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公,三日後的御前封點,你可都準備好了?”
趙飛揚一愣,那有什麼好準備的?
“還請程大人指教!”
“當然要打點關係。”程政允半開玩笑的道:“你雖爲狀元,可人事情誼也該曉得纔是。”
“原來如此。”趙飛揚笑着搖了搖頭,“對學生而言,這些都不必了。”
程政允笑了起來:“我沒看錯你”
言及於此,程大人忽道:“我看日後你便稱我一聲老師如何?”
趙飛揚本想推脫,但又想到,程大人這是在與自己拉近關係,連忙同意下來。
“如此方好。”程政允笑道,“飛揚,君子不趨於利而步屈於權;貴其德,不貴其驕,夫君子以德而立身,而具天下先。”
“老師說笑於我?”
程大人淡然一笑,後正色起來:“及雖得魁元,可莫要忘了還有一節天關尚在眼前。。”
“老師所指爲何?”
“拉攏。”程政允說道。
趙飛揚搖頭一笑:“我與陳淵勢同水火,陳氏視我爲狼虎毒蛉,陳氏怎會拉攏我?”
程大人非常篤定:“你爲元魁,自要爲官,身份質變,已不可同日而語。”
“老師所言,陳氏之人要以我爲刀槍?”
程大人點點頭:“陳氏之人視我與蘇將軍如在背之芒,而你如今乃是新生學子仕官的標榜,若能使你歸附,豈不更操勝券了嗎?”
“老師。”趙飛揚此刻抄起桌上紙筆,飛行文書送到程政允面前,“這便是我的心意。”
程政允看過後,將那文書撕得粉碎,欣慰不已:“如此,老夫便放心了。今天你也疲憊了,老夫便走了,你好好休息。”
......
回到了小軒,蘇雨萱竟早已等候在那兒。
“程大人走了嗎?”
趙飛揚點點頭,突然詫異道:“你來這做什麼?”
“難道我不能來?”
“......”趙飛揚說,“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
“你還是我相公嗎?”蘇雨萱突然道。
“你說呢?”
僅此一句,蘇雨萱那雙眼眸中竟然泛起淚光,見此趙飛揚不由心中一動,看着她道:“進去說吧。”
“你終於肯讓我進去了?”
兩人無語,一前一後,走入小軒。
燈影如花,風吟嫂月。
園中竹柳輕唱,小軒旁鳴蟲夜鼓。
一番幽靜,一番恬寧。
趙飛揚坐在窗口,蘇雨萱輕倚牀沿。
沉默已久,終於,蘇雨萱開口了:“你還在爲往事怨恨於我對嗎?”
趙飛揚輕笑一聲。
他不是舔狗,也不是什麼爛好人。
新婚之日,新娘逃婚,鬧得滿城皆知。
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舒服。
“看來你還在怨我,可我不在乎。”蘇雨萱說的很真切,“往事終究是往事,我不幻想你會馬上原諒我,只是無論蘇家或是我,都在改變。”
蘇雨萱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幾乎是含在嗓子裏一樣。
趙飛揚明白,自己的狀元身份,讓蘇家不得不重視了。
“我知道,你心裏清楚。”蘇雨萱道,“老人書日久見人心,有些話我不便說,有些心結也不是三兩日能解開的,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據我千里之外,好嗎?”
看着她,趙飛揚的心裏面也很複雜,猶豫了一下還了點了點頭。
見此,蘇雨萱展顏而笑:“那好,你休息吧。”
“好。”
“你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休息嗎?”
趙飛揚愣住了。
蘇雨萱此刻卻笑着走了出去。
翌日。
昨夜趙母和趙雪兒是在蘇府住下的,而今天一大早他們兩人就在趙飛揚的陪同下回家去了,趙飛揚騎馬,趙母和雪兒則是乘坐蘇府老夫人的車駕離開。
“公子,恭喜你了!”
回到宅邸,羅通第一個前來恭賀:“日後公子一定青雲直上,位居三公之位!”
趙飛揚笑道:“淨說虛的,好了,等安頓一下,咱們兩個出去喝酒。”
“好!”
酒館包間。
這家酒館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裏面的酒菜卻非常好,尤其是一道燒肉筋,不但軟爛非常,並且更是別具風味。
“這家酒館不錯。”趙飛揚道:“這家店的生意,一定很不錯吧?”
“那是,現在還不到時候,等到晚上散市之後那才熱鬧。”說着,羅通又夾了一塊肉筋送進嘴裏。
趙飛揚接着道:“對了,我要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已經籌備的差不多,隨時都可以上市。”
“很好。”趙飛揚道,“那就定在殿封之後吧,但貨物只能拿出現在存量的三成。”
“好。”這些事羅通從來不問,趙飛揚怎麼交代,他就怎麼做。
趙飛揚點點頭,“刊物那邊,明天請明聆大師來,就定在這裏吧,我有事要和明大師談。”
“好。”羅通道,“對了公子,現在護院們已經訓練的差不多了。”
“很好;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請公子吩咐。”
趙飛揚擺擺手,“你還找得到可靠的武者嗎?”
“當然。”
“功夫如何?”趙飛揚問道。
羅通說:“還不錯,可都不如我。”
趙飛揚暗自思索。
“公子您說吧,您是要用這些人嗎?”
趙飛揚點點頭:“在裏面挑選出一羣可靠的人,把他們祕密的安排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所用的用度你直接到我這裏拿,不要被人知道了。”
“好的公子。”
“你還要保證他們的嘴都夠嚴密。”趙飛揚囑咐說:“這一點很重要。”
“請公子放心。”
“好。”
趙飛揚點點頭:“快喫吧,一會回家去還有事要做。”
“公子我敬你一杯!”
“幹了。”說着,趙飛揚仰頭喝淨了杯中水酒,羅通更是一擡頭全灌了下去。
看着羅通,趙飛揚心中愉悅。
有羅通幫忙,很多事他都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