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想娶大師兄 >第七十七章 一夜之間發那麼高
    第七十七章 一夜之間發那麼高

    所有踐踏的,必將十倍踐踏回去;所有加諸的,必將百倍償還。

    若是沒有這般不滅的心火,怎麼能做出那些選擇

    死,或是用斷骨鎖魂獄伯兮選了斷骨鎖魂獄;死,或是被囚禁入十淵牢,不知道有沒有出來的時候伯兮依然選擇了被囚禁;將死的時候,他更是違背了和召南的約定,用了紫極生滅劍。

    “師祖”誘哄逼迫之下,他再次違背了約定。

    可以不違背的,一直做師父的好徒兒,至死堅守誓約,留存信義。但是身負罪孽,死得一文不名,誰又會真正在乎那點信義的分量是有生命那麼重的連那些輝煌死去的英雄人物,也只有口舌中卷出的幾個字眼那點輕重,何況帶着罵名的。

    顏曉棠認爲伯兮跟她是一樣的,哪怕嚥氣也不會熄了心頭的火,她要對她不公的人付出代價,伯兮也一定等着可以報仇的時候。

    她不是好人,所以她不在乎伯兮做過什麼。

    但召南卻不一定容得門下弟子爲惡,所以顏曉棠把後來發生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隱瞞了,既忐忑,又興奮。她比師父還要更貼近伯兮了,而伯兮也不必再回到乖順得像個木偶的時候。

    只要能陪着伯兮,不管伯兮當她是什麼都可以,相反,如果現在去告訴伯兮,她是他的師弟,大概還會讓伯兮想起召南。

    伯兮可以不知道她是誰,但伯兮不可以去想其他人。

    顏曉棠渾然不覺這些念頭有多不對勁,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對誰,或者說對什麼東西產生過如此的念頭,但她卻把自己的心情歸結到孩子氣的自私裏,每個孩子不都有不願意讓別人碰的寶貝嗎

    在這般的自我寬慰下,顏曉棠徹底放棄了向召南說出伯兮處境的打算,本來急切想把他找回來,也在不知不覺中放下了。她修煉得更勤奮,不是煉氣提升修爲,就是讓合荒控制識海里的時間流逝,去沒日沒夜地修煉神識,最後的一部分時間,便是陪着伯兮在千流劍洞裏進進出出。

    無冢鐗十分好用,伯兮見不到顏曉棠的人,也見不到她的兵器,加上這對鐗變化隨意,有時聽起來像棍類,下一刻卻又抽出鞭子的響聲,弄得伯兮越發的覺得她神祕。

    千流劍洞不會對顏曉棠做出攻擊,她就跟在伯兮身邊,給自己找機會修煉技巧。

    沒動手前她以爲她可以幫伯兮應付他應付不了的,動起手來她才知道伯兮根本不需要其他任何人幫忙,他尋找的就是讓自己喫力的時機,並且一直在製造困境,便可以從困境裏找出不足之處加以改善。

    顏曉棠的插足倒是給伯兮找了不少麻煩,不該出現兵器的地方,他踢到了某種兵器,本該刺向腋下的一劍遲遲不到,聽聲響被攔截在半路,有時又攻擊一致,眼前幻影被同時擊中。

    伯兮擅長借敵方攻勢打開生機,顏曉棠這一攪合,倒真讓伯兮多了很多窘境,不過對他而言早已習慣了困境,沒有困境都要去創造困境,可以說求之不得。

    不知是敵是友,出手完全不能判斷意圖的“那個人”攪進戰局,這比千流劍洞提供的修煉還要嚴苛,伯兮卻有幾分“甘之如飴”的感覺。

    顏曉棠自己更加獲益匪淺,以前在清邑只能說“算是”學過一些武技,但是跟伯兮一比只是放一起比,就覺得是在侮辱伯兮,他對劍招的理解和運用,完全在顏曉棠甚至教授顏曉棠劍術的教習之上,他不像說書先生唾沫橫飛講述的飛劍奔襲千里那麼神話,只是雙手手腕的迴轉扣擡就已經讓顏曉棠看到目不暇接,劍柄在他手中根本不需要被“握”住,五指的曲張裏,飛劍或掠或收完全由心而發。

    不止一雙手練得出神入化,伯兮身上每一個關節都可以說練至登峯造極的地步,劍術已經滲入他骨髓裏去,行止坐臥無不帶出此中韻味,才使他和別人大大不同。

    顏曉棠試着模仿,卻模仿不出,只好用以勉勵自己,當把一件事情堅持到了極致的時候,無論做什麼事都差不了。

    召南儘管醒了過來,可卻經常需要服下靈丹,由穀風照料着入定調息休養,只說傷勢會慢慢減輕,並沒有說起恢復的事情。

    而且還發生了徒弟們意料之外的狀況。

    十二月底的時候,有一天穀風按時辰去召南屋裏請安,一進門中了陷阱。

    顏曉棠正在識海里練無冢鐗,她曾經以爲掌握了無冢鐗的變化就可以不管了,看了伯兮用劍方知自己見識淺薄,才又把無冢鐗抓起來,可以搬進識海的,她都搬到識海里去練,便可以大大縮短耗費的時日。月出見她的無冢鐗練得一天一個樣,連驚歎都已經無力了,在他們只是一天,也許顏曉棠已經在識海里練習了一年。

    大家都在各自修煉,就聽穀風在院子裏一聲哀嚎,跟着拳風大作,一片爆音。

    顏曉棠急忙退出識海,提着無冢鐗跑了出去,還以爲太微仙宗的叛徒找上門來了,結果就看穀風灰頭土臉地在半空倒翻了兩圈,雙拳不停向下轟出,道道拳影打在空處。

    穀風一直落到對面牆頭上,才把手臂朝身前一架,驚慌喊道:“師父”

    顏曉棠一轉臉,正好跟站在屋門口的召南對上視線,師父眼睛裏一片肅然,毫無平時看向他們時的溫和縱容,顏曉棠心頭一跳,無冢鐗“啪”一聲化作兩條短鞭封在前方,一股涼風撲面而來,再來她就被不知哪來的力量給撞得倒飛了出去。

    月出才跑進院子,一下趕不到,驚喊了一聲:“顏顏”

    穀風膝頭一彎,蹬裂了一片牆瓦,身形爆射到顏曉棠身前,一手把她手腕一拉,另一手反相一推,帶着顏曉棠轉了半圈,將衝力卸去,隨即擋在顏曉棠身前看向召南。

    “師父”

    召南沒有理他,目光將他們逐一掃過,忽然冷哼一聲,看向無人的角落。

    穀風臉色大變:“徙御,躲開”

    來不及了,那一聲輕哼時召南法術已出,徙御一下子從虛無中滾了出來,後背撞在院牆上,帶着一片石磚翻了出去,顏曉棠都替他疼了。

    這是怎麼回事

    看召南的樣子好像不認識他們了,難道又是雨遲可是召南前幾天還說過,雨遲的神念已經散了,再也不存在了,不是雨遲的話,召南怎麼了

    徙御嗆了口血,在牆那邊探頭看,不敢進來。

    “師父你不記得我們了”顏曉棠不確定道。

    這樣的法術,他們根本無從察覺,想必不會是其他人的神念控制了召南,只有召南自己才能這麼用吧

    “師父忘了我們”月出一臉驚恐,剛剛準備拿出兵器的,這時候也不知該拿不該拿,手在腰後幹蹭。

    從召南醒以後,外門弟子就不準進到裏面來了,倒是不虞有人闖進來見到召南。

    召南皺着眉頭,目光放在穀風身上,好像在努力回想辨認,顏曉棠腦子一轉,問道:“師父,你不記得我們,那還記得伯兮嗎”

    穀風早知道四師弟不待見他,也聽月出說過這個以年齡論最小的師弟,幾乎等於伯兮身上的掛件,這會聽到她這麼問,沒忍住把臉都氣鼓了,酒窩消失得無影無蹤,氣道:“我入門比伯兮早好不好我都服侍師父幾年了他纔來的,師父要是記得他,就該記得我”

    咦顏曉棠可不知道這些事,正瞪眼看穀風,那邊召南忽然說:“你是穀風”

    穀風頓時大喜,心裏還有氣,居然不顧師兄的身份面子,給了顏曉棠一個“你看我說得沒錯”的得意眼神。

    顏曉棠不高興了:你得意個蛋啊早到不也排到伯兮後面去了嗎那早幹嘛的只是普通弟子,不是親傳唄哼。

    馬上,召南就給她報仇了,師父皺眉辨認了一下,跟着喫驚道:“你、你真是穀風你是不是又偷喫靈藥長老的靈丹了一夜之間發那麼高”

    穀風那得意表情還在臉上,就此僵住不知多少年前的陳穀子爛芝麻,居然被師父記起來了,到底該爲師父記得他高興,還是該哭一通

    顏曉棠不給面子地“哈哈哈哈”大笑起來,月出和徙御沒這個膽量,各自表情怪異。

    召南能記起一個也是好的,總比一個都記不起,見誰打誰好,徙御就白被揍了一頓,傷得還不輕,說起來這小孩也是倒黴,進門什麼都沒得到,就先被師父打吐血,顏曉棠拿自己跟他一比,頓時很有優越感。

    合荒再弱,不還是天地異寶麼。

    召南突然間忘了很多事情,亦不全是壞事,這天晚上他問及顏曉棠的兵器,要過去看了看,說出一段他早年聽過的傳聞。

    弒神之戰時,還沒有四仙宗,但已經按地域劃分出四方勢力,當時的西方修者裏,有十幾位留名至今,可謂流芳百世的,其中有一位用的雙兵,無極仙宗上代掌教言道“兵行無象,隱風掠火,發乎毫微,奪人神魂”,深思這一評價,竟然會讓人脊背生寒,只是已經過去了三千年,連那兵器的名稱也無法考究了,無極仙宗一直沒能收回,深以爲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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