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一百二十九章 路遇劫匪
    燕郡王府。

    時日一暖,園子裏的豔客競相怒放,賞心悅目,花香盈鼻。

    “唉!”

    可面對着大好光景的燕清嵐卻是唉聲嘆氣,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燕郡王妃咄咄逼人地諷刺謝長寧的畫面,一時鬱結於心,心疼不已,兀自低聲呢喃,“也不知長寧現在如何……”任誰被指着鼻子罵心裏都會不好受,何況是謝長寧那嬌弱……

    “世子爺!”李才福自園外匆匆而來,卻是附耳低聲說了幾句,燕清嵐聞言,只是略一頷首,“稍安勿躁,莫讓有心人瞧見了。”燕清嵐環顧四周,雲淡風輕地賞了會花,便帶着李才福不疾不徐地往小書房去。

    燕清嵐前腳入了書房,李才福緊隨其後,掩門前不忘往牆角看了看,確定沒有耳報神才利索地關上門,轉身將懷裏的書信掏出遞與燕清嵐。

    如蘭如竹的佳公子總算失了一貫的淡定自若,急不可待地拆開信封取出書信,一目十行,先是歡喜,再是嚴肅,輕皺眉頭,似是有何繁瑣之事。半晌一聲嘆息自薄脣溢出,思索一番之後提筆遊走,頓了幾回筆,纔將筆擱下,“阿福,此信須得謹慎,莫要讓王妃知曉了。”

    “奴才明白,請世子爺放心。”

    燕清嵐行至窗前,見枝椏上有一羽毛鮮豔的鳥兒正不知與在何方的鳥兒想附和,鳴聲悅耳,快意悠揚,一時心頭快活了些,“阿福,這些時日王妃可有什麼動靜?”

    “旁的倒沒什麼動作,只是這些日子王妃出府出得勤了些。”

    “哦?去的何處?”

    “御史府,尚書府……”略一頓,李才福俯首,“這些府上都有年歲與世子爺您相仿的貴女……”

    沉寂半晌,燕清嵐悠然出聲,“母親這些日子着實是閒了些。”

    不過兩三日,蘇凝薇的母親尤氏便上門了,尋死覓活地要爲蘇凝薇討個說話,惹得燕郡王妃煩不勝煩,便也不再頻頻出府,兀自在府內和尤氏周旋。

    相安無事的時日總是飛快,轉眼已是金烏灼灼的盛夏,走幾步便香汗淋漓,連帶迎面而來的風都是熱的,便是兀自角落隔了冰,也不見得兩塊,叫人無端心頭煩悶。正這時,忠親王妃邀了林氏和燕郡王妃往京郊的莊子上避暑。

    三府人馬在城門相侯,不想燕郡王妃一見着林氏並謝長寧便不得好臉色,不陰不陽地冷哼一聲,顯而易見的不待見。

    林氏客氣的笑僵在臉上,謝長寧則心頭委屈,面上只能強忍着,美眸晶瑩,好似盈淚。謝長安暗自嘆息,擡眼卻對上緊隨而來的燕清嵐,眼神立即換了換,好似在詢問着何事。

    燕清嵐不着痕跡地點頭,轉眼瞧見謝長寧泫然欲泣的模樣,心疼不已,卻爲着不激怒燕郡王妃,不敢多逗留,只道:“長寧,你且再忍忍,快了。”

    姍姍來遲的忠親王妃匍一出現便打破這一尷尬局面,眉眼帶着慈愛的笑,親親熱熱地一一同燕郡王妃和林氏打招呼,一頓寒暄之後,燕郡王妃,林氏帶着謝姐雙姝上了忠親王府的馬車,而蕭鈺等人則上了燕郡王府的馬車。

    一上馬車,不待蕭元坐定,燕清嵐便急切開口,“蕭世子……”卻是欲言又止。

    蕭元會意,笑道:“燕世子放心,保證萬無一失。”

    聞言,燕清嵐的神色卻是更擔憂了幾分,“唉,燕某如何能放心,若是一個不慎……到底是苦了長寧!”

    “苦?不苦不苦!”兀自鬧騰的蕭鈺不知何時躥到燕清嵐的跟前,小心地從懷裏掏出一物,遞給燕清嵐,“燕世子不苦,窩絲糖,甜!”

    對上蕭鈺殷切的眼和眼裏真摯的笑意,燕清嵐心頭微動,恭敬不如從命地接過,勾脣一笑,“燕某多謝安郡王。”

    蕭元見狀,附和道:“鈺兒說的是,不苦,只要今日之事能成往後之好,自然是不苦的,燕世子以爲如何?”

    相較於燕清嵐三人的和和樂樂,忠親王妃這廂的氣氛便有些尷尬,皆因燕郡王妃不忘有意無意地諷刺幾句林氏,更遑論美豔的臉上**裸的輕蔑。

    林氏倒無妨礙的,左右做了十數年榮安侯府的當家主母,這點事兒強笑着便過去了,只謝長寧原就心有掛礙,且性子本就柔弱,燕郡王妃的冷嘲熱冷叫謝長寧鬱鬱寡歡,至始至終皆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見猶憐。好在有謝長安在一旁安撫着,如若不然,怕是淚眼便決了堤。

    偏生燕郡王妃見不得謝長寧柔弱的模樣,**裸地出言譏諷,“眼見就要入我燕郡王府的門,怎生這般小性子?日後如何撐得起燕郡王府的門面?哼,倒是要讓旁人看了我燕郡王府的笑話!”

    眼見着乾柴烈火的局面,忠親王妃不由得暗自埋怨蕭鈺,非得央了她一併邀了燕郡王妃。唉,埋怨歸埋怨,緩和局面纔是關鍵,忙拉着燕郡王妃的手,輕拍兩下,“妹妹這般說便着急了!謝大小姐尚幼,往後進了府你好生教導便是,何須煩惱那許多!來,嚐嚐這新茶。”

    忠親王妃不偏不倚,遞了杯茶與林氏,看了眼羽睫盈淚的謝長寧並一旁面色如常的謝長安,笑道:“無礙的,都是自家人,唸叨你便是爲着你好,往後啊,我們這些老傢伙得已頤養天年,只得你們撐了門面。”

    燕郡王妃輕抿一口茶,頭也不擡道:“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爲何有這般大的差別?”忽地擡頭看了眼淡定自若的謝長安,狀似無意道:“這謝二小姐的氣度倒是極好的,若是嵐兒能娶了謝二小姐,倒是件美事。”

    此話一出,除卻謝長安之外的臉,皆是變了臉色,林氏惶恐,謝長寧俏臉刷地一白,滿面羞愧,繞是溫和如忠親王妃,也不免生出幾分不悅,只一頓,便笑道:“妹妹莫要開玩笑了,謝大小姐才貌雙全,與燕世子是天作之合,且二人情投意合,這才真真事件沒事。”

    自打一聲車便默不作聲的謝長安開口了,“王妃謬讚了,長安自認行爲無狀,比不得尋常大家閨秀,自然也比不得家姐。家姐才貌雙全,溫良恭儉,上孝父母,祖母,下教於我,平日裏對長安循循善誘,纔有今日您見着的謝長安。”

    謝長安擡眼看向眼眶微紅,眸子裏皆是感激之色的謝長寧,篤定道:“如王妃所說,長安與家姐有天囊之別,那家姐便是那天,長安便是那囊。”

    燕郡王妃雖詫異,卻不被謝長安牽着鼻子走,正待出言反駁,外邊忽地起了喧鬧聲,隱約聽見有人高喊,“有刺客,快,保護夫人小姐,保護世子爺!”頓時刀劍的鏗鏘身四起,叫車廂內的一干人等惶恐不已。

    “刺客,怎麼會遇上刺客?”忠親王妃着急不已,“鈺兒,不行,我得去找鈺兒!”一想起蕭鈺,忠親王妃頓時六神無主,不管不顧地起身要往外去。

    剛安撫住林氏和謝長寧的謝長安忙攔住忠親王妃,一針見血道:“王妃,稍安勿躁,您若是現在出去,非但幫不了蕭鈺,反而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得不償失。”

    忠親王妃自然知道這個理,但卻無法不擔心蕭鈺,紅着眼眶囁嚅,“可是鈺兒……”

    “王妃放心,蕭鈺肯定有人護着。”頓了頓,謝長安凝神聽了聽外邊的動靜,擡眼對焦灼不已的忠親王妃道:“我去看看。”

    聞言,莫說林氏和謝長寧,便是燕郡王妃和忠親王妃俱是一驚,林氏忙道:“安兒不可,刀劍無眼,你若是有個閃失,娘怎麼向你祖母交代……”

    謝長安勾脣一笑,“無礙,不過些不成氣候的劫匪,上不了我。”話落,毅然決然地轉身跳下馬車,靈巧地躲閃前進,徑直往蕭鈺車廂去了。

    “安兒……”謝長安掀起車簾那一剎,林氏一瞥窗外的混亂場面,頓時心驚不已,兀自將謝長寧抱得更緊些,慌張低語,“菩薩保佑,菩薩保佑,保佑長安平安無事……菩薩保佑。”

    正念叨着,車簾猝不及防地被一虯鬚大漢掀開,一見都是弱女子,頓時笑開了,拿着刀耀武揚威地一一指過幾人的人,厲聲道:“要錢還是要命,要命的就把錢留下,速速將錢財交出來!”

    林氏和謝長寧驚得說不出話,眼淚卻是下來了,順從地顫抖着雙手開始褪手上的鐲子,而忠親王妃雖驚懼交加,卻強忍着恐懼安撫劫匪,“好好好,這便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而想來性子暴躁的燕郡王妃哪裏被人這等欺侮過,登時耐不住性子,不但不配合,反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驚得林氏等人肝膽俱裂。

    “你個臭娘們!”

    眼見虯鬚大漢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地提刀朝燕郡王妃刺去,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與其隔了些距離的謝長寧奮不顧身地撲身向前,只聽得悶哼一聲,謝長寧的右臂綻開一朵血花。

    “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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