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想娶大師兄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有違常理的主意
    他覺得伯兮太託大了,煉氣期一層的修爲,氣海能有一隻水缸大要做到這種事情可不僅僅是勉強,而是不可能。

    那不止關係到真元的充沛與否,還關係到對真元的控制,才第三層,伯兮就需要把真元分做四十八縷,才能鎖住元氣,接下來一直這麼分下去,不到第五層,伯兮就會控制不住真元,那將是三百八十四根細到肉眼看不見的絲線

    桐崧微微一動,在他睜眼看到法陣裏景象時,跟維羊一樣無法挪開視線。

    四十八根真元凝成的絲線圍繞着三粒氣合丹飛快旋轉,各自結成八個陣,每陣之間連環相扣,最核心卻還有一團真元,如同氣海將氣合丹一層層地剝出藥力。

    桐崧不過是吸了口洞裏的藥香味,乾涸的氣海便震動了一下,他想不明白伯兮要幹什麼這三粒氣合丹加起來,足夠讓一個築基初期的修者直接邁入築基大圓滿境界伯兮要給他自己用不像。

    而且氣合丹對伯兮是無用的,他是從化神期跌落下來的,氣海早已達到化神期的程度,幾十、數百倍於桐崧的氣海,用汪洋來形容亦不爲過。跌落下來後,就如一片海被打開了無數裂隙,整片海里的海水流了出去,最後只剩下一個小坑裏可憐的一丁點。

    伯兮需要的是能夠填補裂隙的東西,氣合丹只能提供元氣,注入多少,流瀉多少,存不下來。

    桐崧剛想開口,維羊傳音道“別攔他。”

    “他在做什麼”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也很擔心,但四小姐被心魔困住,我們已經束手無策了,不如看看伯兮會怎麼做”

    桐崧試着提起真元,卻完全無法做到,只好聽維羊的,他們確實沒有辦法了。

    就這麼一會功夫,氣合丹第四層的藥力釋放出來,藥香濃郁成霧,伯兮掌中的元氣快要崩潰似地旋轉得越來越快,就在這時,伯兮的真元以快到眼花繚亂的速度前後分化了兩次,直接從四十八根絲線分成了一百九十二根

    外圍的九十六根線細到要用神識去看,纔看得到的地步,而且這九十六根絲線依然結成了十六個陣,每個陣形如鋸齒扣在內層的陣上,三十二個陣在桐崧和維羊的神識裏,像曇花一樣瞬間綻放,放出的光芒穿透霧氣呈現

    維羊無法再保持平淡的神情,眼睛猛地瞪大了,在祖荒山時他知道伯兮身具吞月赤髓劍體,過去的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找到了理由解釋過去,可今天這一幕還是因爲吞月赤髓劍體那這靈體委實太驚人了

    穀風能分化控制多少道真元聽說精確控制數到不了三百道。

    上一次奉天玄嗣法會上,穀風在和浩無仙宗的允常爭奪頭名時,一氣打出三百條青龍,逼得允常認輸,就已經讓觀戰的數萬弟子和四仙宗長輩驚歎不已。

    更有太微仙宗長輩揚眉吐氣讚歎終於有弟子足夠優秀,驅散伯兮留下的陰影。

    可那時穀風的三百道真元在逼向允常時,就有幾十道隱約現出不穩的跡象,允常若非被穀風的氣勢壓住,再堅持幾息,恐怕穀風也沒能力控制下去。

    而伯兮,他的極限是多少道

    沒有等多久,第五層藥力散發出來,洞窟裏藥香瀰漫,藥霧裏伸手不見五指,只有神識還可以看到陣中。

    三百八十四道絲線又一次一分爲二,跟着毫不停頓地再一次分化,不需要數,他們知道伯兮手掌之上有足足一千五百三十六道真元,煉氣期一層那可憐的微薄真元,竟然被他分出了一千五百多道

    維羊沒辦法再做什麼表情,他覺得心臟都麻痹了,他在默默催眠自己,那法陣裏坐着一個妖孽,這妖孽是天地以三千年爲期孕育而生的,做出任何不可思議的事都很正常嗯,完全不值得驚奇,畢竟那是吞月赤髓劍體。

    而桐崧不止心臟麻痹,臉也麻痹了,嘴皮子一個勁地抽搐,彷彿控制不住他那兩片嘴脣。

    這一幕要是發生在外面,不知會引來多少修者

    在同輩人中,只這一手秒到毫巔的真元控制手法,沒有任何人能夠跟伯兮相提並論。

    伯兮不僅能夠控制,還能把每一根絲線凝鍊到足以維持每一個陣之用,並且維繫着使氣合丹裏的元氣逐層釋放,這件事,他做得很穩。

    維羊麻木地想到伯兮真的如他預料地只用了陣,他以爲的不可能,在眼前變成了可能。

    而且看伯兮還有餘力。沒有神識,這些真元他是如何控制的完全憑藉肉身的感知

    維羊麻木得不能再麻木,桐崧也好不到哪裏去,兩個人在過去幾十年建立起的常識認知,被伯兮輕而易舉地摧毀。

    而他們,在伯兮做到了本該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時,模模糊糊地猜出他想幹什麼。

    很快,因藥力散出,已經縮小數倍的氣合丹徹底化成了元氣,三粒氣合丹同時化氣,藥霧無法控制地向洞窟外瀰漫,只是藥霧浸潤,桐崧和維羊的氣海便開始有恢復的跡象,可見氣合丹的效力之強有多驚人

    爲了控制住這般驚人的元氣,伯兮再次將真元分化。

    三千零七十二根絲線

    他的臉上滲出薄汗桐崧和維羊竟然生出“幸好,他還是有極限”的慶幸,他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看待這件事了,覺得以後就算是兩個人一起互相佐證,對人說出來,也沒有人會信他們。

    這三千多道真元形成的法陣光芒,已經不能用什麼形狀去形容,在他們的神識裏看不到絲線的存在,太細了,也太凝鍊,超過了他們的神識可以看見的範圍,但法陣的光芒還在,交錯時的璀璨也還在,濃郁的藥霧裏,如同一片星海。

    這星海只在伯兮的掌中,令人目眩神迷。

    下一息,伯兮手一翻,將三粒氣合丹化出的元氣隔空按進顏曉棠胸口,顏曉棠的筋脈驟然承受了比之前猛烈無數倍的元氣沖刷,這些元氣終於脫困而出,把她的筋脈當做了肆意狂歡的地方,無所顧忌地奔騰洶涌,強行拓寬。

    撕裂的痛苦卻沒能喚醒顏曉棠,她一直是個強悍的傢伙,從精神到身體,本不該沉淪至此,伯兮皺了皺眉,趕到棘手了。

    伯兮那可憐的真元,只能維持到讓三粒氣合丹的元氣進入顏曉棠身體的程度,接下去,只能靠她自己了。

    可她早已放棄,還可以怎麼辦

    伯兮皺眉思索了片刻,元氣在強行對顏曉棠的身體進行洗煉,她沒有堪破心魔,得不到天地元氣的洗煉,伯兮用氣合丹塑造了這一過程,既希望能喚醒顏曉棠,也寄望於洗煉之後,顏曉棠的肉身先一步結丹,使她的生機重燃。

    一道傳音送進伯兮耳內“四小姐的心魔是你”

    伯兮匆忙看過去,維羊一臉焦急,再次傳音過來“做點什麼只有你能喚醒她”

    伯兮看回顏曉棠,不是太相信。

    “心魔是她對你的執念,可心魔不是你,她執念的不是心魔,是你”

    伯兮仍舊沒有動,維羊急得吐血,顧不得傳音,喊道“做點什麼快啊”

    伯兮沉吟道“我該做什麼”

    維羊脹紅了蒼白的臉,聲音憋在嗓子眼裏喊不出來。

    急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親她”桐崧出了個比較有違常理的主意。

    維羊驚呆。

    伯兮懵了。

    桐崧喊道“猶豫什麼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沒有就聽我的”

    顏曉棠對伯兮的癡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而伯兮在他們所見不多的時候,只有喝醉的那一次性情大變,逢人就笑,其他時候整個人如同萬年寒冰,近身都難,更別說同顏曉棠做出逾越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事。

    顏曉棠雖然看似做事沒下限,但她在對着伯兮時反倒是最容易搞懂的,她就是個情竇初開的女孩,比一般女孩大膽而已。

    桐崧覺得就顏曉棠在伯兮面前間歇性無腦又無膽的樣子,估計只用師弟的身份佔了些小便宜,宗門裏少數男女弟子之間發生的逾矩,這兩人一定沒有。

    執法弟子也會負責抓捕親親我我的男女弟子,只要觸犯了門規,執法弟子都得管,所以某種程度來說,見“多”識“廣”的桐崧經歷過無數次心驚肉跳,通常只是驚鴻一瞥,就要他不得不動用真元才能平復心跳,可見親親我我這種事有某種解釋不清的巨大作用。

    情急之下,叫伯兮親顏曉棠的話就這麼擠了出來,桐崧自己都快要沒臉見人了,卻還在着急,連這種辦法他都出了,伯兮還愣着幹什麼

    維羊做了個手勢,桐崧後知後覺轉過身去,兩個人都用背對着法陣裏。

    但是,他們的神識可沒有迴避的意思。

    伯兮懵在那,一對耳朵猛地紅透,連眼角也泛起紅雲,本就生得極好的眉目頓時具備了勾人魂魄的豔色,可是他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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