何母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影響,以至於成績下滑。
後來,在發覺自己兒子的成績還是比較穩定的時候,何母的心稍稍落回了胸腔。
但她還是懸着,準備一出現問題,就去找張紅葉溝通。
很長一段時間下來,兒子成績都穩定,這讓何母對那姑娘的好感又回了幾分,結果經歷了今天何翊海這一遭,讓何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從高中開始,很少會有排座位把男女排在一起。
在這荷爾蒙涌動盛放的年紀,最擔心地就是男女坐久了一不小心產生感情,引發早戀。
何母之前不是沒有擔心過,但貌似和男的坐在一起更危險,她只好預先妥協。
高中三年過去了一半,和班裏同學全都熟稔的前提下,何翊海沒有產生什麼問題,何母這才完全放心。
但現在一想,她終歸是放心得太早了
“她現在成績怎麼樣”何母豎着眉問。
何翊海道,“哪科”
何母道,“就你們今天考的語文多少分你是她同桌,總應該知道吧”分班開始,張紅葉重新創了個家長羣,每次大考都會把成績單發上去以便家長知曉。小考也會告知,以防有學生偷奸耍滑不讓家長知道自己的在校學習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