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這人是不討喜,可這件事,大家更同情吳氏。
尤其是那些和吳氏一樣做媳婦的人。
但這到底是別人家的事情,大家也就私底下議論,除了那種沒腦子的,還真是沒什麼人攙和進來。
姜婆子也覺得臉上沒光,可讓她給吳氏低頭她還抹不開臉面。
吳氏此時已經把自己的衣服扯成了布條,瞧着這樣子是真的打算上吊。
不過也就是瞧着像,她要是真的不想活了,哪裏會當着衆人的面做這樣的事情,畢竟誰也不能真的瞧着她去死吧
僵持了好一會兒,最終姜婆子敗下陣來。
她也理虧,知道自己把錢給朱氏的這事兒,對吳氏十分不公平。
此時她儘量緩和了一下語氣:“你說你鬧騰什麼那錢是借給他們的,又不是白給的早晚都會要回來的。”
“至於有玉那,你別鬧了,我出錢去贖人。”姜婆子一想到這一兩多銀子,心都在滴血了。
可她要是不表個態,吳氏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吳氏見姜婆子鬆了口,就順杆往上爬:“還有有玉的親事,也得提上日程了”
姜婆子靜默 ,這說個媳婦可得不少錢。
雖然說她也想姜家添人進口,可這花錢的事情,她總是得斟酌斟酌。
尤其是現在家中哪裏還有幾個錢了
姜婆子忍不住的說道:“都說了,要是夢庭高中了,有玉指不定能沾光娶個千金小姐,你着什麼急”
吳氏冷笑了起來:“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我也不指望着沾他們二房什麼光了,只要他們別回來搜刮家裏的血汗錢就行了”
吳氏頓了頓,補充道:“總之,我現在就要給有玉說親。”
姜婆子咬咬牙,開口道:“可咱家現在也沒錢,你就算是真的不活了,我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姜婆子恨的牙根直癢癢,她是真的沒想到,吳氏竟然這麼拎不清,目光短淺,爲了這點事情就鬧騰。
吳氏開口道:“那當年小妹留下的東西呢總得有吧”
姜婆子的臉色微微一變,看了姜芷一眼,然後又警告的看着吳氏:“你胡說什麼當年你小妹可什麼都沒留下”
姜芷:“”
這當她是傻子呢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要是再聽不出點什麼東西,那就白長腦袋了。
吳氏此時道:“要不你早點把姜芷嫁了,她嫁了家裏就有錢了”
姜婆子道:“那也不能隨便嫁了。”
吳氏的嗓門又大了起來:“合着我們家要一直養着這個喫白飯的”
吳氏鬧騰起來沒完,姜婆子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表態,那就永無寧日了。
姜婆子壓低了聲音,開口道:“你進來”
吳氏疑惑的看着姜婆子:“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說。”
姜婆子咬牙道:“我去給你拿錢。”
聽說有錢拿,吳氏當下就從地上起來,然後跟着姜婆子進了屋子。
姜婆子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吳氏:“你說你鬧騰什麼我能虧了你嗎你給姜家生了兩個兒子,姜家的家產以後都是你的”
“怎麼會都給二房拿走那錢是借給他們的,等着夢庭高中,以後自然有回報。”
“我不知道以後,我就知道家裏的家底兒都給二房拿走了。”吳氏梗着脖子。
姜婆子雖然恨不得真的把吳氏給休了,可當她發現用休了吳氏這一招,威脅不到吳氏之後,反而不敢真的落實這件事。
姜婆子見自己沒辦法說服吳氏,知道自己必須得拿出點真東西來,不然吳氏不會善罷甘休的。
姜婆子又從牀底下拿出了那個裝東西的罐子,她從裏面摸索了一下。
拿出了一塊玉佩。
這玉佩的水頭十分好,瞧着就不像是姜家會有的東西。
吳氏瞧見這東西的時候,眼睛都發亮了:“娘,這東西是不是當初小妹留下的”
姜婆子恨恨的道:“我是給了二房錢,但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沒給你們留下你瞧見了沒這玉佩指不定值多少錢呢,等以後,這就是給你們留下的”
吳氏聽的心中直癢癢:“這麼一小塊東西,就能換不少銀子了,娘,要不,你現在就把玉佩給賣了把”
聽話聽音,吳氏當然知道,姜婆子不會現在就把玉佩給她。
但要是賣了錢,分她一部分她也願意接受
不過姜婆子也沒那麼傻,她知道吳氏之所以和她鬧開,不過是因爲覺得她沒錢了,指望不上她什麼了,現在她啊,就要給吳氏看看家裏面還有好東西
就像是趕驢的時候,在驢的前面吊一根胡蘿蔔,這樣這驢纔不會跑,也不會鬧事,而且乖乖的被奴役。
姜婆子瞥了吳氏一眼:“賣什麼賣這東西放在這能跑了咋阿芷的親爹定是個有錢的,萬一以後找上門來了,咱們把阿芷養這麼大,他能沒點什麼表示嗎”
吳氏嘟囔着:“現在阿芷都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了,也沒瞧見什麼人找上門來,還不如直接把玉佩給賣了呢”
姜婆子道:“你就是眼皮子短淺。”
“我咋短淺了我想把有玉贖回來,我想給有玉說親難道我錯了”吳氏的聲音又尖銳了起來。
姜婆子這次卻有恃無恐,她摸出了一點碎銀子遞給了吳氏:“這是酒樓喫飯的錢,你拿去贖有玉,至於和離,我告訴你,沒門你要是想走,那也是我們姜家休你”
說到這,姜婆子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走了,這姜家的一切,可都和你沒關係了,也沒有你的份了”
吳氏現在就和那被胡蘿蔔吊住的驢一樣,就算是喫不到胡蘿蔔,也覺得眼饞,此時知道了姜婆子還有家底,哪裏會輕易離開啊
她琢磨着,自己要是離開了,那這東西指不定就成二房的了。
而且家裏面遠遠比她想的還有錢啊,拿出了五十兩銀子之後,竟然還有一塊值錢的玉佩指不定那老婆子還藏着什麼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