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旭雖然沒有正式入侵鏡國,但是已經派問劍盟滲透到鏡國的各大城市,秦鋒自然要小心爲上。
孫泰和呂霜魘兩人,則是遙遙跟在秦鋒身後,一直尾隨他。
兩人的劍道修爲在秦鋒之上,都是劍道五重天的劍王,再加上孫泰頗爲小心,因此秦鋒並未發現。
“孫郎,此人到底是誰我們爲什麼要跟着他不要忘記了,我們的任務是刺殺秦鋒。”跟了整整三天,前方是一片崇山峻嶺,距離影月城已有數百里,呂霜魘終於忍不住,詢問道。
“此人很可能是我的仇人。你若是不想跟蹤下去,大可以離開,先回影月城等我。”孫泰冷冷說道。
“孫郎”
呂霜魘一怔,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孫泰如此冷漠,忙道,“孫郎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可是孫郎爲何跟了他三天,遲遲不肯動手以我倆的劍道修爲,可以將其輕鬆斬殺。”
“原因有二。其一,我不確定他的身份,萬一殺錯了,豈不是濫殺無辜只要他出劍,我就一定能認出來我認識他的劍法。其二,我很好奇,他到鏡國來幹什麼”
孫泰解釋道。
“他去的方向,應該是藏劍寺。”呂霜魘望着前方的羣山,道,“他可能是藏劍寺叫來的救兵。可是,已經遲了。前幾日,羅舵主已經帶人將藏劍寺攻破,將這座千年古剎燒成一片白地。”
“藏劍寺被滅了怎麼可能藏劍寺不是有劍帝坐鎮嗎羅舵主再強,也不可能是劍帝的對手吧”孫泰面露驚容,他雖是副舵主,但在天魔教的地位比呂霜魘低了不止一籌。因此,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到孫泰的耳朵裏。
“我也是剛剛聽到這個消息,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羅舵主滅了藏劍寺,立下大功,教主必然對他大爲褒獎。”呂霜魘羨慕不已。
“既然羅舵主已經滅了藏劍寺,我們兩個最好隱藏蹤跡,除非萬不得已,不要跟羅舵主碰頭。免得讓他以爲我們兩個搶他的功勞。”孫泰思索一陣,提議道。
“我全聽孫郎的。”呂霜魘甜甜一笑,她對孫泰一向言聽計從,這次也不例外。
“混沌,你對佛劍有多少了解”
一路上,秦鋒一邊趕路,一邊跟詢問混沌。
“所知不多。不過,你體內的煞氣,只有佛劍能夠化解。佛劍乃是天下三大劍法之一,你要修煉萬劍之道,佛劍可繞不過去。只是,這方大陸上佛劍傳承斷了近萬年,你想修煉佛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混沌道。
“等到了藏劍寺,見到玄古大師,也許他會教我。”秦鋒心中期待,腳步加快。
藏劍寺位於鐘鳴山中,是一座聞名遐邇的千年名剎。
據說踏入鐘鳴山,就可以聽到藏劍寺傳來的嫋嫋鐘聲,讓人心神寧靜。
然而,秦鋒在鐘鳴山中走了將近兩個時辰,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山林中一片寂靜,別說是鐘聲,就連鳥鳴聲都聽不到。
“不太對勁。”
秦鋒心中一驚,警惕起來,不再走大路,施展劍影遁,身體化爲影子,在山林的陰影中穿行。
秦鋒走在林間,忽然瞳孔一縮,只見前方的空地上,掉落着上百隻禽類屍體,密密麻麻一大片,觸目驚心。
秦鋒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撿起一根樹枝,翻動鳥屍。
鳥屍看起來很完整,應該只有下毒才能毒殺如此多的飛鳥。
可是,秦鋒卻發現自己想錯了。
這些飛鳥,竟然全都是摔死的
鳥會摔死,聽起來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事實如此。
秦鋒心中愕然,檢查了一陣,才發現,每一隻飛鳥的雙翅之下,有一道細微傷痕。
這傷痕十分細又被羽毛覆蓋,不仔細查看,根本看不到。
這是一道劍傷,正好將飛鳥翅下的一根軟骨斬碎。
飛鳥就從高空墜下,活活摔死。
“嘶好驚人的劍法。”
秦鋒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大變。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
山林中,飛鳥們察覺到危險,振翅高飛,想要逃走。
數百道劍光同時亮起,快的不可思議,不僅快,而且準確,將數百隻飛鳥翅下軟骨斬碎,飛鳥從空中墜下,摔死在出劍者身旁。
“此人的劍法,遠在我之上。”
秦鋒震驚之餘,心中生出幾分期待,臉上露出笑容,“真想跟此人切磋劍法世間有如此的劍法高手纔有趣”
秦鋒穿過山林,繼續前行,不遠處是一條潺潺小溪。
然而,溪水被染成紅色,水面上是一層翻着白肚皮的死魚。
秦鋒走過去,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死魚身上的鱗片,被人削的乾乾淨淨,並且沒有傷到一點魚肉。
很顯然,有一名劍道高手,出於某種目的,一劍一劍,將水中游魚的鱗片削去。
斬飛鳥,刺游魚。
很可能是同一人。
“這劍法高手,很可能是敵非友藏劍寺的和尚,慈悲爲懷,可不會殺生。”秦鋒心中暗歎,更加小心。
越過溪水,前方不遠有一座破敗廟宇。
廟內傳來一陣陣淒厲哀嚎聲,在山林之中迴盪,讓人頭皮發麻。
“去看看。”
秦鋒眉頭一皺,身形化爲一道極淡的影子,到了破廟前。
廟門前有兩名劍修把守,他們修爲不高,只有劍道二重天,身穿灰色長袍,袖口紋着一圈小劍。
這是問劍盟的標誌。
這兩名劍修是問劍盟中的底層成員。
廟內還有幾名劍修,實力要稍高一些,是劍道三重天初階,正坐在供桌上,隨意聊天,不時哈哈大笑。
慘叫聲是從後殿傳來的。
秦鋒踏入劍道四重天,乃是劍尊,修爲遠在這羣問劍盟弟子之上,自然不怕他們看穿自己的劍影遁,徑直穿過前殿,到了後殿。
看到眼前的一幕,秦鋒整個人都呆住了。
只見後殿放着十幾個鐵籠,每個鐵籠都關着和尚。房樑上也吊着幾個和尚,正被問劍盟弟子手持皮鞭毒打。有兩個年輕點的和尚還能慘叫出來,幾個年老體弱的,卻已經垂着頭,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