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二百二十四章 書房小議
    星月入夢,眼見巴木青酣睡,蕭鈺方纔輕手輕腳地起身往外去,卻不見巴木青在黑暗中睜了眼,眸光幽暗,眼底藏了疑竇。.90xs

    蕭鈺出了屋並未避人耳目,而是徑直往書房去了,還喚了守夜的丫頭送了茶。

    匍一關上門,確定角落沒有耳報神,不待蕭鈺說話,原在房中的那人先發制人問道:“你可會作畫?”

    蕭鈺一愣,卻是搖頭道:“拙劣不堪。”

    那人輕搖摺扇,朝蕭鈺投來嫌棄的目光,不知唸叨了什麼,轉身踱步向書架,輕車熟路地自書架取了一本書來,丟給蕭鈺,“作畫不行,字總識得吧,蠻婆子若是問起,你就到往孫子兵法裏找法子呢。”

    蕭鈺隨意翻了幾頁,不以爲然道:“她已經睡下了,肯定不會發現的,你放心吧。”

    瞧見蕭鈺不在意的模樣,那人拿摺扇往桌上輕敲了兩下,沉聲道:“小心駛得萬年船,生於柔然王室,再蠢也不會蠢到拿去,你莫要大意了!”

    蕭鈺忙斂了漫不經心的神色,低頭瞥了眼手上的書冊,一時又爲難起來,疑惑道:“我當真如此與她說?如此拙劣的藉口……”

    那人一笑,一雙眸子璀璨無比,耀若星河,脣邊擒了抹似是而非的壞笑,懶洋洋道:“假作真時真亦假,虛中帶實,實中帶虛,讓她懷疑又看不明白,如此最好了。”

    蕭鈺好似有點明瞭,兀自呢喃,“若是亂了陣腳,怕是不會再耽擱了……”忽地想起了什麼,擡頭對那人道:“今日卻是亂了陣腳,說是要給我製造個機會,叫我與王妃和離的機會,你看……”

    啪——

    摺扇被拍在案上,那人起身,義正言辭道:“不是你與王妃和離,你與王妃本沒半點干係,談什麼和離!”惱怒地瞪了眼蕭鈺,復又坐下,抿了口茶,眸光閃爍,半晌開口,“機會,怕又是什麼流言蜚語了。”

    “既如此,我是否要做了樣子?”又是一頓,蕭鈺的眼底莫名生出了不自然,爲難道:“若是非去不可,屆時還是你去吧,那太皇太后和太上皇,我一見就心慌,更遑論旁的什麼。”

    那人斜暱一眼,“怎麼如此沒出息?”似是嘆了口氣,“罷了,屆時再說吧。”

    蕭鈺叫那一眼瞧得不舒服,許是爲了膈應那人,戲謔道:“今日那蠻婆子非得往東院去,見了那鳳鳴要拿,還說要住在東院,我一個心軟,差點……”

    “你敢!”

    話落,摺扇破空而來,卻叫蕭鈺反手抓住,得意一笑,明擺着是挑釁。

    那人見狀,哼哼唧唧兩聲,遂不再多做糾纏,又說開了旁的,只是聲音小些,叫人聽不得真切,只餘燭火畢剝聲,最後只隱約聽得一句,“若再不快馬加鞭,我這身子怕是受不住了……”

    十有八九日又是晴朗的春日,睜眼又是晃眼的日光。

    因着有心事,巴木青並未睡得安逸,亦是醒得聒噪,迷糊中手往身旁一探,卻是有人,側過腦袋就着惺忪睡眼瞧去,蕭鈺睡得正酣,眼底閃過複雜的神色,現下疑惑,不知蕭鈺何時回了屋。

    巴木青沒有喚醒蕭鈺,確定蕭鈺卻是睡得熟,犀利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蕭鈺的俊臉上,似是要瞧出一朵花來。

    回想那日蕭鈺在殿上的作爲,委實不像懦弱無爲之人,怎的這段時日卻跟變了個人似的,莫非那謝長安當真有叫蕭鈺忌憚的實力?巴木青疑惑,不過因着從未將謝長安視作勁敵,巴木青從未仔細瞭解過謝長安。

    目光過處,俊臉完美無瑕,並未有半分破綻,可也未曾聽說蕭鈺有什麼雙生子兄弟,難道是自己多疑了?

    “嗯……”

    睡夢中的蕭鈺猝不及防地發出了一聲囈語,巴木青心驚肉跳,忙收了眼神,再擡眼時已是溫柔似水,不過酣睡的蕭鈺仍在酣睡,卻是虛驚一場。

    正待巴木青放下心來,冷不丁又聽得一聲,“公主……”隨後蕭鈺無意識的翻身,竟是背過去了,隱約還在呢喃着“公主。”

    心緒大起大落的巴木青惱怒地瞪了眼蕭鈺的背影,不過對於蕭鈺在睡夢中呼喚自己,巴木青是滿意,要知道,只有將一個人放心上,纔會做夢也念叨着,一時感情用事,方纔的疑惑消去不少,暗忖蕭鈺應是怕得罪了謝長安不利於自己。

    迷糊間,巴木青又睡了過去,再醒來時,見蕭鈺正含笑地望着自己,柔情似水,說不出的繾綣多情。

    巴木青面上一燒,不是作秀,是自然而然地羞惱,嗔怪地瞪了眼蕭鈺,忙伸手捂住俏臉,嬌嗔道:“莫要如此看我,真是不害臊的……”嬌媚的言語惹人遐想。

    蕭鈺含笑攬過巴木青,“生得這般好看,不看豈不是可惜。”

    二人黏膩了一會,就起身洗漱準備用膳。

    伺候巴木青的還是那婆子,趁蕭鈺不在屋內的空檔,巴木青壓低了聲音道:“昨夜王爺出了屋,你可是瞧見了王爺往何處去了,去做了何事?”

    那婆子忙不迭道:“老奴瞧見王爺是往書房去了,不過做了何事老奴卻是不知。”

    巴木青若有所思,隨後頷首道:“嗯,不錯,待日後我扶了正,不會虧待你的,至於旁人……”冷笑一聲,目光似鋒利的刀,叫婆子忍不住戰戰兢兢起來,“對了,你與那小子(細作)說,叫巴木扎製造個良久,好叫王爺早日娶了我。”

    婆子一怔,竟是忘了應下。

    巴木青斜暱了眼婆子,私以爲婆子是驚着了,難得撫慰道:“莫要驚慌,待事成於你也有好處,快去吧,仔細不要叫王爺知道了。”婆子應聲而去。

    經過一段時日的考驗,巴木青總算確認了婆子可信,眼下才依靠着婆子傳信,畢竟男子老往內院來,實在不妥當,且又尋不到旁人。思及此,又是一聲冷哼,那些個沒長眼的下人,待我拿捏了這安郡王府,看你們還忠心不忠心!

    蕭鈺去而復返,二人一道用膳。

    似是不經意,巴木青試探道:“王爺,昨兒夜裏巴木青醒來不見王爺,王爺是往何處去了?”擡眼看向蕭鈺,不是什麼懷疑的眼神,是小女人的依戀,叫人恨不得揉碎了揣在懷裏。

    蕭鈺一頓,面色沉了下來,並非惱怒,而是不加掩飾的愧疚,“昨夜我入不了眠,就往書房去了,看了看孫子兵法,可也未瞧見什麼好的計謀,唉……”

    話雖真誠,卻叫巴木青在心裏暗笑,當真是個傻子,眼下又不是行軍打仗,看什麼孫子兵法,還妄想尋了計策,癡人說話異想天開就是如此吧。

    可腹誹鬼腹誹,面上卻做足了場面,巴木青眼底一紅,感激道:“王爺,無礙的,左右不過多等些時日,若老天爺憐憫,自會送了好時候來,王爺就莫要着急了。”

    蕭鈺面露疼惜,“可……”

    巴木青含笑搖頭,“王爺,昨日是巴木青一時糊塗,並非是巴木青的本意,還請王爺莫要放在心上。”哼,等着你,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言語間又是一番郎情妾意,叫人酸掉大牙。

    巴扎木的動作快得叫巴木青都詫異,不過用了午膳,天可憐見的良機就滿城沸騰,說是蕭鈺有意進宮求了皇帝給他與巴木青賜婚,且依巴木青的身份,是爲平妻才妥當,聞言盡皆唏噓。

    一連打探了幾日消息的梨白得了此消息,小臉一白,心亂如麻,忙不迭地回了府稟告給謝長安,心下分外惱怒,怨懟蕭鈺的無情無義。

    不想林氏動作更快,已然在謝長安的屋內,滿眼憤怒,正待謝長安下文。

    瞧見如此場面,梨白心知謝長安知曉了,便不再多言,正要自覺地往外退去時,聽得謝長安吩咐,“梨白,你先回府,着人將東院收拾妥當,我明日就回。”又看向青霜,還未開口,就見青霜點頭忙活開了。

    見謝長安終於要作爲了,林氏鬆了口氣,不是怕謝長安在榮安侯府久住,而是不願叫一不清不白的蠻婆子欺到頭上去。

    “長安,若有什麼不妥當的,你就找了你爹,左右不能叫那蠻婆子欺負了去。”

    謝長安含笑頷首,雲淡風輕道:“娘您放心,一個蠻婆子而已。”清亮的眸子閃過犀利和莫名的勢在必得。

    謝長安如此淡漠,叫林氏忍不住又看了兩眼,心雖疑惑,卻不再多想,左右謝長安若是瞞着什麼,想是不得已,只要謝長安與兩個小外孫(女)平安無事就好了。

    “明日就要走了,我再去看看祖母吧,這一走,又不能天天見着了。”言語裏總算見了惆悵,不再冷淡。

    謝老太太身子大不如從前,林氏是看在眼裏的,謝長安的憂心並不多餘,亦是嘆氣,“左右得了時候就回來看看。”

    “待處理了那蠻婆子,我再回來陪祖母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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