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想娶大師兄 >第一百六十九章 沒做什麼
    伯兮站在原地,既不取瓶子拿丹藥,也不驅趕顏曉棠。

    他以前就不會強制師弟們做任何事,願意聽的,他纔會說,不願意聽,他就一個字都不說。

    現在,顏曉棠變成了師妹,這更讓伯兮無法適從,他只好站在那,指望渾身透出的寒意替他把人驅趕走。

    可顏曉棠在他斷骨鎖魂獄發作的時候,也沒讓他一個人,這會指望那點寒意把她攆走,簡直癡心妄想,而且她在伯兮面前時,故意不帶眼力。

    “大師兄那沒有療傷的丹藥沒事,剛剛換的石丹裏有好幾種可以療傷,我看,就喫這一種吧”

    顏曉棠摸出個木匣子,這匣子外裹着毛皮,火悼子說這皮是一種喜歡吞食火的小獸的外皮,能最好的保住石丹裏的火靈氣不流失。

    匣子裏的丹藥更加不凡,只有一粒,她纔打開匣子,那丹藥上便竄出跳動的火光,不停向外奔突,似乎想從丹藥裏逃出來,靈性十足,對抗冰寒有奇效。

    這一粒丹藥顏曉棠不準備給合荒,不過在她弄清楚其中都有什麼材料前,她不會輕易讓伯兮喫下去,現在拿出來,就爲逗他。

    伯兮伸出兩根指頭把匣子關上,不料顏曉棠耳朵上的梅花一閃,四象一方天,出其不意將他困住,他連按在匣子上的手指都不能動上一動了。

    “大師兄,是你提醒我用羅浮夢斷的,我當時就覺得用在你身上最好,你不愛聽我的話,我也沒辦法。”

    顏曉棠走近他,先把他身上裹在最外面的破布弄下來,再把那法寶丟到一邊哪怕知道是假的,看着還是忍不下去。

    伯兮真正的眉目一露出來,顏曉棠頓時舒服了好多,這張臉,她一輩子看不夠。

    最後把他按坐到蒲團上,自己坐在他身後閉上眼睛,神識即將觸及他時,突然覺得該說點什麼,低聲道“大師兄,你不要生氣,我知道你不相信我,過去那些事情你自己說不清楚,所以你不指望別人信你,人心太惡,你見得太多了,所以你誰也不信。”

    想要相信,但是不敢相信了。

    斷骨鎖魂獄鎖住了他的神識魂魄,他也把自己關了起來。

    顏曉棠看穿了,不過有些話可以說給伯兮聽,有些不能,她只想慢慢走近一些,而不是把伯兮撕得血淋淋的。

    話說得輕了,伯兮不入耳,說重了,傷人。

    俗話說彼此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她不僅圖日後,她圖的多了,眼前便是個機會。

    要是顏曉棠更愛自己,大可以借伯兮最弱勢的時候強逼,不要以爲女子做不到逼迫,悲情的哭訴,自殺的威脅,用天生弱勢爲武器,有的是手段脅迫,一樣能把男子綁到行刑臺上去。

    只要設想一下,她用羅浮夢斷把伯兮限制在房間裏幾個時辰,幾個時辰後,是非黑白沒有人會聽伯兮解釋,顏曉棠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把白的說成黑的,世俗也好,世外也罷,沒有幾個人會站在伯兮一邊爲他考慮,即使再見到召南,召南也無法幫伯兮絲毫,伯兮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她結爲道侶息事寧人,一個寧折不屈從此身敗名裂。

    鑑於很多修者謠傳的所謂“真相”,伯兮已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去,這麼做了,他將再也洗不掉身上從未存在過的污點顏曉棠卻有很大可能達成目的,得到他。

    顏曉棠不是沒有想過,她想過,還動了心,可是她做不出來。

    不是什麼自尊不允許,或者不屑於用這種不齒的手段,只因爲捨不得,伯兮已經承受了很多不該他承受的挫折,往後還要無限制地承受下去,再去傷害他,顏曉棠做不出來。

    她低下頭,頂着伯兮肩頭道“我說現在不逼你,是我現在太弱小,修爲不值一提,神識靠師父給的合荒桃木,劍意,是從你身上學來的,我自己努力得很少,我還不配來逼你,不過人不會弱小一輩子,我顏曉棠更不會慫一輩子,將來我配得起你的時候,你要是敢拒絕我,我會逼你的。”

    伯兮無法做出任何舉動,顏曉棠也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她說話的口氣很硬,一點也聽不出她的膽怯。

    “所以現在,你不必提防我,等我厲害了以後,你再提防我不遲。”

    用威脅來寬慰人,估計天底下沒幾個像她一樣行事的,但她不管,一她不想爲了一次療傷跟伯兮反目,二來憑她的本事她看不住伯兮,總不能以後也像這兩個月一樣,追在他身後沒命地趕吧

    伯兮微微動了一下,顏曉棠擡起頭一看,伯兮的耳垂紅得能滴出血,還向着脖子蔓延,惹得她的心跳也跟着急了起來明明沒說什麼,更沒做什麼。

    顏曉棠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放在伯兮腰間,兩隻手,一邊一隻。

    她剛剛抵着伯兮肩頭說話,每句話每個字,溫熱的氣息也跟着吐出來,伯兮身上長年是寒意徹骨的,這點溫度放在別人身上不怎麼樣,落在他身上清楚得無法忽視,還得把顏曉棠雙手的溫度加上。

    要是能動,伯兮早跟只兔子一樣躲到沒影了,哪願意受這種酷刑。

    顏曉棠急忙放開手,舉着手道“嗯,你可以把我也看成惡人,我對你也沒懷着多大的善意,我要的回報,遲早一天我會自己來拿,你可以現在就防着我,只要你不嫌累。”

    說完她纔想起伯兮背對着看不見,自嘲一笑,把手放下來。

    “我覺得這次斷骨鎖魂獄的發作有點奇怪,我要把你的氣海、真元流動全部梳理一遍,看看前後不同在哪。”

    昨天顏曉棠就想做這件事了,但顧忌着伯兮的自尊,他當時像刺蝟一樣把毛豎起來,那時候去摸不知會怎麼扎人,才默默忍住了,誰知到了靈火派遇到那個多事作死的木家少爺。

    別以爲她打起來就忽視了伯兮,木家少爺的惡意大部分衝着她,那是她故意引到自己身上的,可是伯兮身上也有一部分,伯兮卻沒有失控。

    除了他身上只佔據少部分惡意的緣故,應該還有他自己強制保持清醒的作用。

    顏曉棠伸過手去,把伯兮五指展開,手心裏果然有血,握拳握出來的。

    輕嘆一聲,顏曉棠取出伯兮曾經服用過的療傷丹藥,就在自己手裏用真元化開,然後握住伯兮的手,將藥力不經過他的筋脈直接渡到他手心去。

    召南說過,藥材的藥性不單一,伯兮跟別人不同,他服下的藥不知道會展現出哪一種藥性,萬一藥性沒出來毒性倒出來了,適得其反。

    顏曉棠還沒有本事直接用真元給人療傷,這兩個月東奔西跑時,乘着天天趕路的功夫琢磨出了這個辦法。

    如此,一般的外傷便不需要伯兮服藥了。

    別看辦法簡單,把她在識海里耗費的練習時間算上,也有五、六年的功夫。

    這需要她將手心裏的真元模擬出體內氣海的運作,才能使藥性保持完整不分離,也不變化地揮發出來,只是這樣可不夠,還要她能把揮發出的藥性牢牢地控制在手上,不向四周擴散。

    伯兮低不下頭,但他看到了這一幕,苦於無法說話,眼睛裏盛滿了震驚他當然知道要做到這一步有多難,也知道顏曉棠如此做是爲了誰。

    清甜的藥香味淡淡散出,藥性卻沒有遺漏分毫,被顏曉棠渡過來,伯兮手心的傷轉眼便好了。

    伯兮的震驚顏曉棠看不到,接下來纔是讓她緊張的部分“我要梳理你的筋脈了,你樂意不樂意我都要做。”

    說完,她的神識透進伯兮身體裏,沉入氣海。

    最初時伯兮氣息不平,連帶着氣海里的真元也激浪一樣洶涌翻滾,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不知道是想通了反抗無用,還是懶得理會,由着她擺弄了

    前五年,每次斷骨鎖魂獄發作後,顏曉棠都會這麼做一遍,伯兮的真元流動並無不同,同樣是腹鼎經打下的基礎,這腹鼎經能被太微仙宗定做弟子的基礎心法,可見本身就屬上上品,打下的根基牢固,筋脈也隨之溫養開拓,爲以後更進一步的心法築下了穩固的道基。

    伯兮煉過後期的心法,也早就被顏曉棠熟知了,她不僅有樣學樣照做,還硬是靠自己的摸索掌握了八、九成的訣竅,不能說全部貫通,但主要的判斷是不會弄錯的。

    這一番檢查用去了足足一天,中間桐崧和維羊各自到過門外,顏曉棠沒有用禁制隔絕,避免他們誤會。

    見顏曉棠在爲伯兮調理,他們就沒有打擾。

    不過走開後有點側目他們太微仙宗的弟子,自己人知道自己人,就說顏曉棠恢復了女兒身,怎麼能跟伯兮長時間安然無事共處一室原來她用了羅浮夢斷。

    以顏曉棠的修爲控制那套法寶,他們兩個想破開也需時間,不要說只有煉氣期一層的伯兮,根本是被看得死死的,動下指頭都難。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