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瀧玉冷笑道:“你一定是在想,爲什麼咱們非要去掛個名吧?”
汪誠銘沒有說話,默認了下來。
汪瀧玉哼聲道:“現在整個汪家,真正對蘇塵恨之入骨的,想要他死的沒幾個!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之一!這是一點!另外,咱們家沒了爺爺,又沒了大伯,以前的很多生意都做不了了!自然要謀求新的渠道,羅家、背景不一般!咱們聯合他們掛個名,只有好處!”
“至於第三點……”他朝前面看了一眼,眼中帶着一絲譏諷道:“第三點,一直暗中支持着咱們的山甲宗,打算再派一個人入駐咱們家裏,掌管汪家!”
“派個外人來咱們汪家?憑什麼!”汪誠銘很是不忿道。
汪瀧玉沒將他的憤怒當回事,語氣淡淡道:“爺爺沒了,自然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給他們提供大筆資金和資源,沒什麼可意外的;不過這件事情他們還在商量中,只要我搭上羅家這條線,他們就會放棄這個想法!”
一旁的汪誠銘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汪瀧玉繼續道:“而這一切的前提,便是讓蘇塵去死!所以,蘇塵是必須要死的!”他眼中帶着堅定,聲音低沉道:“這不僅僅是爲了報仇,也是爲了咱們汪家以後的榮華富貴!這麼說,你懂嗎?”
汪誠銘重重點了點頭道:“大哥,我懂!蘇塵是必須要死的!”
汪瀧玉臉色緩和了一些道:“不過現在也不是一點好消息也沒有,聽剛纔趙涼的意思,顯然也是要必殺蘇塵了!要是山甲宗所有高手都出手的話,就是兩個蘇塵,都逃不掉的!”
汪誠銘信以爲然,但又趕緊道:“大哥,千萬記得殺他之前,先讓他把我身上的詛咒給解開!”
汪瀧玉點了點頭,安慰他道:“放心好了,說不定山甲宗內的高人就有辦法!”
兩兄弟拾階而上,穿過一條狹長的石階,這才見到了山甲宗的真面目。
飛檐
汪誠銘看着眼前氣派恢弘的、飛檐翹角、雕樑畫棟的古式建築,頓時覺得像是置身於武俠客裏那些豪門大派之內。
汪瀧玉在一旁小聲道:“山甲門自先秦時期就立宗,一直流傳到現在,肯定有着我們想象不到的底蘊,一會兒可別太丟人。”
“哦!”汪誠銘回過神趕緊應道。
一個穿着普通的男子忽然從房子內走了出來,對着汪瀧玉和汪誠銘道:“我師祖讓你們進去。”
兩人遂邁步走進房子裏,只見最上位坐着三個身穿黑色練功服的老者,趙涼也在其中,隨後下面兩側依次坐着六七位中年男子。
房子正堂內,彌散着淡淡莊嚴肅穆的氣息。
汪瀧玉拉了拉汪誠銘,躬身道:“汪家後輩汪瀧玉、汪誠銘見過各位長輩!”
坐在主位上的一老者緩緩點了點頭,開口徐徐問道:“大概事情,我那三師弟已經說過了,我且問你,你這兄弟,說的可都是事實?”
汪瀧玉扭頭看了眼汪誠銘,示意他趕緊開口。
汪誠銘略有緊張道:“絕對沒有一點假話!當時不光我在場,趙古言趙老也在!”
幾個老者對視了一眼,趙涼旁邊的老者開口緩緩道:“聽說那蘇塵不過是一個年歲還不足雙十之數的毛頭小子,他怎麼可能知道屍甲的祕密?”
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敲了敲桌子,緩聲道:“屍甲的煉製之術確確實實早就流失了,連我們山甲宗都沒有;估計是什麼書上有過一些記載罷了,不足爲慮!”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趙涼和另外一個老者想了想,接着點了點頭。
“不過……”坐在主位上的老者話音一轉,淡淡道:“他先殺我門中弟子半城在先,現在又打傷了四師弟,還搶走了一尊屍甲,這個賬是必須要和他清算的!”
趙涼沉聲道:“沒錯!而且現在是他主動來招惹咱們!就是出手,咱們也佔得住理,那邊也沒有話說!”
二長老附和道:“不錯!老三,一會兒下去召回宗門在外的內力境以上的弟子,給他設下天羅地網!”
趙涼卻是遲疑道:“咱們這幾位罡氣境,還拿不下他一個蘇塵?咱們山甲宗雖然避世不出,弟子們只能隱匿身份,但這麼多年來,各地產業也都有不少,冒然招回來,不太妥當。”
二長老只是徐徐道:“以防萬一罷了!那蘇塵不是說只給了汪家小娃娃一天的時間嗎?所以我們只招回雲州附近弟子即可,一天時間,誤不了什麼事。”
趙涼聞言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讓人去安排!”
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沒有異議,他環顧着其他人,淡淡道:“關於蘇塵這件事情的處置,就這麼定了吧!派人去通知那蘇塵一聲,限他三日內自廢武功,上宗門來請罪,否則,將是我山甲宗之敵,會以武道界的規矩論處,約他去清陵江一戰!”
“是!掌門師伯!”一箇中年人站起身應道。、
汪誠銘扭頭小聲問道:“大哥,什麼是武道界的規矩?”
汪瀧玉想了想回道:“應該就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汪誠銘聞言,不禁有些咂舌道:“可現在不是古時候啊,現在可是有法律啊!”
汪瀧玉淡聲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法律……也只能限制普通人罷了,似山甲宗的這幾位高手,要想殺一個人,還不被人發現,實在是太簡單了。”
“哦!”汪誠銘似懂非懂。
這時,坐在首位的老者,目光忽然平視向汪誠銘,開口緩緩道:“那蘇塵給你下了詛咒?你現在可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汪誠銘見這些人終於是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頓時精神一振,正要回答,可細細想了想,眼中滿是茫然道:“什麼不適的感覺也沒有。”
“沒什麼?”老者伸出手,微微一招道:“過來!”
汪誠銘趕緊走了過去,按捺住心裏的激動,一臉期待看着他。
一旁的趙涼淡聲道:“不用緊張,區區詛咒而已,我大師兄隨手就可破掉。”
主位上的老者也不說話,兩根指頭搭在汪誠銘手腕上,輕輕一震,一絲青色、肉眼可見的氣流直直躥入到了汪誠銘體內。
汪誠銘只覺得身上莫名一冷,牙齒忍不住磕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