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奮鬥在五代末 >第五十四章 考試
    “我想在參與學習的烏衣衛裏進行一場考試,日子就定在下個月的初一好了,不合格者下個月的薪俸扣除兩成。”

    李延慶的方法也很簡單,那就是用考試來迫使烏衣衛們參與學習。

    當然了,單純只用“大棒”收效甚微,還要有配套的“胡蘿蔔”,構成一套簡單的激勵策略。

    “合格者,下個月的薪俸就增加兩成,考題全對者,月俸直接翻倍”

    張謙和聞言撓了撓頭,面露疑惑:“這法子好,那麼考題該怎麼出”

    “你這一個月教得哪些內容學生們的掌握情況如何”李延慶想先了解一下學員們的知識水平。

    張謙和答道:“識字方面教的是千字文,算術則教的是九九乘法歌訣,他們學得倒還行,也有不少好學肯問的,就是上課時太吵鬧了。”

    需要上課的烏衣衛們每日的訓練並不會減少,每天只能在晚飯後擠出一個時辰的時間來上課。

    張謙和挑選的教材,是這個時代最基礎、最簡單,也是最常見的兩種啓蒙教材。

    李延慶想了想說道:“那就先考這些吧,考題你看情況出,題目出得容易些,第一個月讓他們嚐點甜頭,以後每個月逐步提高難度。”

    “是。”

    “哦,還有,等這次考試結束後,我想讓你教他們點新東西。”李延慶邊說,邊抽紙提筆,在紙上寫下了十個阿拉伯數字。

    “你瞧瞧。”李延慶將寫有數字的紙遞給張謙和。

    張謙和走上前,接過紙,看着上面陌生的十個字符:“這是什麼”

    李延慶講解道:“這是數字的另一種寫法,從左至右分別是零到九。”

    見張謙和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李延慶又補充道:“你看到那個一沒有,就是把一豎起來的樣子。”

    “哦,懂了,比起原來的看起來好寫了些,可這有什麼用呢數字不還是數字嗎”張謙和疑惑於李延慶的用意。

    “這個與我今後的計劃有關係,總之你先教給他們就行。”

    李延慶未來計劃將烏衣臺內的通信進行加密處理,數字使用此時還未傳至中原的阿拉伯數字,這樣能夠提高烏衣臺內部通信的安全性與隱祕性。

    在給張謙和交待完日後的教學計劃後,李延慶又視察一番烏衣衛們的訓練,便返回了開封城。

    明日,李延慶持續三日之久的“風寒”就該好了。

    ......

    “律學館將於下月初一,進行例行的每月考試。”尹季通語氣平淡,這是他今早進入律學館坐下後,說的第一句話。

    趙匡義與司徒毓不以爲奇,他倆早就從其他學館的同學那聽聞過了,太學館兩日前就公佈了考試的安排。

    李延慶卻是略感詫異,自己昨天才剛給烏衣衛們安排了一場考試,轉眼就輪到自己被安排了

    而且還是同一天考試,這就是報應麼

    尹季通環顧了一眼三名學生,繼續說道:“此次考試的考題...”

    說話間,正對着尹季通的白色紙窗後浮現出一抹黑影,尹季通左拳捏緊,聲音低了兩分:

    “此次的考題不由爲師出,而是由祭酒親自出,考試的時候太學館的博士會來監考,你們務必要認真對待,不可舞弊串通,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三名學生畢恭畢敬地說道。

    尹季通霍然起身拂袖而去,走至門口時丟下一句:“你們開始吧,今日放課之後自行離去。”

    李延慶循聲轉頭,只見尹季通打開門時,露出了門外一角黑色的衣邊,隨即這一角衣邊隨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消失不見。

    屋外剛纔還有個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李延慶很肯定自己沒有眼花。

    聯想起剛纔尹季通宣佈考試時話音的中斷,以及音調的驟然轉變,李延慶的腦海中浮想聯翩。

    尹季通在宣佈考題時似有猶豫,是否別有隱情

    剛纔的黑衣人與尹季通是什麼關係,他與這次考試是否也有關聯

    坐在一旁的司徒毓見李延慶呆坐着的模樣,忍不住輕輕拍了拍李延慶的肩膀:“三郎,是不是風寒還未好啊若是覺得睏乏,最好還是回家再歇息幾天。”

    司徒毓左手邊的趙匡胤聞言放下筆轉過頭,皺着眉,冷嘲熱諷道:“你要是風寒沒好,就早點滾回自己屋裏去,別害人害己,到時傳給老師和我們了。”

    李延慶沒有鳥他,微笑着對司徒毓說道:“沒事的,我的病已經全好了,只是剛纔想起了一些事情罷了。”

    “那就好。”司徒毓放下心,繼續抄書,沒寫兩句,又忍不住轉過身對李延慶說道:

    “三郎,若是真的沒好,千萬不能勉強自己,風寒雖是小病,卻依然致命,我家中有個老僕上月就是染上風寒去世的。”

    司徒毓的關係令李延慶心中溫暖,用力拍了拍胸膛:“我真的全好了,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學業繁重,還是多花些心思在即將到來的考試上吧。”

    說起考試,李延慶又有了新的疑惑,自己進律學館快有一個月了,可這些日子裏自己不都是在抄書嗎

    說起來,尹季通這些天還從未正經上過一堂課,這考試究竟考的是什麼呢

    不會就是直接考律令條目的默寫吧

    可尹季通也沒劃範圍啊,難道考試的範圍是這一個月裏抄寫的所有書卷嗎這會不會有些太多了

    李延慶數了數自己已經抄寫完的律疏,足有十四卷之多,要是考試範圍有這麼廣,自己也許會掛科。

    不,是一定會掛科的,自己晚上可都在爲烏衣臺的事情而操心,從來沒複習背誦過。

    不可能是考這些,李延慶轉瞬又想到:自己和兩名同學抄的律疏不是同一部分啊

    因爲這律學館內只有一套律疏,所以當初尹季通分書的時候,是給三名學生一人十卷,抄完各自的之後再互相換着抄。

    據李延慶所知,自己抄完的十四卷,與司徒毓相重合的只有八卷,趙匡義那邊自己則不得而知。

    而且按照李延慶的記憶,尹季通從未問過三人的抄寫進度,只是在學齋裏時,偶爾會給三名學生解答一些疑惑。

    尹季通應該沒有掌握三名學生各自抄完的部分,這就是爲什麼考題由國子監祭酒尹拙來出麼

    可尹拙曾經不是太學博士嗎從未聽說過他對律學有研究啊李延慶曾經派人打探過不少尹拙的情報。

    李延慶大膽猜測:也許這次的考題和律學壓根就沒有關係。

    那麼,這考試究的意義何在呢李延慶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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