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大國和趙紅霞沒想到應綰綰會如此犀利的反駁他們,兩人俱是楞了一下。

    應大國吹鬍子瞪眼狀看應綰綰,“你是家裏的老大,你不做,難道讓你妹妹做啊你弟弟是男孩,家裏以後的頂樑柱,過個幾年他娶了媳婦,自然有媳婦伺候,也用不着做這些。”

    應綰綰:“.......”

    他這是承認原主在家當牛做馬了嗎

    她氣到無語,難道就因爲是老大,所以活該要做這麼多活

    這是哪裏來的道理

    依她看來,分明就是因爲原主不是他們親生的,所以累死累活他們也不心疼

    “總之我不會給,她沒有嫁妝,你們做父母的自己想辦法,我沒錢出老公,我們走”原本是蕭南風拉着應綰綰,此時換成應綰綰拉着他提前邁出了堂屋。

    應大國和趙紅霞一看,一個呵斥,一個嚎啕大哭,三句不離白眼狼幾個字眼。

    動靜引來了人,看黑乎乎的影子,人還不少。

    一道特別細尖的嗓音在門口響起,越過別人,站了到燈光明亮的地方,“咋的了吵吵嚷嚷的,喲,綰綰和姑爺回來了啊”

    應綰綰藉着周圍不甚明亮的光線,看清了來人。

    女人年約三十出頭,黑黑的皮膚,身材幹瘦。

    小眼睛,大鼻子,厚嘴脣,長得有點醜。

    她原本沒有原主在老家的一切記憶,但此時看到來人,竟然生出了幾分影像。

    這人是門旁鄰居家的閨女李蘭花,嫁到了隔壁村。

    前年男人死了成爲寡婦,一個人拖着三個孩子也沒再嫁人。

    李蘭花日子過得艱難,性子潑辣直爽,和原主的關係還不錯。

    她逢年過節就回孃家住,走的時候拎着大包小包,平時做父母的也會帶上糧食去探望。

    想到剛纔趙紅霞一番閨女嫁人回門住孃家會帶走孃家財運的一番說辭,心更冷涼,越發替原主感到可悲。

    兩人分毫不差的長相,相仿的年紀,成長軌跡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是蘭花啊,你來的正好,來給嬸子評評理,這個丫頭嫁人了,婆家又有錢,她回來我讓她給嬌嬌出點嫁妝,她竟然捨不得,你說我是不是白養這死丫頭了啊,你和這個死丫頭關係好,幫嬸子勸勸她,讓她拿點錢出來。”

    趙紅霞說着又是一通哭訴,絲毫不顧忌還有外人在場。

    李蘭花上下打量了一眼蕭南風和應綰綰,轉頭,“嬸子啊,綰綰嫁人的時候,你們不是到處講姑爺不僅不要嫁妝,還倒給了你們兩百塊做彩禮的嗎

    這才一年,兩百塊就都花完了啦還有嬌嬌前天訂婚你們也收了禮,幹嘛非得綰綰拿啊

    她嫁得那麼遠,剛來回的你就要錢,多讓人寒心啊。”

    兩百塊錢在這個年頭可是了不得的數字,村裏勤快的人家辛苦種地一年也就這個收入,居然還不滿足。

    湊上前的鄉親們對應家開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這.......嫁妝閨女婿自己不要的,至於他給得錢,我養這麼大閨女,能白給他了而且那錢是要給小兵娶媳婦用的。”

    趙紅霞嘴快,又愛慕虛榮,蕭南風給的彩禮,她一早就宣傳了滿村。

    特別是在馬翠花跟前,更是不想丟了一點面子,沒少拿這個事說道,此時結結巴巴的解釋。

    應大國一聽,一巴掌就朝趙紅霞扇了過去,啪的一聲趙紅霞臉被打歪歪一起。

    現場的幾人呆了呆,顯然沒想到應大國會當衆打自己媳婦。

    應綰綰條件反射似的朝蕭南風身後一躲,手裏還捏着沒有死的麻雀,力道用大了,麻雀嘰喳叫了幾聲。與趙紅霞抽抽噎噎的哭聲相互呼應。

    “臭婆娘,我告訴你多少次了,讓你不提這個事不提這個事,你咋就記不住”應大國黑着臉,擡手又打了趙紅霞兩巴掌,被李蘭花和門旁鄰居過來拉開了。

    李蘭花勸道,“叔,別打嬸子了,姑爺還在這兒,又有這麼多的人,看着影響多不好啊。”

    應嬌嬌和應小兵杵在一旁動都不敢動。

    應綰綰心驚,原主在這個家裏這麼多年,肯定沒少捱打,戳了戳蕭南風,“我們走吧。”

    蕭南風點點頭,“叔,嬸,不叨擾了。”

    應綰綰見蕭南風改變了對他們的稱呼,擡眼望他。

    大家自然也都聽到了,應大國面上過不去,指着蕭南風,“小子,你是想跟我們斷絕關係啊”

    蕭南風垂眸,黑瞳籠住身旁身形嬌小的應綰綰,隔了一秒,視線轉到應大國身上,當衆戳穿,“當初是我救了綰綰,唐突了她,你們讓我負責,我也同意了。

    事後她清醒變得神神叨叨,你們怕我反悔,四處造謠抹黑我對她行了不軌。

    後面又要求給兩百彩禮讓我帶她走。

    並揚言她今後是死是活跟你們沒任何關係。

    從那時候起,綰綰和你們就已經算斷絕關係了。

    念在你們終究是她的父母,出於孝心回來探望你們,可你們卻只想着從她身上撈好處,以後我不會再帶她回來。”

    應綰綰聽了蕭南風這麼一大段話,對眼前這對夫妻的行爲舉止鄙夷到了極點。

    越發的肯定原主要自殺和男人沒什麼關係。

    多半是這對吸血鬼父母聽說了原主和大學生搞對象的事,趁機攀高枝想讓原主嫁給大學生。

    沒成想弄巧成拙大學生家裏不樂意接受原主。

    加之這個年代的農村自由戀愛毀名聲,原主定然是遭到了不少村裏人的白眼。

    這個時候,作爲父母估計連一句安慰話都沒有。

    而且按照他們的性格反過來指責原主沒本事十分有可能。

    家裏,外面雙重壓力,對於一個只有十八歲,沒見過世面的姑娘來說打擊可想而知。

    應大國氣的說不出話,拿起門後的掃帚,就往蕭南風身上打。

    李蘭花再次攔着,“叔,您消消氣,大過年的,哪能動手啊。”朝蕭南風道,“他姑爺,你也別這麼說,到底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鄉鄰們也勸說,這個年代和父母斷絕關係講出去無論對錯都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蕭南風聽了,冷峻的臉上沒有一個表情,拉着應綰綰轉頭就走。

    應嬌嬌和應小兵上前,“姐夫,你可不能讓姐和我們斷絕關係,我們全家可就望着你倆了。”

    應綰綰:“.......”

    嫌棄的瞥了兩人一眼,懶得搭理他們,“老公,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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