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一百七十一章 劍撥弩張
    “且慢!”

    謝長安冷喝一聲,卻是不理會刀劍相對的禁衛軍,而是轉身安慰驚慌不已的蕭鈺和噙着淚的蕭若辰,溫言暖語,“王爺莫怕,你好生護着辰兒便是。”低頭對蕭若辰溫柔一笑,“辰兒乖,一會娘帶你去看蝶兒。”蕭若辰雖是個男娃娃,卻分外偏愛絢麗的物件,叫謝長安暗自心焦,生怕蕭若辰日後的男兒氣概不足。

    蕭鈺偷瞧了眼橫眉怒目的湯萬山,又忙將自己藏在謝長安身後,卻不知又想起了什麼,心生畏懼卻義無反顧地擋在謝長安跟前,“長安,不怕!”而蕭鈺懷內的蕭若辰也咿呀叫了起來,小手小腳歡快地撲棱起來,好似在給蕭鈺吶喊助威。

    謝長安心底如春水般柔軟起來,眉眼間皆是溫柔小意,嘴角輕勾,身姿婀娜卻是堅定不移地立於蕭鈺跟前,輕聲道:“無礙的,你且看着。”

    “哼,死到臨頭還不忘兒女情長!”湯萬山輕蔑一笑,眼底盡皆鄙夷,卻是故意瞧了眼府外,似笑非笑道:“莫要再拖延時間,今日無人能救你二人,快快束手就擒吧!來呀,都給我上!”

    謝長安轉過身看向湯萬山,臉上的神色立變,如水的溫柔褪去,面色如霜,眸子晦暗,目光深深不見底,只不經意掃了眼堪堪要欺身上前的禁衛軍,便叫對方脊背深寒,一時僵在原地不敢上前,只緊抓着手上的利刃,蓄勢待發。

    “哦?”謝長安冷笑,目光落在那摞厚實的物證上,卻不見慌張,好似明知故問一般,“你手內之物,便是從我安郡王府搜出?”

    一旁的司馬妍瞧見那眼熟之物,心下大定,不由得意開口,“王妃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您就認了吧。”眼底興奮卻帶着疼痛,興奮爲着能贏過謝長安,疼痛卻是爲着蕭鈺。

    湯萬山看了眼司馬妍,並未作甚,卻也沒有理會謝長安,只是朝手下一擺手,當即有兩人推搡着被繩索縛住的管家王叔,一瞧見謝長安,王叔便朝謝長安不着痕跡地使了個眼色。

    “王妃,這物證便是在這老頭親眼見證下由安郡王府的書房搜出。”湯萬山冷哼一聲,好整以暇地看向謝長安,“王妃可還有什麼話說?”

    誰知王叔卻是掙扎了起來,反駁道:“你胡說,老夫親眼見那是你們帶了進來的栽贓陷害我們王爺的!”

    湯萬山瞧見王叔這般誣賴,心頭火起,立時便要拔劍,怒喝道:“你這老匹夫,我看你一心求死,我這便送你一程!”

    “湯副統,先前說的話可是忘了?莫要動我安郡王府之人。”謝長安立於王叔跟前,那劍只差一寸方纔堪堪止住,叫蕭鈺心中一緊,忙上前護在謝長安跟前,“你走開,把你的劍那走開,鈺兒革你的職!”

    謝長安卻是安撫一笑,“王爺我無礙的,稍安勿躁。”轉頭看向王叔,“王叔,人活於世,無信不立,你只說與我,那一摞書信,當真是自書房搜了出來?”

    湯萬山分外惱火,“哼,豈能有假?”

    王叔面露擔憂,躊躇着不說話。

    “無礙的王叔,我與王爺是清白的,自不怕旁的這些伎倆。”謝長安朝王叔頷首,“你且實話實說,相信我,我是安郡王妃,自然不叫旁人欺侮了安郡王府去。”

    瞧見謝長安面色不懼,神色篤定,王叔終是點頭,叫安郡王府的一干人等面色驟變,好似要哭了出來,額上立馬沁出冷汗,在耀目的光下熠熠發光,身子止不住地顫抖,雙手緊握,戰戰兢兢地看着形成包圍圈的禁衛軍,忽地有人跪下,忙不迭地磕起了頭,“官爺饒命,官爺饒命……”緊接着,好幾人盡皆效仿,不多時便跪了一地,哭喊聲一片。

    瞥了眼跪地求饒的一干人,謝長安神色卻仍是雲淡風輕,“既是從我府內搜出來的,本王妃自然不會不認,只不知這一摞書信的內容是什麼?怎的就能證明我家王爺便是賣國賊?”

    湯萬山輕蔑一笑,“何物?安郡王妃如何不識?當真是死鴨子嘴硬!哦,莫不是在等着救援?王妃您放心,早與您說過,無人可救您與王爺了!來呀,給我拿下!”

    電火時光間,謝長安猝不及防地奪了一旁侍衛的佩劍,眸光犀利,劍尖直指勢在必得的湯萬山的面門,面無表情道:“莫要敬酒不喫喫罰酒,命令你的人退到三步之外,否則我便傻了你。”

    湯萬山的目光驚恐地落在鋒利的劍尖上,緊張地舔了下嘴,戰戰兢兢地開口,“好,好,王妃莫要衝動,我這就下令。”餘光卻是不安分地打量着四周,猛地矮身後退,想脫離謝長安的鉗制。

    謝長安好似明知一般,欺身而上,一柄不甚入流的佩劍使出了鳳鳴的威力,不過兩招,便重新制住湯萬山,閃耀着鋒芒的劍刃一寸一寸地磨蹭着湯萬山粗糙的脖頸,眸光冰冷,好似利箭,“莫要耍花招,你不是我的對手。”手上又下了幾分力氣,有血汨汨。

    額上豆大的汗珠落了下來,緊張的舔着嘴脣,連呼吸都放輕了,外強中乾的湯萬山生怕謝長安一個用力,自己便要首尾分家,立時示弱,“好,好,我保證,保證不耍花招……來呀,給我退到十步之後!”生死之際,湯萬山忽地想起謝長安獨自與匪首纏鬥之事,原以爲不過花拳繡腿,這會方知是他輕敵了。

    禁衛軍倒是令行禁止,立馬便退到十步之外,卻仍是緊握着手上的兵器,虎視眈眈地盯着謝長安。

    “早該如此。”謝長安暗自鬆了口氣,目光轉而落在掉落在地的書信上,“你喚一人上前,仔細說與本王妃,將我家王爺二人何時何地與人通敵叛國,若是屬實,本王妃非但不傷你,且與你回去覆命。”

    不待湯萬山喚人,其間一人自告奮勇,謝長安一看,原是個老熟人,右風,一個欽佩謝長安的禁衛軍。

    瞧見右風眼底的擔憂和意味不明的眼色,謝長安心底疑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清冷出聲,“有勞了。”

    謝長安聲如泉水叮咚,倒叫右風心安不少,俯身拾起當先一封,又擡頭看了眼鎮定自若的謝長安,方纔着手撕開信封,一時間,在場衆人的灼灼目光皆聚焦於右風手中的書信,其中以湯萬山並司馬妍最爲迫切。

    右風取出書信,在手上緊捏了一下,閉了一下目,方纔打開,低頭一瞧,原先緊張的氣息頓時消散,神色一鬆,轉瞬卻收斂了,畢恭畢敬地拿至謝長安並湯萬山跟前。

    謝長安漫不經心地輕瞥,眼底立時含了幾抹笑意,旋即似笑非笑地看向湯萬山。

    湯萬山卻是一驚,裏邊分明不是什麼通敵叛國的鐵證,而只是亂七八糟的塗鴉,心下一慌,卻不信這個邪,“去,把那些信件都給我拆開!我就不信……”

    謝長安也不阻止,只是故作疑惑,“哦?湯副統不信什麼?”

    “湯某一時胡言,還請王妃見諒。”湯萬山連忙改口,話落膽戰心驚地低頭瞧了眼安穩地緊貼自己脖頸的利劍,不再作聲。

    司馬妍瞧見情形不如意料,一時顧不得旁的,撥開跟前擋住的人,忙不迭地撲向那摞書信,手忙腳亂地拿起一封撕一封,見着裏面的內容神色大變,不可置信地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要知道,這些個書信時春柳分幾次藏進去的,都挑的謝長安並蕭鈺都不在府內的時候,且並無旁人瞧見,怎的……

    謝長安懶怠理會兀自發瘋的司馬妍,見書信皆已取出,當中不見有任何關於蕭鈺通敵賣國的蛛絲馬跡,竟打起趣來,“湯副統,你當真要拿這些個小兒塗鴉當我家王爺的通敵賣國罪證?本王妃怎的如何都瞧不明白,湯副統不若與本王妃解釋一下?”

    瞧見瘋魔一般的司馬妍,湯萬山便知大勢已去,也是個識時務的,忙低頭告罪,“王妃息怒,是湯某眼拙,污了安郡王府的威名,還請王妃責罰。”

    謝長安卻是不理會湯萬山,將佩劍隨手一扔,先是吩咐管家統計府內的損失,列張清單與她。再着人將滿嘴胡言亂的司馬妍帶下去,方纔似笑非笑地看着爲首之人,“責罰?今日你來便說我夫妻二人是賣國賊,這個罪名,你可擔當得起?”微一頓,言語間分外輕巧,“不如……拿命來抵好了。”

    湯萬山心一慌,忙跪伏於地,“王妃饒命,是小的有眼無珠,還請王妃手下留情!”忽地想起背後的靠山,“今日小的是奉了皇上口諭來的,王妃您……”

    只聽得一聲冷哼,謝長安的神色不覺冷了幾分,“湯副統,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話,你怎知……那句話本王妃愛聽,那句話本王妃不愛聽?”言語內皆透露着不滿,“你放心,今日我不會要了你的命,若不然,今日我安郡王府的損失,又找誰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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