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一百七十二章 秋後算賬
    禁衛軍一撤退,擔憂不已的忠親王夫婦並蕭元立時安心不少,忙出了府往安郡王府去,遠見着安郡王府外並無凌亂狼狽之景,且府衛能照常守着,三人神色緩和,忠親王妃忙唸唸有詞,“菩薩保佑,菩薩保佑,虛驚一場……”

    同一時間,得了謝長安平安無事的消息,榮安侯府坐立不安的一干人亦是安心不少,少見的,謝老太太帶着林氏並謝斌入了祠堂,上香禱告。

    廂房內,蕭鈺將懵懂無知的蕭若辰交與桂嬤嬤,自己則轉身將謝長安緊抱住,好似怕謝長安跑了似的,叫謝長安一時透不過氣來,哭笑不得,打趣道:“蕭鈺,你莫不是要勒死我,好去與那柔情似水的妍兒雙宿雙飛?”

    “胡說什麼!”蕭鈺手下收了點力,卻仍是緊抱着,腦袋埋在謝長安頸窩,深吸謝長安青絲裏的幽香,沉默了好半晌,方纔悶聲道:“長安,你受苦了。”瞧見那堪堪要刺到謝長安的劍尖,蕭鈺方纔明白什麼是心慌和恐懼。

    謝長安伸手環住蕭鈺精瘦的腰,眼底的不安最終褪去,化爲一汪溫柔的春水,“好端端的又說些什麼,只是說了幾句話,何來受苦一說?怎的,可是不想讓我出風頭,怕覬覦我的人踏破安郡王府的牆頭?”

    “誰敢!”蕭鈺忽地擡頭,面色冷峻,清亮的眸子凌厲非常,薄脣緊抿,周身是不容褻瀆的氣息,一本正經道:“誰敢覬覦你?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哼!”傲嬌地一擡下巴,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明日須得去招些武夫來了!”

    謝長安嗔怪地瞪了眼蕭鈺,“說什麼打打殺殺的,便好生過日子吧!辰兒還這般小,我只盼着他能平安長大,只不知宮內那位肯不肯放過你我了……”

    蕭鈺眼底幽暗一片,眸子閃爍危險的光芒,正要開口,卻聽見青霜來報,“王爺,王妃,忠親王爺,王妃,世子爺來了!”話方落,就聽見忠親王妃擔憂的呼喊聲,“鈺兒,長安,你二人可好?”

    謝長安忙自蕭鈺懷內退出,俏臉嬌羞,卻不扭捏,擡眼朝急匆匆趕來的忠親王妃溫和一笑,“娘,您莫要擔心,我二人無礙的。”蕭鈺言笑晏晏地站在一旁,接了句,“娘,得虧長安有本事,如若不然您只能在天牢裏見着我二人了!”

    聞言,忠親王妃仍是不安心,兀自繞着二人打轉,目光上下打量,直至確定二人完好無缺,忠親王妃放在二人跟前站定,抓着謝長安的手,緊張問道:“今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這把老骨頭都要給嚇散了!”

    謝長安看了蕭鈺一眼,方纔將前因後果說與三人。以妻爲榮的蕭鈺忙不迭地又接話,“那丫鬟辦事卻是妥當,若不是長安留了心眼,今日當真是要含冤入獄了。”笑吟吟地擡頭看向謝長安,“莫怪那會讓我寫寫畫畫那些玩意,原是這般用。”

    瞧見謝長安仍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忠親王暗自點頭,而蕭元則是毫不掩飾的欽佩,忠親王妃倒不管那許多,只要二人平安便好,忽地想起乖孫,“辰兒呢?怎的不見辰兒?可是驚着了?”

    蕭鈺面上的笑意愈發深了,“娘,莫要着急,有虎父豈會是犬兒?辰兒非但未驚着,這會正睡得香甜。”不意外的,蕭鈺接受到來自衆人的白眼。

    氣氛正輕鬆時,忠親王卻皺起了眉頭,“鈺兒,長安你二人莫要掉以輕心,皇上不是容易善罷甘休之人,這會被駁了面子,怕是會愈加地不折手段。”

    一話驚醒衆人,氣氛一時又沉默了起來。

    良久,謝長安開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法子總會有的。”深邃的眼眸微眯,卻難掩眼底的精光,心裏好似有了盤算。

    恰好蕭若辰睡醒,瞧不見謝長安,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連哭帶喊,“娘,娘……”軟糯的奶音委屈滿滿,一時驅散了一室的陰霾,忠親王妃忙朝蕭若辰急走而去,忙不迭地安撫着,“辰兒乖,辰兒莫哭,祖母這就帶你去找娘,辰兒乖。”

    不想蕭若辰卻是裝哭,從半眯的眼縫裏瞧見忠親王妃,立時展顏一笑,“祖母……”

    忠親王等人走後,謝長安並蕭鈺去了軟禁司馬妍的柴房。

    一瞧見意氣風發的謝長安和長身玉立的蕭鈺,司馬妍神色複雜,戀戀不捨地看了眼蕭鈺,轉瞬兇相畢露,如毒舌般惡毒的眼神至盯着謝長寧,冷笑,“謝長安,你莫要得意,便是你今日僥倖無事,你也躲不過明日後日,不過是讓你再苟延殘喘些時日罷了!”

    蕭鈺薄脣輕啓,“掌嘴。”

    司馬妍不可置信,眼裏都是受傷的神色,失聲喊道:“王爺……”話未落,一巴掌便落在膚如凝脂卻狼狽的臉頰上,落掌有聲。

    “好,你退下吧。”謝長安對青霜擺手,“青霜,與她看看。”又指了指跟隨而來的一個僕婦,“你說與她聽聽,你瞧見了什麼。”

    青霜領命,拿了幾張司馬妍與外人同消息的紙放在司馬妍跟前,那僕婦也開口自己親眼所見春柳如何將那些書信放入房內說了個明白。

    司馬妍冷笑,看也不看一眼,十分硬氣地開口,“謝長安,還說這些作甚?要殺要剮隨你便,我司馬妍豈會怕了你?只恨不能親手將你殺了!”

    蕭鈺怒極,二話不說地開始招呼僕從,“來呀!”

    “蕭鈺,稍安勿躁。”謝長安不在意地一笑,俯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馬妍,“殺了你?”忽地輕笑出聲,“別人犯我,我必十倍還之,若叫你這般輕易地死了,我如何能嚥下心中的這口惡氣?”

    司馬妍面露驚恐,“謝長安你!”好似嚇壞了一般,神色一變,威脅道:“你若是敢殺我,我表姐是不會放過你的!對,我表姐不會放過你的!”

    謝長安卻跟鬧着玩一般,漫不經心地自懷裏搖出一碧綠的藥丸,置於眼前仔細地打量着,而後放在鼻尖輕嗅,輕皺眉頭,“這味兒倒不怎麼好。”方纔瞥了一眼不斷向柴房退去的司馬妍,“你表姐?莫不是吳淑妃?你放心,害了我與王爺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來人,給她喂下去。”那曾瘸子,便是替吳淑妃辦了些事,已有好幾日消失不見,誰又知道去哪兒鬼混呢?

    “不,不要啊!”司馬妍不要命地掙扎起來,手腳並用地往柴房裏爬去,不時地伸腳蹬欺身上前的府衛,奈何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家小姐如何能逃脫高大威猛的府衛的鉗制,被制住後,只能雙手亂抓,還有一張不安分的嘴,涕淚俱下,聲嘶力竭地吼道:“滾開,都給我滾開,謝長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瞧見那藥丸被喂下,“別讓她死了。”話落,謝長安並蕭鈺頭也不回地離去,不多時便聽見司馬妍嘶聲裂肺的嘶吼,好似野獸一般,在昏昏欲睡的午後分外刺耳。

    皇宮。

    瞧見湯萬山狼狽而歸,皇帝心內已有幾分惱怒,再聽湯萬山添油加醋地污衊蕭鈺與謝長安目中無皇帝,明擺着是有狼子野心的,當即怒從心頭起,大臂一揮,猝不及防地將堆積如山的奏摺推翻一地,右手握拳重捶在書案上,咬牙切齒,“蕭鈺,謝長安!”

    見此,湯萬山瞳孔一縮,身子不覺顫抖了起來,卻想起今日在手下面前被謝長安那般羞辱,一時惡從心頭起,強自鎮定,一副爲皇帝擔憂的模樣,腦袋重磕於地,“皇上,蕭鈺不除,必成大患啊!”

    皇帝面色鐵青,目眥欲裂,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上好的檀木隱約被砸得凹陷了,卻不覺着痛,好半晌自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殺!”卻未發現門外一閃而過的身影。

    此時的慈寧宮,太上皇正與太皇太后漫不經心地用着膳。

    太后好似饜足了,倚在一旁,手上漫不經心地波動珠串,閱盡後宮萬般事的眼底幽暗一片,半晌緩緩開口,“皇上,他胡鬧可以,若是傷着鈺兒……這般胸懷,當不足以爲一國之君,若是叫江山毀在他手裏,哀家百年後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交代?”

    “母后,鈺兒出聲那一年,有云遊的高僧留了一言,道鈺兒是有福氣之人,亦是長壽之相。”頓了頓,繼續道:“您要教訓浩兒,兒臣自然不敢多言,只盼母后莫要傷了浩兒的性命,兒臣別無他求。”浩兒,便是當今皇上。

    太皇太后冷哼一聲,“若是他迷途知返,哀家又怎會干涉?他自去當他的九五之尊,守着我蕭家的江山,莫要成日心懷叵測地想置鈺兒於死地,哀家豈會有旁的話?”

    沉默了半晌,太上皇開口,“兩日,母后,便再等兩日,若是浩兒仍這般……兒臣便自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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