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壞人多着呢,不能一個人單獨亂走啊。”
“......”
秦昭附和着又道歉,“是啊,媳婦,跟我回去吧。”
應綰綰覺得秦昭瘋了,之前他還顧忌着蕭南風,現在竟然在人堆裏就跟人宣傳他們纔是兩口子。
按照他現在這個態度,她到了陵城,肯定也下不了車。
他要帶她去哪兒
沒手機電話,想跟家裏人說一聲,都做不到。
她最終被秦昭拉了回來。
錢敏芝看她哭上氣不接下氣的,心裏當即就明白秦昭是認真的,內心嫉妒的發狂,隱去心頭不快,講大道理,“阿昭,你強行帶着這個姑娘,回頭她家人找來,你不好交代吧”
“需要你來操心嗎”
應綰綰被安排坐回原來的位置,還套着小白鞋的腳直接放到鋪位上,屈膝,雙手抱着腿,背靠着窗戶那一邊的車廂壁,頭埋在膝蓋上,輕輕的抽泣。
錢敏芝在旁邊看着,尋思着等一會兒給家裏打個電話,把這裏的情況給家裏反應一下。
秦昭哄了好一會兒,見哄不好了,索性放棄。
一早上還沒喫飯,此時飢腸轆轆,掃了一眼應綰綰,坐到她旁邊,“綰綰,你餓不餓早上喫飯了嗎”
應綰綰不迴應,他就沒再問,自顧自的喫飯。
等她哭聲停止,他把削好的水果遞到她跟前,“渴不渴看你一頭汗。”空出的一隻手拿拍子準備給她擦。
錢敏芝搶了過來,“還是我來吧。”
帕子接觸到應綰綰的皮膚,她躲了一下,漂亮的眼睛泛着腫,掃了一眼兩人,半垂下睫毛。
車子過了一站又一站。
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應綰綰越來越擔心自己下不了車。
先前秦昭削了水果,水果刀沒有收起來,她的視線,不着痕跡的掃過去,落在小巧鋒利的刀上,終於開口說話了,“我好渴,你能不能幫我倒杯水。”淡然是對着秦昭說的。
秦昭一喜,終於捨得開口了,“好,我給你倒。”
暖瓶就在桌子下方,彎腰自己就能夠到。錢敏芝見狀,瞪了應綰綰一眼,她都不敢使喚秦昭,這賤人竟然如此態度。
還沒來得及反應,盤子上的水果刀已經被應綰綰拿抽了過來,對着秦昭的方向就刺了過去。
火車上沒有醫務室,她弄傷了他,等一下到站他下去包紮,她正好跟着下去,大不了被他打一頓。
“啊”
錢敏芝嚇到尖叫。
秦昭雖然沒當過兵,自然是沒什麼身手,不過自小在軍營里長大,看慣了旁人對壘,怎麼也會幾招,對付應綰綰這種兩下子都沒有的,綽綽有餘。
本能讓他對危險做出最快的反應,移動身體,避開應綰綰的偷襲,隨即出手,想要打落她手裏的刀子,卻拍到她的手腕。
錢敏芝回過神,對着應綰綰腿關節踹了一腳。
應綰綰猝不及防,彎曲了膝蓋,刀子在一瞬間戳進自己大腿,疼痛襲來,一股熱流順着傷口處躥出,她當即就嚇昏了過去。
“綰綰......”
秦昭心口一緊,渾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倒流,伸手輕拍她的臉。
看流血的情況,很有可能割到了大血管,她只要拔了刀,回頭這女人得不到及時醫治,肯定會因爲缺血休克,到時候,這個小賤人必死無疑。
“阿昭,我先拔了這刀子啊。”不等秦昭吭聲,錢敏芝拔出了水果刀。
血緊跟着就是一噴,賤的兩人身上都是。
“啊”錢敏芝又是一聲尖叫。
“賤人誰讓你拔的。”秦昭瞳孔緊縮,心臟狠狠的一提,來不及呵責錢敏芝,趕緊撕了牀單手足無措的替應綰綰包紮。
而後抱起躺在地上,雙眼緊閉的她,步伐匆匆的往外走。
錢敏芝捂着臉,怨毒的看着兩人的背景,地上的一灘血跡,讓她的心臟閃過一陣痛快
這次動靜太大,終於驚動了同車廂內的其他人,但是距離他們隔斷間很遠,應該是後面纔上來的。
看到有血從兩人身上滴下來,熱心的上前詢問。
秦昭急着找醫生。
到了下面一節車廂,乘務員剛好來給需要下車的乘客換票。
他認出了應綰綰,知道她在下站下車,也是一驚,“這怎麼回事啊”
“醫生,有醫生嗎”秦昭的聲音帶着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恐慌,額頭的青筋暴起。
“還有半個小時到陵城車站,這怎麼弄傷的你是她什麼人”
乘務員的話秦昭只聽進了前一句,血流的這麼快,半個小時還得了“趕緊去給我找醫生啊。”
錢敏芝那個賤人,等着他,回頭他非弄死她不可
低眸,看着懷裏的姑娘臉色越來越蒼白,無比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爲。
乘務員也是見過場面的,以前有人在火車上生孩子,拿着喇叭在車廂裏喊,好巧不巧的,也能找到醫生爲孕婦接生,“我去找找,你們先回自己的隔斷間,你先幫忙按着她的傷處止血。”
情況緊急,他交代了幾句便去尋人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昭恨不得長一雙翅膀,就此抱着她破窗而出,直接飛到醫院裏,好安頓她。
瞥到錢敏芝站在旁邊,一雙血紅的眼眸,瞪向了她。
錢敏芝被嚇的瑟縮了一下,咬着脣擺手,“阿昭,我不是有意的啊,我也不知道那個刀不能拔的。”
“還不滾出去給我找人她要是有個什麼,你別想過舒坦的日子”
“哎,我這就去。”
“......”
乘務員跑出去一遭。還真找到一個女醫生過來,秦昭按着傷口,滿手都是血,溼漉漉的泡着皮膚,腥味令他心尖尖發顫。
醫生上前,翻了一下應綰綰的眼皮,仔細看她的瞳孔。
這才把注意力放到秦昭的手上,“這麼多血,割到大血管了,需要止血和縫針。幸好你一直按着傷處,否則血流不止,容易引發休克,後果不堪設想。
紗布和紫藥水有嗎這個天氣很容易滋生細菌,需要消毒防止感染,看她的情況,還算穩定,捱到去醫院應該沒問題。”
“紗布和紫藥水有,我去拿。”乘務員轉身出去。
平時同事之間有個破皮之類,都是自己擦藥包紮,火車上這些東西,有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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