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你怎麼!?哈哈!!!”愁眉不展的齊恪猛見盛爲懷中所抱之人,愣怔了一息,隨即便被狂喜席捲,喜極癲狂,竟說不出一句整話!
盛馥蹙着眉頭,看看一臉春風得意的盛爲,又側頭看看指着盛爲的狂笑的齊恪,咬了咬嘴脣,在身邊摸索着就想扔些什麼出去以示不滿。眼睛在身邊搜索,手在牀上翻找,可心中某處彷佛被一根絲線牽着,牽着,牽着她停下了手,轉過了臉,移動了眼,聚精到掛在盛爲身上那團依稀還看得出是白色的“物件”之上。
須臾之間,白色“物件”扭了扭,從盛爲身上滑落下來。對着齊恪跪下,端端正正地行了個拜見之禮。
“莫念見過恪王殿下!殿下安好!”
“好!真好!真好!”齊恪還是整話不說一句,想去抱他起來,礙於左胸傷勢未愈,只能蹲下抱住了莫念,盛爲想去接過,他卻背過身體避開了:“莫念以後記得,但凡在家中便無需行大禮!”
“二叔說,殿下是我姑父?!”莫念雙臂又圍上了齊恪脖頸,浩目晶瑩,笑容甜甜。
“二叔?莫念怎知他是你二叔?至於孤,自然是莫念姑父!”齊恪笑倒,又轉頭看看盛爲,盛爲雙手一攤,示意他也不知其中究竟。
“莫念知道的!”莫念及認真地點了點頭,一派嚴謹:“不會亂認!”
“好!自是不會亂認!”這幾日遍尋不到的小兒郎,此刻穩穩地被自己抱在手中,齊恪頓覺愁雲盡掃,心花怒放。
“齊爾永,你別抱着不放啊!莫念可是二郎尋回來的!”盛爲見莫念與齊恪親近非常,暗中腹誹這小小子見一個哄一個,能說會演,竟然二叔都不要了,一時不忿,便動手要來搶抱。。。。。。
“呯!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之聲!
“喂!!!”一聲按捺不住怒氣又急不可耐的招呼:“你們可是忘記了這房裏還有個人!”
齊恪頃刻便成了泥塑:確實!這喜樂過頭,居然忘記梅素也在此處!瞥了一眼摔碎在地上的茶盞,看見盛爲正挑動着一根美眉,似笑非笑地等着好戲上場的模樣,齊恪有些無措,卻是不敢去看盛馥此刻神情。
“姑父,放莫念下來!”莫念小手輕輕拍了拍齊恪肩頭,附耳輕言:“姑父莫怕!”
齊恪聞言有些尷尬,遮掩而笑:“咳咳!孤哪裏就是怕了!”
“莫念拜見嬢嬢!嬢嬢安好!”莫念來到盛馥牀前,一樣跪下就拜。
“你是莫念?”盛馥聲音都是有些顫抖:“快起來!地上涼,又硬!”說着就想去拉,只是苦於肩傷未愈,只有一手能動,情急力過,牽動了傷口“啊!”的一聲喊了出來!
齊恪聽得盛馥呼痛,立刻急了:“孤說了要好生將養,你就是不聽!如今莫念是尋回了,你可抱得。。。。。。?!”
邊說邊走近了要去查看,卻不想莫念嘟起了小嘴,對着盛馥傷口一頓吹:“莫念給嬢嬢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嬢嬢不痛!”盛馥只覺視線一片模糊,眼眶發熱,胸口一悶,垂淚下來!
盛馥情緒一起,屋中那兩大一小也像是各揣上了心事,一時都沉寂了。
“女郎!方娘子差人送來了一口大箱子,說是二郎知道。奴來問問,擡到何處?”初柳在房門口的一聲問詢,倒是止住了盛馥的淚水。
“方娘子送來的箱子?”盛馥眼神詢向盛爲。
盛爲恍然想起:“原是方娘子惦記這小小子一時間不得衣裳替換,便說拿她家中小兒郎的衣衫講究一二,只是二郎沒想到這將就是將就了一箱子。”
“方娘子也是周到!甚好!”齊恪由衷誇讚了一句,又問盛馥:“梅素你看?”
“初柳!”盛馥抹乾了眼淚,也是看清了跟泥猴一樣的莫念:“你跟綠喬帶着念哥去好好清洗清洗。再去廚房”
“二郎已是讓財寶去吩咐過廚房了,如今不用再去了!”盛爲上前拉過了莫念一本正經地交待道:“你如今在這裏只是權宜之計,待收拾乾淨了,自當跟二叔回我那院子裏去!”
“嗯嗯嗯。莫念知道!”
初柳上前,未曾露出半點震驚猜測,只對着莫念一福,行了個禮:“哥兒請跟奴來!”
莫念看看初柳,又看看盛爲,盛爲對他點點頭,小小子便輪個給屋子裏的人行了個禮,隨着初柳去了。
“莫念爲何知曉。。。。。?”齊恪問。。
“莫問!二郎也糊塗着!且等他洗乾淨了我們再是三堂會省!”盛爲坐下,長透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