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想娶大師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共鳴
    穀風加快幾步,看到顏曉棠時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她狀況很危險,急忙想閃進陣中去,木頭人身體僵硬,這一妨礙,他這纔想起自己送來的只是一縷分神。

    維羊忙將顏曉棠準備結丹,差點生機斷絕,伯兮化開三粒氣合丹強行爲顏曉棠洗煉身體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穀風聽得眉毛亂跳,聽到伯兮能控制三千多道真元時,他一點沒加掩飾地倒抽了口氣。

    其實他來也幫不上顏曉棠的忙,剩下的事情,全要靠顏曉棠用自己的意志對抗,成,則可以比其他人多一次洗髓伐脈,敗,身死道消,別人插不了手。

    維羊也很納悶,穀風怎麼會用木家的木尊者寄託分神找到他們

    穀風再一說感知到被求助,維羊急忙想到後面洞窟去看,被穀風攔住,他自己控制着木尊者走到後面去,鑽進賁雲車看了看,伯兮自然不在其中。

    他這一縷分神幫不了顏曉棠,倒是可以幫桐崧和維羊加快療傷的過程,穀風用這一縷分神做着事情時,本體那邊,也將從維羊口中得知的分別後情形講給召南和月出聽。

    事情得從他們離開復南時說起。

    召南卜算出一個模糊的方位,在路上,穀風見到寒瓊仙闕的弟子便包住頭臉出手打劫,也劫到過兩次寒瓊仙闕的內門弟子,收穫跟顏曉棠這邊比,倒也不差,賁雲車便有兩輛。

    全因寒瓊仙闕將弟子散入北境尋找伯兮,倒是比以前只能劫外門時,境況好得多。

    穀風巴不得多遇到幾次,只是不敢在召南面前說,召南睜隻眼閉隻眼,沒有明確同意,算是默許。

    徙御被蕊散人傷得不輕,召南不默許也沒辦法,他自己能忍,總不能叫他的小徒弟一直重傷不醒吧徙御若出了什麼事,他那一宗便得斷了延續,召南既然答應了徙御之前的師父,就一定會做到。

    有了傷藥,徙御很快便醒了,只是修爲還需慢慢恢復,不能一天天地隱身呆着,只好天天找地方藏。

    到了西南境界線後,他們也聽說了祖荒山的事,顏曉棠得到的玉簡,穀風也弄到了一片,召南看過沒有說什麼,只告誡他們不得接近祖荒山,就在附近尋找。

    但西南境界線儘管只是夾在西境無極仙宗和南境寒瓊仙闕之間的一片狹長地帶,也廣達萬里,他們不能大張旗鼓尋找,就跟顏曉棠錯開了。

    顏曉棠結丹失敗,桐崧和維羊也爲了幫她傷了自己,唯一能用木尊者裏的尋源陣把穀風找來的人就只有伯兮。

    可伯兮不在這。

    穀風一面全力催動賁雲車向分神那裏趕,一面將事情稟告召南,召南細問了一遍伯兮化開氣合丹的過程,沉吟了一會忽然長嘆出聲。

    “穀風,不忙趕路。”

    穀風將賁雲車停下,就看召南頂着泛紫的臉色向外走去。

    “師父”

    月出看到,也急忙跟上來,師徒三人到了車外,召南手一翻,顏曉棠在碧霄山託月出帶回的那隻桃子出現在他掌心裏。

    召南道“賁雲車爲境天法寶,要到外間來纔可作爲,你且盤膝坐下,我借你神念,將這隻桃子送過去。”

    穀風不明白,問道“師父,顏顏得靠自己完成洗煉纔行,現在別說一隻桃子,就算您親自到,也幫不上忙,還送過去幹什麼”

    “多話。”召南並不解釋爲什麼。

    穀風只得聽話坐下,將主體和分神之間的神念緊緊維繫起來,他很懷疑這般隔空傳物能否管用,但召南應該有幾分把握,纔會如此要求他,只好照做。

    神念連結到最緊時,召南用手指在掌心裏的桃子上面劃了個圈,向着穀風額心一拍,桃子消失,就像被穀風的額頭一口喫下去了。

    而另一邊分神那裏,木尊者的手向下一動,正好接到從腹部穀風那張臉的額頭位置掉出來的桃子。

    他本體和分神的維繫還在,便立即向召南道“師父,真的過去了。”

    召南點頭“合荒桃木是天下至寶,這桃子是在顏顏識海里,以虛幻之身結成的,自身就可以看做是一種神識,用神念傳遞自然可行。好了,你用桃子把顏顏收進去。”

    穀風已經知道桃子裏收着一座石樓,再收個人應該不難,但顏曉棠結丹雖然失敗了,還沒有完全結束,就這樣斷開天地,讓她進到桃子裏去,會不會讓她面臨的處境更加危險

    話沒問出口,召南看向南方。

    “伯兮到底心氣不平,天吳劍對他有太大吸引力,可祖荒山明明是一個陷阱爲師已爲了太微仙宗對當年之事不做調查,關他那麼多年,說來有愧,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看他去送死。”召南又一次長嘆“顏顏不會有事,只要你儘快把她送來回合。”

    穀風一怔“師父,你想立即趕去祖荒山救大師兄”

    召南點頭,穀風急忙勸阻。

    召南閉關被暗算一事,說不定不止有太微仙宗宗內長老出賣,萬一還有其他力量參與其中,召南露面便會十分危險,到時候伯兮救不下來,召南自己也得賠進去。

    召南卻道“爲師被暗算一事至今未發,說明暗算的人希望維持平靜假象,爲師現身,便還是太微仙宗掌教,幾分薄面,想必祖荒山裏的人不能不給,餘下的事,走一步算一步,我們從離開宗門那天起,又有哪一天不是在走一步看一步”

    “師父”穀風還想勸。

    月出在旁沒有說任何話,全聽師父安排。

    召南一擡手,阻止了穀風。

    當年伯兮殺垂雲仙子一事,召南懷疑了幾十年,也猜測了幾十年,有些懷疑甚至是在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裏,才漸漸露出端倪,引起他懷疑的。

    有些人,似乎一直在阻撓他去查明真相,若他的感覺是真的,那伯兮便是被白白冤屈了幾十年。

    目的何在

    召南不需要深思,便能找出一個目的得到伯兮,太微仙宗將來的好處不言而喻,得不到伯兮的其他三宗,任何一個都有可能出手剪除伯兮伯兮自身,便是最大的不公,對其他仙宗繼任者的不公,伯兮的出生,就已經不凡,別人要如何去跟伯兮比殺了伯兮,在伯兮還沒有真正強大起來之前,這是在爲繼任者剪除勁敵。

    只是這麼做有個前提,背後主導的人一定知道伯兮是吞月赤髓劍體。

    寒瓊仙闕是知道的,而浩無仙宗和無極仙宗就不一定了。

    召南甚至有模糊的預感,他被暗算一事,跟當年之事有某種聯繫,若預感屬實,這背後的主導者能夠爲伯兮佈局幾十年,伯兮生離祖荒山的可能更加少。

    十死無生。

    穀風的分神用桃子收了顏曉棠,賁雲車在這時倒不合用了,裏邊空間雖大,趕路速度卻提不上去,倒是那木尊者製作得十分精巧,可以變形爲一隻一丈多長的飛燕,足夠讓桐崧和維羊並肩而坐。

    穀風便把桃子收進木尊者體內,載着桐崧和維羊向祖荒山去。

    主體這邊,自然是極盡元嬰之力,將賁雲車的速度提到最高,也向祖荒山趕去。

    顏曉棠根本沒有餘力察覺到外界的變化,還以爲自己一直在洞窟的法陣裏坐着。

    她覺得這一次比築基那時經歷的痛苦還要厲害,那次她的皮肉筋骨都被撕扯成了碎片,再重新拼湊起來,這一次的開始也是這樣,可是後來就變了,她從伯兮真元裏得到的月光之靈和血魂之精太多,氣合丹的元氣將她的身體重新拼湊出來,這些真元又順着元氣開拓出的渠道,衝進她每一寸的血肉裏,不斷地融入、侵蝕、鍛打、炙烤。

    她覺得她就像一團黏土,被人搓來揉去,還摻進了其他東西,再反覆捶打塑形,最後被放進窯爐裏烘烤生生的被當成了一件陶瓷,去經歷這整個過程。

    她體外先是有淡淡的灰氣散出,隨後便沉寂了下來,皮膚表面漸漸失去活力,一層層新生的皮膚和新長出的頭髮枯萎成灰,覆蓋在她身上。

    這是外在的,而內在,她本來一直目視着自己的體內,不知不覺中一條條筋脈和一根根血管變成了靈光,這些靈光纏繞在一起,好像成了某種陣法,還有禁制似的篆紋或明或暗地存在其中。

    顏曉棠靜靜地坐着,她在一間空無一物的房間裏,而她身內溢出的暗紫色真元一直向外擴散,從房間的門窗穿出去,向上延伸。

    從外面看去,她坐着的地方是一幢石樓的一層,二層、三層看不清究竟,被兩層重疊不知凡幾的禁制疊加隱藏起來,顏曉棠的真元便融入了二樓的禁制裏,在禁制的篆紋中行走。

    她以爲的內視,其實已經被真元帶出了體外,延伸到了這得自碧霄山祕境的石樓禁制裏。

    這是種很玄妙的體會,除了身在其中的顏曉棠,沒有人能夠體會得到,無數的機緣巧合之下,她體內的洗煉竟然跟體外的石樓禁制產生了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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