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想娶大師兄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仙宗掌教齊聚
    三品仰面大笑,一身泥沙抖得亂掉,笑道“你徒兒什麼時候成你的徒兒了”

    鶡央咬牙“我說是便是,你待如何”

    “哦你們不是要借用我無極仙宗的輪迴池嗎”三品一把抹去臉上剩下的泥沙,神情也隨之一改,有些肅穆起來“要借輪迴池,竟敢不給老夫算一份。”

    這話說得,活像他們要把伯兮剁了稱斤論兩一般。

    鶡央準備動手,沒料想湛寂卻把劍收了起來,掃一眼伯兮道“即使要洗去他的因果,也需他師父到場,我們在此爭議又有何益”

    鶡央喫驚“召南”順着湛寂目光一看,這纔看到遠遠的一輛車行來,極盡目力一看,車前端坐的,不是召南是誰還有一個弟子侍立召南身後,看似微服而來,就不知此地誰心裏藏着鬼

    鶡央心頭煩悶,就因爲召南,時至今日她還要跟人搶,三品肯從地裏鑽出來,說不得也是因爲發現召南臨近,兜兜轉轉幾十年,卻又回到原地,還要四仙宗來共同決定吞月赤髓劍體的歸屬。

    劍體是其一,不知所蹤的仙器更是爭奪重點。

    伯兮自身的想法誰會在乎,這三人的態度已經分明,要留伯兮一命的話,必須過輪迴池洗因果。

    因果一去,形同白紙,要怎麼落筆便由不得伯兮了那個時候,伯兮又哪裏還是伯兮連名字也一定被改過,乃至身世過往都要一一做安排,以四仙宗的本事,並不算什麼難事。

    終究,誰也不想擔下包庇弒祖兇徒的罪名,粉飾起來倒是不遺餘力。

    召南乘坐的,本是穀風從寒瓊仙闕弟子手裏搶來的賁雲車,要恢復掌教身份現身,便不能如此難看。

    賁雲車是寒瓊仙闕用靈木催發煉製而成,而召南擅長的種種法訣裏,便有木屬性心法。他耗了一些真元,把賁雲車改得面目全非,看上去跟寒瓊仙闕再也沒有絲毫關係,倒很像北境凡人王侯用的車架,駕車的奔馬也化成了黑色的煙霧狀。

    爲了掩飾身上的傷勢,召南更是耗費了心力將晦金符修改到可以承受一次出手不碎裂的地步,隨身佩戴。

    故而與其他三宗掌教見面時,湛寂、鶡央、三品的臉上都很正常,俱都一副沒有看出異樣的表情,只當召南揹着宗內長老微服前來湛寂也是這麼來的。

    湛寂如此“好管閒事”都能來,召南還是伯兮的師父,自然來得。

    到了這地步,大家心知肚明當年怎麼回事了,鶡央的臉已經黑如鍋底,便沒有誰再去問她一句“當年死掉的靈體女嬰是誰”

    靈體再稀罕,稀罕不過獨一無二的吞月赤髓劍體。

    用當年的一句話形容,便是“天授利劍,誰堪執刃”

    而今回看,最不出意外的,是伯兮最後做了召南的親傳弟子,召南的卜算之能早已聞名,這不過是又一次在其他三宗掌教心底引發警惕。

    此地在西境與南境之間,無極仙宗和寒瓊仙闕來的人最多,無極仙宗更似是早有準備,三品一召,無極仙宗的三位長老帶着上千弟子轉眼即至,把祖荒山當他無極仙宗的地盤,大施神通,片刻間就在環山山巔上建起了一片樓閣,並邀三宗入內暫歇。

    穀風的分神於傍晚時分到達,無極仙宗派出弟子在外,將他分神引到召南歇息的樓前,一進去,分神回到穀風本體內,穀風就忙取出那隻合荒桃木的桃子,奉到召南面前。

    “師父,顏顏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話一說,滿臉疲憊的桐崧和維羊都緊張起來。

    路上時間不長,可是顏曉棠情況危急,穀風唯恐出了意外,他不懂怎麼處置,就不敢有任何舉動,怕傷到顏曉棠。

    “別動顏顏,裏面倒還安全些。”召南輕嘆。

    本來商量好的,到了這裏就要第一時間把顏曉棠從桃子裏放出來,雖說沒人幫得上她,她得靠自己熬過這一關,可總要放在眼前,盡個看護之心。

    但祖荒山的情形沒有一丁點是他們想到的,四仙宗掌教齊聚,只比奉天玄嗣法會少了數萬弟子,且人心之險惡遠勝過奉天玄嗣法會的較技論輸贏。

    穀風也知道時機不對,想了想,與其把桃子拿給召南,還不如就放在他這裏。他私心裏希望情況不會壞到需要師父親自出手的地步,他是最清楚召南傷勢的人,召南若要出手,這些年的調養就全都白費了,可是朝樓外一看,這點希望便被粉碎一空。

    無極仙宗建起了一座正殿,那正殿前有一道長長階梯直直向下延伸出千丈,離環山內的湖面恰好也還有千丈遠,居中而斷,階梯盡頭築有一座平臺,面湖而觀,臺上立兩根鎮魔金剛柱,柱子之間,伯兮跪坐在地,雙手被穿過鎮魔金剛柱的鐵鏈鎖住,鐵鏈分做四股,各連着鎮魔金剛柱的頂端和底端,兩兩交錯,使他一動不能動,只能一直跪坐在那。

    鎮魔金剛柱的頂端有禁制,法力之強足以使光芒一直閃耀到幾十裏外,連同環山內的漆黑湖面都被照亮了,湖心的小島就像一個巨人露出半個頭,島上凹陷的洞窟活像一對眼睛,森森地盯着伯兮。

    別說伯兮想要做什麼,即使他的師父師弟,看到這等陣仗,也有窮途末路之感。

    過了一會,無極仙宗弟子來請,召南便帶着穀風前往正殿。

    召南以爲,至少要狠費一番功夫才能保住伯兮的命,一如當年,以他一人之力,將死罪改成永生囚禁。卻沒想到是眼前的這麼一番景象

    “這件事,過往不論我無極仙宗輪迴池可以爲伯兮開一次。”

    四位仙宗掌教才坐定,三品就直接無比地開了口,十分不樂意鶡央和召南用過去做理由,一上來直接擺出車馬想要用輪迴池的,就必須把他算進來,過去屁都不算。

    湛寂皺眉,卻沒有出聲反對,想必仍舊沒有放棄尋回仙器。

    而鶡央,最早提出輪迴池洗因果的就是她,自然不會反對,這三人便都看向召南。

    召南頓時覺得不對勁,即使都知道伯兮身具劍體,但對伯兮的事一直激憤不平的湛寂居然不吭聲他還不知道錄劍盒被湛寂“白送”給了伯兮,心下暗暗詫異,以爲吞月赤髓劍體竟然能打動湛寂。

    各人隨同而來的人員不少,有長老,有弟子,紛紛簇擁在周圍,這些人有些知道內情,有些一無所知,又沒有四位掌教的城府氣度,頓時眼神亂瞟,神情各異。

    無極仙宗的輪迴池,開一次代價巨大,聽說需要最少五位合體期高手一起動手,才能動用,即使三品這位大乘期修者,也不能憑一己之力打開,同時還要祭入無數珍寶。

    這伯兮值得

    下面的傳音,就像竊竊私語隱隱約約傳入召南耳朵裏,他很快做出決定,揚聲道“既然伯兮身具吞月赤髓劍體的事情已爲三位周知,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當年尋獲伯兮,未告知便收徒是我之過。”

    下頭不知情的頓時譁然,吞月赤髓劍體原來如此,難怪四仙宗掌教齊聚,要知道有時候奉天玄嗣法會,掌教也不一定親至,上次聚這麼齊,正是吞月赤髓劍體降世的時候,這一次,仍舊是爲他

    三宗掌教沒想到召南一來就自承過錯,各自意外。

    召南被顏曉棠一通質問後,對伯兮的愧疚有增無減,他過去一直以太微仙宗爲主,這幾年深知積傷難愈,對太微仙宗也有些心灰意懶了。爲了宗門殫精竭慮,結果他離開了,一個假的召南也能將太微仙宗維持下去,一想起來,不無諷刺。

    反倒是這幾個不曾盡心盡力教導的徒弟,個個守在他這落魄的師父身旁,不肯背棄。

    話鋒一轉,召南道“輪迴池一事尚早,不忙議論,伯兮弒祖一事本就有些蹊蹺未明,既然大家均同意,將伯兮之事衆議決斷,就先把當年弒祖一事查清吧。”

    那三宗要用輪迴池給伯兮洗因果,不過是拿當年伯兮殺垂雲仙子的事做藉口,實際上他們是要斬斷伯兮跟召南的師徒情誼,纔好重新灌輸自家的道理進去。

    再者,伯兮現在就如一柄無鞘利劍,誰握傷誰。

    召南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既然他們搬出輪迴池,他自然有理由阻擋你們說我徒兒欺師滅祖,必須要洗去因果,那我就與你們論一論當年的對錯,算算所有細節。

    鶡央當即不悅道“過去之事,還提它作甚”

    “此言差矣。”召南不緊不慢道“動用一次輪迴池耗費巨大,若當年另有隱情,是我一錯再錯,冤枉了伯兮,伯兮無錯,何必進輪迴池伯兮素來聽話,規行矩步,至今仍然循規蹈矩,乖順懂事,弒殺師祖一事實在離奇,我至今懷疑有人做了手腳。”

    湛寂冷笑“你自己親眼目睹,何來手腳他有排序第一的靈體,二十出頭跨入化神期,更習練紫極生滅劍,堪破劍意領悟了劍勢,越階殺人又有何難”

    下頭又一陣騷亂,藉着湛寂的口,伯兮又出名了。

    說得氣憤,湛寂還補了一句“召南,別忘了死的是你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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