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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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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榮安侯爺機警,擡頭望見窗上映着人影,不動聲色地走到門前,猛然將門打開。

    榮安侯爺瞧見是謝長安,看着謝長安手裏端着食盒,生硬地問道:“何事?”

    謝長安許是心虛,不由自主地低頭道:“父親,我做了扁食肉湯給母親。”

    榮安侯爺存着和謝長安消除隔閡的心,沉聲說道:“進來吧。”

    謝長安意外,榮安侯爺竟沒有質問她,反而讓她進了屋,想必是還有其他事與自己說吧,謝長安點頭,落落大方地進了屋。

    待謝長安進了屋,榮安侯爺環顧四周,命自己的心腹守在門外,就將門關上。

    謝長安見林氏依然是一臉鬱色,便將扁食肉湯放到林氏面前,正要說話,卻見桌上還放着一物件,若她猜得不錯,那便是人皮面具了吧。

    謝長安變了臉色,定定地望着林氏,

    林氏相對無言,輕喚了聲:“安兒……”

    謝長安只是望着着林氏,彷彿用眼神在質問林氏。

    林氏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安兒,這是按你姐姐的模樣給做出來的人皮面具。”

    謝長安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張人皮面具,冷聲道:“母親,您就這麼急於讓我變成謝長寧?”

    林氏心虛地辯駁道:“安兒,這張人皮面具只是以防萬一而已,倘若找到寧兒,自然不必……”

    話未落,一旁的榮安侯卻冷哼道:“由不得她戴不戴,身爲榮安侯府的人,理當爲榮安侯府着想。”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百臉,榮安候夫婦唱戲怕是不錯!

    明明答應給她時間,等她想清楚,可是暗地裏卻瞞着她去做了人皮面具,明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卻還在面上虛與委蛇,真是虛僞得緊。

    謝長安豈是任人拿捏的性子,直白地說道:“你們早就安排好了吧?她既然與人私奔,哪裏會打算再回來?再者,即便她回來了,她還會是黃大閨女?那燕世子怎會接受已經被人玷污的女人!”

    既然他們無情,她謝長安又何必有義,撕破臉也是遲早的事。

    “謝長安!你說的什麼渾話?你口口聲聲的她是你的嫡親姐姐!”榮安侯吹鬍子瞪眼,指着謝長安就罵。

    謝長安見榮安侯爺執意維護着謝長寧,不怒反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將她找回來!何苦來招惹我這個混賬東西!”

    掃了一眼桌上還冒着熱氣的扁食肉湯,謝長安自嘲一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房中的謝長安,只覺心中百味交雜,一口悶氣平白堵在心間,實在憋得慌,此時的她只想發泄,瞥見懸掛在一側的寶劍,謝長安將其取下來到了別院。

    謝長安目光凌厲,舉起了寶劍就砍,毫無章法地將梅花的枝幹亂砍一通,不多時,梅花樹幹已是傷痕累累,滿是猙獰的口子。

    胸前的鬱氣散盡,謝長安脫力般地將寶劍扔到一旁,駐足凝望被他傷害的樹幹,謝長安恍惚,那樹幹是她,而方纔張牙舞爪的自己卻是榮安候,謝長安心念一動,輕撫上斑駁的樹皮,呢喃道:“你也會痛嗎?”

    能回到父母身邊,曾經是謝長安最期盼的事情,可惜現實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她得以迴歸,只是因爲他們需要而已。

    謝長安苦笑,她原以爲她早已刀槍不入,不想卻輕易被傷得體無完膚。

    雪花洋洋灑灑地飄落,京城的冬季漫長得像一生,無孔不入的寒冷逐漸凍結她的心。

    “小姐!小姐!您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天冷,咱們回屋裏吧!”

    “拿上劍。”話落,謝長安徑直地走了。

    回到屋裏的謝長安將自己裹在棉被裏,紅銅手爐自然被揣在懷裏,彼時的謝長安心冷,此時身心俱冷,只盼着這冬天快些過去。

    青霜見狀便知定是榮安侯爺又逼迫謝長安了,不由得在心裏嘆了口氣,而後柔聲說道:“小姐,您且歇息,我去煮碗紅棗薑湯給您驅驅寒。”

    謝長安不語,悶頭躲進被窩裏。

    哪知青霜前腳剛走,紫雲後腳就跑到謝長安的屋裏,手上還捧着一張人皮面具。

    “小姐,夫人說讓您把這人皮面具戴上。”紫雲邊說,邊將人皮面具雙手奉到牀前。

    謝長安探出頭,冷聲喝道:“哪來的丫鬟這般沒規矩?滾出去!”

    紫雲強忍懼意,強撐着說道:“小姐,夫人請您戴上人皮面具。”

    “梨白,掌嘴!”

    梨白聞言,上前對着紫雲的臉下了力氣地扇起了巴掌,謝長安沒說停,梨白只能狠着心一直打。

    “行了,讓她說說,爲何要我戴這人皮面具?”

    紫雲嘴腫了,說話不利索,梨白聽了好半天,纔給謝長安回道:“小姐,紫雲說燕郡王妃來府上指名要見大小姐,夫人無法,只得……”

    謝長安冷笑,嘲諷道:“救急?怕是這一救就把自己救沒了!”

    梨白無言,紫雲在一旁急得直嘟囔,梨白聽清了給謝長安說道:“小姐,紫雲說若是小姐不出去見客,侯府怕有滅門之禍。”

    謝長安不語,在心裏思量着,她知紫雲說的不無道理,得罪了燕王府,榮安侯府豈還有活路?呵!果真如她父親所說,由不得她戴不戴,犧牲她已然成了定局。

    謝長安冷着臉起身坐在銅鏡前,冷得直哆嗦,梨白見狀拿了件白狐裘給謝長安披上,轉身接過紫雲手中的人皮面具,見謝長安沒出聲,便將人皮面具往謝長安臉上戴,梨白手巧,人皮面具戴好之後,完全看不見痕跡。

    她失神望着鏡子裏的臉,傾國傾城,卻陌生非常,原來謝長寧生得這般天仙模樣,不怪榮安候夫婦將其放在心尖,謝長安自嘲,自己果然可有可無。

    見謝長安戴好人皮面具,紫雲又開始嘟囔,這次不等梨白翻譯,謝長安起身向外走去。

    會客廳,燕郡王妃正襟危坐,謝老太太與林氏在旁陪着。

    燕郡王妃輕抿一口茶,擡眼看向門房,似笑非笑地說道:“謝大小姐架子倒不小啊?”

    燕郡王妃此此番正是爲謝長寧而來,坊間的流言漫天,皆言她這位未過門的兒媳婦當真跟別的男人私奔,燕郡王妃自然是要親自來瞧瞧,流言是否空穴來風?

    謝老太太和林氏聞言尷尬,正要開口,卻見姍姍來遲的“謝長寧”出現了。

    謝長安擡眼便見一位華服貴婦人坐在黃梨木雕花扶手椅上,想必這位就是燕郡王妃了,謝長安款款走到燕郡王妃跟前,柔聲說道:“長寧見過燕郡王妃。”

    燕郡王妃擡頭,打量了一番,才問道:“你便是謝大小姐?”

    謝長安不知燕郡王妃對謝長寧是否瞭解,怕說多錯多,只輕輕點了點頭。

    “不愧是名動京城的第一才女,果然生得花容月貌,超凡脫俗啊!”得了肯定的回答,燕郡王妃不吝嗇地誇讚起“謝長寧”來。

    謝長安聞言,緊繃的心絃鬆了下來,莞爾道:“王妃謬讚了。”

    一旁的謝老太太趕緊接過話茬,笑眯眯地說道:“燕郡王妃過獎了,我們家寧兒不過是尋常閨閣女子,多少有些才藝,卻被不知情的人吹捧成京城第一才女,當之有愧啊!”

    “是呀,我們家寧兒,不過是會繡繡花,彈彈琴罷了,只當做平日的消遣。”林氏附和道。

    聞言,燕郡王妃忍不住多看了‘謝長寧’幾眼,見謝長寧不動聲色地站在謝老太太的身後,落落大方,燕郡王妃心裏不由得高看了‘謝長寧’一眼。

    平日裏,燕郡王妃也是見過不少鶯鶯燕燕,這位謝大小姐,倒真是個與衆不同的妙人。

    “即便她的才情是別人吹捧出來的,可這容貌別人沒有的,生得這般標緻,也難怪我們家清嵐對謝大小姐情有獨鍾!”燕郡王妃淺笑道。

    燕郡王妃猶記得那日燕清嵐對她說,要娶榮安侯府家的大小姐謝長寧,她的嵐兒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有放在心上的姑娘,當孃的自然是希望他能夠幸福。

    彼時的燕郡王妃是相當贊同這門親事的,且不說榮安侯府與燕郡王妃算是門當戶對,謝長寧在京城的風評極佳,容貌、才情皆是上等,燕郡王妃滿心歡喜地結了這門親。

    誰知道好景不長,近日關於謝長寧的謠言滿天,燕郡王妃實在不放心,才親自走一遭。

    如今,這“謝長寧”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謠言不攻自破,難道只是空穴來風?

    燕郡王妃暗自思忖着,聽聞謝家還有寄養在福建的小女兒,近日也回了京,說來實在太巧了,莫不是榮安侯府想來一招李代桃僵?

    燕郡王妃再次看向在謝老太太身後規規矩矩站着的‘謝長寧’,似有所指地對謝老太太說道:“怎不見二小姐?”

    林氏心頭狂跳,謝老太太及時說道:“二丫頭這幾日到莊子上玩去了,並不在府中。”

    燕郡王妃輕輕“哦”了一聲,接着說道:“改日,定讓我見見二小姐,想來也是個妙人。”

    謝老太太笑着應承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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