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了澡,換了身乾爽的衣服,擦着頭髮出衛生間,看了下時間,進臥室,拉了窗簾午睡。

    聽到外面應東的說話聲,趕緊從牀上坐起來。

    “二叔,你來啦還以爲你今天不來了呢。”

    “哪能啊。”

    同蕭清儒和於淑慧打了招呼,跟應東下樓梯,把今天想到的事情告訴他。

    應東面色稍顯凝重,“是麼那我趕明兒讓你於叔跟我去派出所一趟,到那兒仔細認一認。”

    應綰綰不贊同,“你去了,萬一那人真在裏面,看到你們,認出於叔,不是打草驚蛇了嗎你能弄到那片派出所在職員工的一寸照麼於叔不是說他能看到眼睛以上,就能認出來等他認個大概,我再去看他的胳膊,剛好一舉二得。”

    應東眼睛含着一絲笑意,“你這腦袋瓜,想得倒是周到,不過你太高估我的本事了,我弄不到派出所所有同志的照片,這事情,得你男人做。”

    應綰綰拉長音調,哦了一聲,“原來還是我老公最厲害啊等下回家我給他打電話。”

    應東眼角抽了抽,她就不能不要炫夫麼“不是怕人家擔心想隱瞞”

    應綰綰拍了一下腦門,這事情,她還是得瞞住蕭南風纔行,“呀我倒是給忘了。有了,讓於叔派出所門口等着,我就不信,那個人中午不出來喫飯,要是讓他認出來,你再出馬,可以吧”

    “這倒可以。”應東點點頭。

    ......

    應綰綰推遲了一天回軍區,和於衍到派出所斜對面的一家麪館反觀派出所。

    中午,所內陸陸續續有人往這邊過來。

    來了幾撥,於衍也沒找出綁應綰綰的人。他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小侄女,這所裏該沒人了吧瞅了個遍,你是不是逗我的”

    “哪能啊,你怎麼說也是我長輩。也許是我太敏感,猜錯了。”應綰綰朝所內望了望,通過大門,能看到院子,不時有三三兩兩走動的,於衍都說不是那天試圖綁架她的人。

    “大熱天的,你就知道故意折騰我,我跟你說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哪天惹惱我,我肯定告訴你二叔,你對我動機不純。”於衍略氣惱,覺得應綰綰是有意想找時間,跟他在一塊兒呆着,在兩人踏出麪館後,警告她。

    應綰綰:“......”

    胸口猛烈的起伏了一下,深呼吸兩下,才穩住情緒,嘀咕了一聲,“自作多情。”加快腳步,往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

    走到一半,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立馬回頭,見於衍還站在剛剛罵她的地方,折回去,叔也不叫了,“你走不......”

    “那個人,應該是。”於衍指了一下,往麪館去的男人,平頭,長相普通,身材普通,個頭在男人裏,顯得有些矮,大夏天的,穿着一個白色的長袖襯衫。

    長袖,正好可以掩蓋她的抓傷。

    “媽耶,不會吧,那個男人看着老實巴交的。”應綰綰有些不敢相信他能幹出綁架人的事。

    “人不可貌相,我覺得跟你有仇的那個秀芸長得還挺俊呢,誰知道她會給你喫老年癡呆藥啊,你這身體素質也強,現在不僅沒癡呆,還成了狀元,活蹦亂跳的在這,要我說,你還不如讓你二叔放了人家,一個漂亮姑娘,蹲班房,可惜......”

    應綰綰不等他說完,轉身走了。

    於衍氣走了應綰綰,心裏總算舒坦點了些。

    到家進畫室,把事情告訴了應東。

    應東放下畫具,對應綰綰道,“你幫我畫剩下的,我去給你託關係,晚一點,咱們就去所裏找人。”

    應綰綰:“......”

    畫架上是一幅纔打了底的禪意花鳥石蘭花,擡手指了指自己,“我幫你畫”

    “是啊,你在婆家都能畫,到我這兒藏着掖着”應東說完提步出畫室。

    應綰綰:“......”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真不好找藉口,坐在他剛纔的位置,大半年沒有摸過畫筆了,筆握在手裏,顯得生疏。

    “你會不會啊先前的那個,是你做夢畫的嗎”於衍在旁邊站着,看着應綰綰拿筆在宣紙上來回試探。

    應綰綰:“......”

    哼了一聲,重新在白色的陶瓷調色盤裏開始調色,有模有樣,筆尖在宣紙上又開始試探,就當於衍又要嘲笑她的時候,她纔開始畫,下筆竟十分利索。

    應綰綰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繪畫水平依舊在線呢,並沒有感覺生疏,流暢的勾勒蘭花的葉子和花瓣,專注的描摹鳥兒腳下的頑石,沒注意應東站在她身後。

    直到完成了一整幅畫,題字的時候,才察覺到身後站着人。

    “二叔......我這還行吧”應綰綰擡眼,沒有錯過應東眼裏閃過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她好像一不小心,又表現得太優秀了。

    “很好了,到底是誰教你的啊。”應東抑制不住好奇,這隻有他才能教的出來,可是按照她的年紀,他得在她小的時候,就開始訓練她纔行。

    “我說自學的你不信,我真的本來就會。”應綰綰模棱兩可的說。

    “你當我們三歲小孩啊,你本來就會”於衍在邊上拆臺,要他說,這個丫頭,邪門的很,行爲也是。

    尤其是看他站在她二叔旁邊,她總是把他擠到一邊去。

    白天他但凡和她二叔走近,她只要看到,一會兒喊他買這個喫,一會兒喊他替她拿東西。

    態度不是撒嬌,也不是頤指氣使,他想拒絕,也找不到理由。

    着實氣人

    “不信拉倒”應綰綰突然就來了脾氣,不過還是輕輕的放下畫具,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房間。

    於衍看着被她甩上的房門,“她這是先發制人,這丫頭精的跟鬼一樣,發脾氣迴應我們的質疑。”

    “應家人都是這般聰明的。”應東目光有些高深莫測。

    親眼見到她畫畫,他肯定是他教的,可是自己在哪裏教的她

    應綰綰回到自己房間,心臟咚咚咚的跳個不停。

    心裏一陣煩躁不安

    應東的好奇心,她是如何也抑制不住的,呆在他身邊時間長了,真怕被他發現端倪。

    她可不打算,把自己的祕密,再泄露出去了。

    如果時光倒流,她也不會那麼容易把事情告訴蕭南風的。

    拉出行李箱,整理行李,明天一早就走,到了蕭南風那裏,踏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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