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二百二十八章 逐步試探
    “長安……”

    謝長安一回府,就見蕭鈺在前頭等着,神情畏縮,可眸子卻是與之不相符的清亮,眼底熠熠生輝,多日未見着蕭鈺的蕭若螢琉璃般的眸子直盯着蕭鈺瞧,好一會的,晶亮的眸子生了笑意,咿咿呀呀地揮舞着雙手,好似要往蕭鈺的懷裏去。

    “圓兒……”蕭鈺會心一笑,緊走幾步往謝長安跟前迎了上來,自然而然地伸手欲要抱過蕭若螢,卻冷不丁地僵住,擡眼對上謝長安清冷的眸子,訕笑兩下,方纔收回進退不得手,小心翼翼道:“長安你莫要惱了。”

    謝長安神情寡淡地斜暱一眼蕭鈺,不着痕跡地將蕭若螢往懷裏攬了攬,兀自往前走去,卻是輕飄飄地落下一句,“王爺,昨日我與你說的事情,可是妥當了?”

    日暮沉沉,涼風習習,散去夏初的燥熱,可蟬鳴鳥叫不絕於心,心緒佳的,自然如聞仙樂,心緒不佳的,只覺煩躁,而蕭鈺當是後者。

    畏縮的蕭鈺神色一怔,心下煩躁,卻只能尷尬道:“長安……”

    不知覺已然走入東院,沿路的丫鬟婆子見着謝長安盡皆恭謙有禮地行禮問安,可見了身後的蕭鈺,卻只行禮,問安的話一句也無,低垂的腦袋,明辨是非的眼裏想是藏着鄙夷。

    蕭鈺心生鬱悶,正想尋了由頭訓斥不長眼的丫鬟婆子一頓,以泄心頭惱怒,卻見謝長安停下了腳步,回眸卻是冷漠,“想必王爺還未忘記妾身昨日所說,妾身向來言出必行。”深看了一眼蕭鈺,轉身入屋。

    “長安……”呼喊着,趕在屋門關閉之前,蕭鈺忙不迭地閃身而去,看得青霜直瞪眼。

    一入了屋,蕭鈺身上的氣勢好似變了,不見畏縮無措,面色雖冷清,眉梢眼見卻藏了順眼,叫青霜一愣,私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忙抹了眼再一看,卻是如此沒錯,一時迷茫。

    “青霜梨白,你們先下去吧。”

    蕭鈺的使喚叫青霜回過神,懊惱地看了眼蕭鈺,與梨白相視一眼,一時躊躇,而後兩人雙雙望向謝長安,見謝長安點頭,方纔依言退出。

    偌大的屋子一時空曠冷清,不過蕭鈺卻似解了禁錮一般,丰神俊朗的面上如沐春風,迫不及待地走至謝長安跟前,抱起了蕭若螢在懷裏逗趣,“圓兒,爹的小心肝,是不是想爹了?來,親一個。”話落,啪嘰一口親在蕭若螢粉嫩的臉蛋上,好似意猶未盡,一個接一個地親了起來,好似戀童的變態狂魔。

    謝長安哭笑不得,卻想着這段時日蕭鈺受了委屈,遂隨了蕭鈺胡鬧,左右她也不想叫蕭若螢連親爹都給忘了,不過想起今日蕭若辰的反應,謝長安暗歎一口氣,隱約知事了蕭若辰對蕭鈺誤解頗深,須得趕快開解纔是……

    待蕭鈺寶貝玩蕭若螢,稍微冷靜下來之後,謝長安方纔就事論事地問道:“怎的是你出現,那人呢,不怕漏了馬腳?”

    蕭鈺狡黠一笑道:“那人往皇宮裏去了,我叫他與那蠻婆子說,今日來你屋內勸勸你,好叫你莫要趕了那蠻婆子出去,我就名正言順地來了,怎麼樣,爲夫我是不是聰慧?”

    斜暱了眼妄想邀功請賞的蕭鈺,謝長安答非所問道:“蕭鈺,待事落,你得好生與辰兒解釋,今日瞧着,辰兒竟是怨上你了,我又不好勸,怕時日一久,終究是與你父子二人的感情有礙。”

    蕭鈺皺眉,嘆道:“待事落,我會與辰兒好生說的,可辰兒性子執拗……罷了,來日方長,日後長大了知事了想是能明白。”

    見蕭鈺如此身不由己,且名聲瘡痍,謝長安亦是心疼,此事的代價不可謂不大,卻無可奈何,只盼着能斬草除根,他們也好離了權利的爭鬥中心,去尋了自由。

    皇宮內。

    黑衣人將進展如實彙報與皇帝,又將蕭鈺所說的“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與皇帝說了,餘下的就靜待皇帝的決斷。

    對於柔然的野心,皇帝早有知曉,可對於巴木青膽敢明目張膽地攛掇蕭鈺叛國謀逆,皇帝仍是惱怒的,心有餘悸地暗自想到:索性蕭鈺確實並無野心,否則難免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如今初步掌握了柔然安插在京城的勢力,皇帝心下稍安,自然想將柔然的爪牙盡皆拔除,心下一思忖,喚了蕭鈺往跟前來,附耳與蕭鈺說了幾句,隨後道:“你將那幾人往這幾次放,後頭如何再商議。”

    黑衣人頷首,“屬下這就去。”閃身而去。

    翌日退朝之後,皇帝單獨將榮安候留下了,二人往御書房去了。

    榮安候心下忐忑,畢竟他是太上皇提拔上來的,算不得皇帝的人,生怕皇帝胡亂尋了個由頭革了他的職,眼下謝長安又與蕭鈺鬧騰,斷然是不能失去他這個靠山的。

    皇帝不知榮安候心頭惶恐,入了御書房就屏退了宮女太監,惹得榮安侯又是膽戰心驚,惴惴不安地等待皇帝的發話。

    皇帝面無異色,不怒自威道:“侯爺,今日朕找你來,是有要事與你說。”

    榮安候忙俯首,恭敬道:“老臣聽憑皇帝吩咐。”

    “且往朕跟前來。”

    榮安候誠惶誠恐地上前了,皇帝還未說話,徑直遞了張紙與榮安候,壓低了聲音道:“侯爺,這幾處,日後你且着人緊盯着,莫要生了岔子。”話落,深看了榮安候一眼,意味深長。

    榮安候一眼掃過,不過幾處不緊要的關卡,雖不知皇帝故弄什麼玄虛,卻是忙不迭地應下了,心裏兀自思索着。

    見榮安候好似不放在心上,皇帝又提點道:“此事事關重大,切莫掉以輕心。待事成,朕會讓謝世子頂了御前侍衛的缺。”利誘。

    榮安候聞言一喜,連聲應下,此事牢牢記掛在心。

    翌日,初夏的清新隨晨曦而來,裹挾了清風往屋內鑽,瑩潤的露珠落在綠莖,又跌落泥土,因着金烏倨傲,化爲虛無。

    正怡然自得地大快朵頤的蕭鈺,見謝長安只用過一碗粥就不再用了,頓時着急了,“長安,怎的用這般少,可是身子不舒服?”

    說來,蕭鈺已有一段日子未跟謝長安同桌而食了,這會心情正不勝歡喜,可見謝長安如此,好似被兜頭蓋臉地澆了盆冷水。

    謝長安莞爾一笑,“因着昨兒入睡前用了點東西,想是積食了,早上不大有胃口,你不必擔心,快些用吧,一會該涼了。”

    蕭鈺半信半疑,猶是不放心道:“若身子不爽快,就叫了李大夫來瞧瞧,左右也不費事的。”一頓,忽的眼前一亮,擡眼看向謝長安,“對了,那會漣漪的酸梅醬可還有?若是沒有再與她要些,倒是開胃。”

    謝長安含笑頷首,幫蕭鈺夾了半個餅子,揶揄道:“蕭婆子,你可快喫吧,這餅子一會軟了味道就差了。”

    溫馨地用過飯之後,蕭鈺好似生死決別一般,滿臉不捨,無賴地抱着謝長安不肯撒手,叫懵懂的蕭若瀅看得一愣一愣的,隨後咯咯笑了起來,好似歡喜於爹孃的伉儷情深。

    瞧見孩子氣的蕭鈺,謝長安心頭柔軟,腦袋緊貼蕭鈺不甚強壯的胸膛,胸腔裏簡潔有力的跳動叫謝長安溫暖且心安,好似前路有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似是嘆息,低聲呢喃道:“早點結束吧。”

    “嗯。”

    蕭鈺並無多說,只堅定的一個“嗯”,隨後手臂下了力氣,將謝長安徹底地圈進在懷裏,好半晌才嘆了口氣,放手後道:“長安,等我。”轉身出屋。

    蕭鈺出屋之後,卻是往書房去了,不過片刻,又自書房出來,徑直往西院去了,好似方纔的情深意篤只是過眼雲煙,花言巧語。

    屋門匍一打開,立時傳來巴木青幽怨的聲音,怨懟道:“王爺,怎的這會纔來,莫不是捨不得王妃了?”眼波流轉,帶了嬌嗔的勾魂攝魄。

    “唉。”蕭鈺忙上前,摟了柔若無骨的美人在懷,無奈道:“公主可莫要胡鬧了,蕭鈺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只是又不得不將王妃哄開心了,不然真叫王妃鬆口要公主留下?好了,莫要苦着臉了,你可是用過早膳了?”

    巴木青委屈地搖頭,“王爺不來,巴木青哪有胃口用膳?”

    聞言,蕭鈺忙吩咐了寧婆子備膳,轉頭見巴木青仍是打翻了醋罈子的模樣,輕笑,忙湊近巴木青耳根子,若有似無地吹了口氣,“公主莫要不悅了,我與你說,昨日那幾人,我想了法子着人往皇城安插進去了,想來夜裏就有消息了。”

    巴木青一喜,“當真?”卻暗道雖是個閒散王爺,但到底有幾分人脈。

    “豈能有假?”蕭鈺得意地一揚下巴,倨傲地看了眼滿面歡喜的巴木青,疏忽間又換了臉色,皺眉道:“只是還入不得皇城深處,若還有旁的人……可姑且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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