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二百一十五章 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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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木青被軟禁在安郡王府已然一月有餘,皇帝只作不聞,別有心思的巴木扎亦是按兵不動,只巴木青兀自着急,鬧騰的是愈發厲害,好在只是嘴皮子惡毒。

    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多日試探,總算叫巴木扎找見了一口風不言又貪慕錢財的僕從,兩人私下裏往來,也不知達成了什麼默契,左右瞧不出什麼異樣。

    謝長安的月子足足坐了一個半月,可身子到底不如從前。就是謝長安出了月子的這日,蕭鈺忙活了起來。

    夜深時候,蕭鈺在書房等着將藥前來造訪之人,燭光明滅,蕭鈺藏了一半在黑暗中,眼底有光芒劃過,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地扣在書案上,在寂靜的夜裏莫名詭異。

    不多時,屋頂傳來細微的聲響,指節立時停止扣動,一時萬籟俱靜,蕭鈺勾脣一笑,莫名邪魅,正了正身子,靜待來人。

    不知打哪冒出來的被一人眨眼間站在蕭鈺跟前,拱手行禮,“王爺。”

    蕭鈺頷首,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黑衣人,半晌起身走至黑衣人跟前,略一比劃道:“八九不離十。”隨後轉身往書案去,打開邊上不起眼的小盒子,小心地取出一薄如蟬翼的面具,遞與那黑衣人,“你且試試。”

    黑衣人解下面巾,仔細地覆上那面具,蕭鈺上前看了看,又調整了幾下,方纔點頭道:“毫無瑕疵。好了,想必皇上已經與你說過你的任務,我就不必多說了,一會我再與你說些注意事項,晚些時候就開始行動。”

    “聽憑王爺吩咐。”

    燭火搖曳,垂淚過半。

    滿腔怨毒心思煩躁的巴木青輾轉反側,確切地說,應該只有腦袋在輾轉反側,畢竟身子無能爲力,總歸是夜不能寐,一心想要想了法子逃離樊籠。

    絞盡腦汁到底是沒想着法子,巴木青憤恨一咬牙,“蕭鈺,帶我出去了,一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惱怒中的巴木青沒有發覺屋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道人影閃入,隨後又關上,接着微弱的燭光可以瞧見人影正不疾不徐地往牀榻移動着,最後立在巴木青眼前,含笑道:“剛纔公主可是說要叫蕭某生不如死?”

    巴木青一怔,似是不敢相信,恍然如夢,艱難地擡手輕揉了雙眼,眨了眨,瞧見眼前的蕭鈺仍是長身玉立,含笑凝視着自己,如沐春風的笑意撞進了巴木青的心湖,多日來積攢的怨氣頓消,一個怔神,語無倫次道:“你,你怎麼來了?”話落方覺不對,面色惱怒了起來,“蕭鈺,別仗着本公主看上你就爲所欲爲,快放本公主出去!是個男人就光明正大地來!”

    蕭鈺不怒反笑,眉眼間竟有若隱若現的繾綣,溫聲道:“公主莫要氣惱,蕭鈺此舉是爲了將公主留在蕭鈺身旁啊……”點到爲止,旁的什麼就叫巴木青自個想了。

    巴木青狐疑地盯着柔情滿面的蕭鈺,卻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神色猙獰了不少,攢了力氣擡手撫上脖頸,憤恨道:“難道這傷口也是你讓我留下的計謀?當真是好算計!”

    蕭鈺嘆息,愧疚地看了眼巴木青,心疼道:“怨只怨那日你太沖動了些,總是要給了那燕郡王府一個交待的,堂堂世子妃,可不能叫你白打了,你也真是性急,怎的不再多等兩日。”

    “嗯?”腦袋一團漿糊的巴木青疑惑,“蕭鈺你這話什麼意思?再多等兩日作甚?”

    許是站累了,蕭鈺自來熟地坐在牀榻上,與巴木青只有一拳之隔,警惕地擡眼看向四周後,方纔壓低聲音道:“再等兩日我就能想了法子接你入府,何苦……唉,早知道我就先着人與你說,這不是怕漏了陷嘛!”

    “接我入府?”巴木青目光灼灼地盯着蕭鈺,卻是審視,且她隱約覺着,眼前的蕭鈺確是蕭鈺,可好像又不是蕭鈺,聲音好似不太一樣了……思及此,巴木青忙冷靜了下來,兀自思忖了一會方纔冷聲道:“那日殿上你不是與那謝長安你儂我儂,還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眼下,又使的什麼計策?”目光瞬間冷凝,直逼蕭鈺眼底。

    蕭鈺漫不經心一笑,“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說給旁人聽的,當年長安在我傻時不離不棄,這份面子我還是要與她的……可正如你那日所說,男人本該三妻四妾,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公主你……”意猶未盡,總叫人遐想。

    蕭鈺此言,倒是打消了巴木青心裏不少疑慮,畢竟她自認無人能抵禦她的美貌,可從劍拔弩張急轉之上成了郎情妾意,巴木青也不是那麼傻,思索之間,又一針見血地問道:“那爲何平白將我關在屋內這許久?”

    “此舉自然是爲了堵住悠悠衆口。”蕭鈺一笑,“公主那日害得長安早產,險些一屍兩命,到底是有錯在先,雖公主爲使臣,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只好對公主小懲大誡,可蕭鈺到底沒虧待了公主,那膳食可還合公主的胃口?”

    巴木青原是想點頭,每日的膳食卻是好的,雖惱怒,可這段時日也愈發豐滿了,可到底埋怨,高傲的別過腦袋,淡淡道:“不過是尋常喫食,哪有什麼合不合口味。”

    蕭鈺兀自進退有度,給了自己臺階下,“既然公主不嫌棄,那就好日。”話落起身,言笑晏晏地看了眼耍脾氣的巴木青,溫聲道:“既然公主無礙,那蕭鈺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看公主。”

    “哎,蕭鈺你給我站住。”

    幾步開外的蕭鈺忙轉過身,對巴木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復又回到牀榻前,低聲道:“公主莫要鬧出動靜,長安是個醋罈子,要是叫她知曉了……不過公主請放心,蕭鈺會想了法子讓公主名正言順地入了我安郡王府,你且再等等。”話落,再不做停留,閃身出屋。

    這下,巴木青愈發睡不着了。

    眼前的蕭鈺跟宴會上的蕭鈺判若兩人,若只一星半點也就罷了,可如此大相徑庭,叫她如墜雲霧,不知孰是孰非,一時又心虛複雜了起來。不過轉念一想,管他孰是孰非,只要蕭鈺眼裏有她,一雪前恥不過早晚,至於任務,再多花點時間就是了……

    想着,心內有又膨脹了起來,脣邊浮了妖嬈的笑意。

    察覺身側有動靜,迷糊間伸手一探,卻是蕭鈺躺下身來,心下疑惑,開口問道:“蕭鈺?你何時出去了,怎的這麼晚纔回來?”

    蕭鈺躺好,伸手攬住謝長安的腰身,輕聲道:“無事,不過方纔睡不着,就去書房畫了會畫,不想這會吵醒你了。”卻暗想日後可要更謹慎纔是。

    謝長安並無多想,只道:“那快些睡吧,一會天該亮了。”

    “嗯,你也睡吧。”

    清亮的眸子卻是沒有合上,不過黑暗中也瞧不出什麼,只是不自覺地將謝長安摟得更緊些,腦袋窩在謝長安的肩窩處,莫名安心。

    翌日,給巴木青送膳食的婆子分外詫異,連日撒潑咒罵她的巴木青非但沒有再開口咒罵,反而含笑看了幾眼自己,只是那笑分明是不含好意的,猝了毒,只是穿了五彩花衣,妄想迷惑世人的眼。

    “如此精緻的膳食,怕是你一年的工錢也喫不上吧?可要好生替我謝謝王爺。”

    高傲的語氣叫婆子心下不舒坦,可婆子最爲在意的,是巴木青在說“王爺”二字時,咬字深刻,好似別有深意,婆子狐疑,不着痕跡地瞥了眼巴木青,仍是沒有說話,卻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方纔出了屋。

    “王妃,今日那人好似不大對勁。”

    自謝長安出了月子,府務又叫謝長安收攬了回來,且府內的丫鬟婆子,都是謝長安拿捏出來的,有什麼異常,自然是來秉了謝長安。

    “哦?怎麼個不對勁法?”

    婆子將今日的情形細細說了,謝長安若有所思,卻沒有多問,只道:“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仔細看着,若有什麼異常再來說與我。”

    婆子領命,卻是遲疑,猶豫地看了眼謝長安。

    “還有什麼事?”

    見謝長安面無慍色,婆子壯了膽子道:“王妃,先前那人說要將老奴碎屍萬段……”

    謝長安瞬間明瞭,開口道:“你且放心,在我安郡王府,還由不得旁人翻了天去。”轉頭吩咐青霜,“你去賬房取了五吊錢與婆子。”

    婆子聞言,千恩萬謝地去了。

    恰好蕭鈺自外頭回來,謝長安定定地看了眼蕭鈺,問道:“蕭鈺,你可是開始行動了?”

    蕭鈺一怔,旋即頷首,又轉頭看了眼出了廳堂的婆子,“原想過幾日再說與你,到底是瞞不住。”一頓,嘆道:“長安,又要苦了你了。”

    謝長安一瞥,警告意味分明,“你要是瞞着我,苦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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