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二百四十三章 意外受傷
    蕭若辰躺在牀榻上,疼得小臉緊皺,面上又幾道新鮮的痕跡,黑白分明的大眼緊盯着牀幔,疼痛之意昭然若揭,卻是緊咬着下脣不叫喚出聲,任由李大夫的診治。

    原是蕭若辰在山林中追逐兔子時不小心落入不知何人何時設下的陷阱,所幸謝斌會武,手邊又有趁手的物件,忙不迭的救起蕭若辰後,除去周身的擦傷,就是腳踝好似扭着了,一碰就疼,亦是走不了路。

    若是換做是農家孩子,本不是什麼大事,可蕭若辰的身份擺在那兒,一行人立馬慌了,謝斌更是不帶喘氣地抱着蕭若辰往回跑,生怕有什麼旁的傷口給耽誤了。

    李大夫仔細檢查過後道:“小公子無甚大礙,只腳踝卻是傷着了,這段時日莫要走路,也不要碰着水。”瞧見蕭若辰勇敢如斯,一聲也不叫喚,李大夫暗自點頭,忍不住打趣,“眼下無法上山下海了,小公子可要耐得住纔是。”瞧見蕭若辰臉紅,李大夫一笑,兀自往腳踝處上了夾板。

    一旁等着的幾人聞言總算心下大定,卻是愧疚地看向一直沒說話的謝長安。

    寇漣漪素來有錯就認,苦着臉往謝長安跟前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謝長安,隨即忙垂下腦袋,愧疚道:“長安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了辰兒往山上去,不然辰兒也不會……”

    “知道自己胡鬧了?”謝長安瞥了眼腦袋低低的口憐,又瞥了眼面帶愧色的幾人,忽而一笑,“不過是小事,你們莫要多想了,左右養一養就好了,男子漢哪有不喫過苦頭的,辰兒,你說娘說得對不對?”

    灼熱的疼痛不時來襲,可瞧見謝長安的笑,蕭若辰亦是勉力一笑,小拳頭捏得死緊,重重地點着頭,“娘說得對,辰兒是男子漢,這點傷不算什麼。”

    聽得蕭若辰此言,謝斌與蕭元心下感慨,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隱有期待,不知長大成人的蕭若辰的又是何等光景。只寇漣漪一怔,愣愣地看了眼蕭若辰,又看了眼謝長安,不可置信地問道:“長安姐姐,你真的不怪我嗎?”

    嗔怪地瞪了眼傻不愣登的寇漣漪,謝長安無奈道:“怎麼,漣漪可是希望我怪責於你?”略一搖頭,換了話頭,“好了,莫要多想了,我先與辰兒說幾句話,一會再找你,還有你二人莫要在這當擺件了,該忙活什麼就去忙活吧。”

    寇漣漪自覺地點頭,立馬往外間去了,謝斌與蕭元相視一笑,亦是往外頭去了。

    不待謝長安說話,蕭若辰隱忍的目光落在謝長安面上,面露後悔,當先道歉道:“娘,辰兒錯了,請娘責罰。”

    謝長安卻是裝傻,故意問道:“那你可知你錯在何處?”

    蕭若辰一怔,卻是說不出話來,在他看來,他受傷了就是錯了,可見謝長安的神色卻分明不是如此,一時搭不上話,只懵懂地望着謝長安。

    正好去拿傷藥的蕭鈺回屋,謝長安順勢將此話拋給蕭鈺,“你與辰兒說說他錯在何處。”

    瞧了眼蕭若辰,隱有心疼,蕭鈺卻是不忙,“夫人請稍等,與辰兒上過藥我會好生說的。”白瓷藥瓶匍一打開,清幽的芳香撲鼻,還不見其形,聞味就知其之珍貴,蕭鈺卻好似不要錢一般,溫柔又妥帖地使勁地往蕭若辰面上的傷處一塗再塗,瑩白的膏體觸之微涼,叫蕭若辰去了幾分灼痛。

    “可莫要留了痕跡,貌美的姑娘就瞧不上你了。”上一眼戲謔,下一眼就是認真,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謝長安,蕭鈺斂了神色沉聲道:“辰兒,今日你錯在高估了自己,也錯在不夠仔細,長安,我說的可對?”

    謝長安頷首,卻是對蕭若辰道:“今日你與娘說要抓了兔子與娘,你可有想過,山林的狡兔若叫你抓了去,怕是早已絕跡了,辰兒,莫要忘了你只四歲,即便你習武,亦是改變不了你只四歲這一事實。”

    蕭若辰似懂非懂,又好似藏了什麼話要說,猶豫了半晌卻始終沒說出口。

    “再者就是那陷阱,這怪不得你,你只一小子,肯定想不到周全,可是辰兒,你只一小子,如何又敢入了山林打獵?”

    蕭若辰本欲要是有謝斌幾人在身側,不必他自己考慮,可餘光瞧見上了夾板的腳,忽而福至心靈明白了一個道理,靠人不如靠己。

    “至於你爹說的不夠仔細,想來那陷阱是有跡可循的,不過那之於你是難了,暫且不論,歸結到底就是你心高了,辰兒,人若是心高,離失敗就不遠了。”

    也不知蕭若辰能否明白,左右潛移默化還是能知曉的,不過謝長安不欲給蕭若辰過多的壓力,當即止住話頭不再多說,囑咐道:“這幾日你就好生歇息,謹記李大夫的吩咐,否則日後苦的可是你自己。”

    似懂非懂地蕭若辰頷首,乖巧道:“娘,辰兒知道了,叫娘和爹擔心,是辰兒的不是,辰兒會快些好的。”年幼的蕭若辰心下有了決定,雖年幼,可多努力一分就多積攢一分,下回碰着此事就不會再如此了。

    “安兒你在屋內嗎?”

    卻是謝長寧的聲音,蕭鈺忙起身去開了屋門,就見燕清嵐夫婦攜了燕和曦前來,不知爲何,二人面上隱有慚愧,而燕和曦則是怯生生的,想是犯了什麼錯。

    都是自家姐妹,謝長寧也不忸怩,叫燕和曦站在謝長安跟前,又看了眼蕭若辰,愧疚道:“原是這小子跌了,辰兒要去幫襯才落入那陷阱,可這小子害怕,卻道辰兒是追野兔,方纔想是愧疚了,才說與我。”

    謝長安一怔,這插曲是叫他意外了,不是因着蕭若辰跌落陷阱的原因,而是因着蕭若辰的心胸,明知自己肯定會捱罵,卻是義無反顧地替燕和曦瞞下了,謝長安心有感慨,雖年幼,可心下卻是周全的,當即朝蕭若辰讚許一笑。

    “對不起……”

    燕和曦戰戰兢兢地道歉,只不知是給蕭若辰還是謝長安,垂着的腦袋只瞧的見害怕,卻不知是否真心改過。

    左右無甚大事,謝長安不欲指摘燕和曦,卻是覺着燕和曦軟弱的模樣不大妥當,“曦兒,今日你可是害怕你爹孃怪責於你?”

    燕和曦雖性子弱,可還算實誠,怯生生地看了眼面色溫和的謝長安,輕輕地頷首。

    見燕和曦敢於承認,性子不壞,謝長安也就放心了,溫柔地拭去燕和曦面上的淚痕,語重心長道:“曦兒,將來你也會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男子漢有錯就要認,不管懲罰如何,你錯了就是錯了,必須得承擔後果,這是擔當,也是責任,你明白嗎?”

    年幼的燕和曦懵懂,只隱約知道眼前的謝長安不是在怪責自己,而是在教導自己的,當即也不管說了什麼,受了滿面的怯弱,雖還有幾分猶豫,卻是言辭誠懇道:“姨姨,曦兒知道錯了,曦兒不該隱瞞,辰哥哥是因着曦兒受傷的,請姨姨責罰曦兒。”

    見燕和曦心中有數,謝長安欣慰一笑,溫柔地摸摸了燕和曦的腦袋,“曦兒,姨姨不是要責罰你,是要你知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姨姨希望曦兒你記在心裏。”擡眸看了眼思忖着的燕清嵐與謝長寧,謝長安又道:“那姨姨就罰你在辰哥哥不能走動這段時日,你要陪着辰哥哥,可以做到嗎?”

    燕和曦鄭重點頭,“曦兒可以!”

    “來了來了,藥來了,辰兒喝藥了。”

    忠親王妃從方纔就不見人影,叫謝長安與蕭鈺好生詫異,原是去盯着熬藥了,不過想來也是個託詞,怕是躲在後頭掉眼淚了。

    果不其然,進屋的忠親王妃紅着眼眶,眉眼淨是擔憂,腳下生風地往牀榻前來,顧不上說話,仔細地上下打量了蕭若辰,見無別處的傷當即心下稍安,可心疼之色一點也未退去。

    “蕭鈺,你幫着娘餵了辰兒藥吧。”

    謝長安有心叫父子倆多相處,早日將心中的隔閡除去,明眼人亦是明白,當即不再多說,由謝長安帶着往外間去了。

    不過燕和曦卻被燕清嵐留下了,燕清嵐正兒八經道:“曦兒,從這會起你就好生陪着辰兒,不得怠慢。”眼見總叫人印象深刻,認錯是一回事,可記在心裏又是另一回事,燕清嵐正是要燕和曦深刻地記在心裏。

    至於謝長安的作爲,燕清嵐亦是明白的,潛移默化耳濡目染是最好的教導方式,蕭若辰身上有燕和曦所沒有的堅毅果敢……

    一出屋就見寇漣漪老實地在外頭候着,怯生生的眼神與方纔的燕和曦如出一轍,謝長安好笑地看了眼,對寇漣漪招手,隨後就見一襲紅衣飛身而來,想是等得急切了。

    “可是想明白了?來,與我說說,你何處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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