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二百二十五章 斷絕關係
    “這個混賬!”

    流言蜚語叫心存僥倖的忠親王妃對蕭鈺徹底失望了,失望之餘是心痛,眼淚撲簌而下,叫蕭元見了於心不忍,幾番想要開口勸說,卻又咽下了,只眉頭擰得死緊,略一思忖,輕聲吩咐了丫鬟帶了蕭若辰來。.hbacyy.

    蕭元糾結不已,擔憂地走至忠親王妃身後輕順着脊背,出聲安慰道:“娘,您莫要傷神了,鈺兒糊塗,這罪倒叫您給受了。”

    忠親王妃聲淚俱下,“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的生出了這麼一個不明事理的孽障!若是他真敢求娶了那蠻婆子,我就與這逆子斷絕了關係!”

    蕭元一驚,堪堪要將真話說出,可話到嘴邊又忍下,暗自嘆了口氣,盡力勸慰道:“娘,鈺兒也是一時糊塗,您莫要惱了,待長安回了府再看吧。”那日說的時機,想是眼下了。

    一說起謝長安,忠親王妃的眼淚掉得越發厲害了,淚如泉涌,猛地起身着急道:“長安,也不知長安如何了,你快叫漣漪去看看,可莫要叫長安做了什麼傻事!”

    想起那張雲淡風輕的臉,蕭元萬分肯定,做傻事如此上不得檯面的事情是斷然不可能發生的,悽悽慘慘之時,蕭元竟莫名想笑,只能強忍下,給忠親王妃喫一顆定心丸,篤定道:“娘您放心,長安不會做什麼傻事的,那蠻婆子還等着長安去收拾。”

    忠親王妃淚眼朦朧,已是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

    姍姍來遲的蕭若辰一見忠親王妃悽惶模樣,小嘴一抿,小短腿邁得愈發快了,忙不迭地跑至忠親王妃跟前,掏出繡帕笨拙地想要替忠親王妃拭淚,軟糯卻心疼道:“祖母,您怎的在哭,快莫要哭了,辰兒心疼!”

    蕭若辰的貼心懂事,更叫忠親王妃悲從中來,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裏啪啦地落下,打在蕭若辰的手背上,灼熱的,也隱入暗沉的衣裳,消失無蹤。年幼懵懂的蕭若辰心頭一顫,生了自己都不懂的傷悲,眼眶一紅,亦是落下淚來,小手緊攥着忠親王妃濡溼的手。

    原是叫蕭若辰來做說客的,可眼下祖孫二人哭成一團,悽悽慘慘,蕭元於心不忍,一時心頭泛酸,卻是無法,只能勉強勸着,“娘,辰兒,莫要哭了……”眼淚總叫人手忙腳亂束手無策。

    所幸忠親王妃見蕭若辰哭得小臉通紅,又是心疼又是心痛,忙自顧自地止住了淚,只那淚珠子不聽使喚,還在燃燒餘力地往下落,卻是俯身樓了蕭若辰在心口,用手拭去蕭若辰滿臉的眼淚,啜泣道:“辰兒莫哭,祖母無礙的,祖母也不哭了!”

    不過是個孩子,眼淚哪能說停下就停下,就是使盡了喫奶的勁兒,仍是抽抽噎噎地掉着淚珠子,眸子卻是愈發清亮,溼漉漉的,恰似鹿眼,叫人心生愛憐。

    丫鬟是個有眼力勁的,立馬遞來了沾溼的帕子,忠親王妃忙替蕭若辰擦拭花貓一樣的臉,邊哄道:“辰兒,祖母的乖辰兒,不哭了,祖母不哭,辰兒也不哭,乖……”

    蕭若辰是個懂事的,哭過之後想起謝長安的囑咐,眼淚不掉了,可抽噎卻是止不住,溼漉漉的大眼緊望着忠親王妃,小手的笨拙地在忠親王妃面上抹着,“祖母不哭,辰兒乖,辰兒也不哭。”

    見二人總算止住了淚,蕭元長出一口氣,又看了懂事的蕭若辰兩眼,忽然不明白方纔是蕭若辰的將計就計還是誤打誤撞叫忠親王妃止住了淚。正想着,卻聽得忠親王妃道:“元兒,你放出話去,若是蕭鈺膽敢求娶了那蠻婆子,我忠親王府就與其斷絕關係!”

    蕭元心頭一震,擡頭卻對上忠親王妃心痛又凌厲的眼神,正待說什麼,卻聽得忠親王妃又道:“去吧,我意已決,莫要再多說了。”

    明知真相的蕭元不欲陷蕭鈺於不仁不義之地,又不好直接忤逆忠親王妃的意思,心思婉轉之下,迂迴曲折道:“娘,此事事關重大,可要等爹回來再……”

    “不必!”忠親王妃睨了一眼蕭元,面容沉靜,眼底幽深,全然不似往日的親厚,不容置喙道:“元兒,這決定我還是做得,但凡蕭鈺心裏還惦念情分,斷然是不會胡來的,若是……”話落,悲愴涌上心頭,一時的冷漠到底一擊就碎。

    蕭元暗自爲蕭鈺心焦,卻只能在心底爲其辯白,當真不是鈺兒不念情分,實在事出有因啊……無法,在忠親王妃不容抗拒的目光下,蕭元只得一步三回頭地往外去了,可想而知,此話一出,街頭巷尾又會翻起什麼樣的波瀾。

    “祖母不惱,不難過,爹壞,辰兒乖,辰兒會對祖母好的。”

    稚嫩的言語,卻藏了洞察世事的天真,只不知這是成人世界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可對蕭鈺的怨懟,卻是銘記於心。

    聞言,忠親王妃心頭又涌上一陣酸楚,眼見的蕭若辰瞳仁的澄澈,恍惚間好似看見了蕭鈺癡傻之時的天真無邪與一腔赤子之誠,可如今卻面目全非……那不若還是傻了好啊!

    果不其然,蕭元匍一放出風聲,京城立時沸騰了,這話分明是坐實了蕭鈺的罪名,被流言牽着鼻子走的老百姓盡皆憤恨蕭鈺的無情,心疼謝長安的苦盡甘來卻是落入了另一水深火熱,唏噓不已。

    “後知後覺”的蕭鈺怒不可遏地去找巴木青討個說法。

    盛怒中的蕭鈺全然不顧往日的濃情蜜意你儂我儂,劈頭蓋臉地質問道:“巴木青,外頭那些流言可是你的手筆?”

    巴木青一愣,旋即滿目委屈,眼淚說落就落,捂了帕子在眼前,佯裝不明所以,抽泣道:“王爺您說的什麼流言?巴木青成日只在這屋內,又如何能做什麼……”身子因啜泣而顫抖,**裸地指責蕭鈺的“污衊”。

    蕭鈺豈能被輕飄飄的一句話打發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巴木青的臉,條理分明道:“早些時候你說漏嘴說是要與我一個良機,這會流言就起了,莫要說什麼無巧不成書!”

    巴木青只哭得肝膽俱裂,伏在牀榻上身姿妖嬈,卻是又說不出的委屈,“王爺,巴木青身中軟骨散……又被,又被囚在這方寸之內,府內的下人盡皆是謝長安的人,王爺您叫,叫巴木青如何去生了什麼謠言!”

    蕭鈺語塞,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頭,忽地瞥見不合時宜的出現的寧婆子,眸光微閃,立時喚了寧婆子往跟前來,當着巴木青的面問道:“這幾日可有好生伺候公主?”

    寧婆子戰戰兢兢的頷首。

    蕭鈺深看了眼寧婆子,卻是不懷疑,只因寧婆子本是向着謝長安的,隨即一針見血地問道:“可有發現公主有何異狀?”

    寧婆子不着痕跡地瞥了眼兀自啜泣不已的巴木青,忙不迭道:“回王爺,老奴並未發現公主有何異常。”

    聞言,蕭鈺一怔,面露尷尬,卻是再無懷疑的噱頭,忙揮退了寧婆子,尷尬之餘不免手足無措,巴木青的生生啜泣就是對他的控訴。輕嘆了口氣,蕭鈺矮下身子坐在牀榻旁,伸手輕撫巴木青顫動的脊背,軟了聲音道:“公主,莫要惱了,是蕭鈺的不是,不該一時氣極錯怪了公主……”

    巴木青卻不如同往日一般善解人意,硬了性子道:“王爺,若是您懷疑巴木青別有用心,不若就放了巴木青,從此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省得巴木青平白揹負了罵名又討不到好,真真是剜心!”

    想來這幾日巴木青也翻了那孫子兵法,不知激將法可是其中一計?

    巴木青亦是在賭,賭自己在蕭鈺心內的地位。

    蕭鈺一急,忙哄道:“公主莫要說氣話,蕭鈺怎麼捨得就此與公主了無干係……左右今日是蕭鈺錯了,還請公主莫要惱了我,我保證,日後肯定不再胡亂懷疑公主,也不叫公主受了委屈……”

    聞言,背對蕭鈺的巴木青美豔的面上是一閃而過的得意,眉梢藏了笑意,卻話出口卻是委屈求全,費力地轉過頭,眉目含嗔地看了眼蕭鈺,嬌弱不堪道:“王爺可是當真?若是如此……巴木青就算受盡了謾罵也值得了。”攻心爲上,巴木青不遺餘力地攻陷蕭鈺的心。

    蕭鈺眸子裏閃過心疼,忙長臂一撈,將巴木青攬在胸膛,感嘆道:“得公主如此,蕭鈺夫復何求。”言語間竟是將謝長安拋諸腦後。

    垂了腦袋的巴木青趁熱打鐵,試探般地攛掇道:“王爺,既然外頭有了流言,王爺不若……左右該負的罵名也負了,莫要平白失了這良機。”纖纖十指卻是緊握的,生怕蕭鈺一時又清明過來,懷疑她的動機。

    深陷巴木青的柔情繾綣,迷了心智的蕭鈺竟是緩緩地頷首,低頭對上巴木青溫柔似水的眸子,下定了決心道:“既然老天爺給了機會,我不會再錯過了……”將巴木青輕巧地放在牀榻上,留下一句,“等我。”起身往外去了。

    牀榻之上的,嘴角若有似無地擒了抹嘲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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