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縹緲江南情林宛白霍長淵》

    郝燕感到詫異,“你怎麼來了?”

    秦淮年道,“來和你約會。”

    郝燕再次眨眨眼睛。

    然後她扭了扭頭,看了看周圍。

    秦淮年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長腿隨意一搭,慵懶肆意。

    他慢悠悠道,“放心吧,沒人會打擾我們,沒有一個小時席三公子回不來。”

    郝燕便心領神會了。

    怪不得,她剛剛還覺得騎馬場冷清。

    郝燕想到以前,他們每次過來時,秦淮年都是習慣性清場的,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向來不喜歡被人打擾。

    服務員很有眼見的送上新的茶具,並倒滿。

    秦淮年沒動。

    郝燕轉臉看過去。

    嘴上說着來和她約會的人,臉色卻不怎麼好,下巴的線條有些犀利。

    郝燕想起來,昨晚掛電話時,因爲婆婆的事件,秦淮年可是不高興的。

    他還沒消氣呢。

    不過,郝燕不怕,她最會哄他了。

    兩邊嘴角都向上翹,她眼睛彎彎的,“秦淮年,你今天穿的這身騎馬裝,很帥!”

    這是實話。

    秦淮年過來時,西裝就換下了。

    白襯衫,黑色的馬甲和褲子,腳下蹬着騎馬靴,同樣黑色系的馬術帽戴在頭上,陽光照在上面,英俊的一塌糊塗。

    秦淮年挑眉,“很帥?”

    郝燕點頭,笑的討好又諂媚,“嗯,很帥很帥的那種!”

    秦淮年薄脣勾起弧度。

    他心情轉晴,拿起旁邊放着的馬鞭,鏡片後的眉眼雍容又慵懶,“很帥很帥的人,帶你去騎馬,要去嗎?”

    “要。”郝燕道。

    騎馬場裏有一片樹林,馬蹄踩在羊腸小道上。

    郝燕騎坐在馬背上,在她的左手邊,像是以往一樣,秦淮年親自爲她牽馬墜蹬。

    他長腿闊步,身子高挺。

    陽光透過頭頂的樹枝,斑駁在他的臉上,宛如天人。

    如果細看的話,眉間有很淺的蹙紋。

    像是她昨晚無意所說的婆婆也好,還是今天聽到別人管她叫席太太,秦淮年都很不舒服。

    不過,他只怪自己。

    要怪就怪他當時把郝燕一個人丟下,莊家出事時,沒能在她身邊,如果他在的話,她就不會被步步緊逼,更不會爲了莊家去選擇聯姻。

    郝燕柔着聲音,像是安撫,也是哄慰,“秦淮年,只剩半年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

    秦淮年點頭,“嗯。”

    他表現得毫無怨言。

    郝燕從高處看着他,心裏軟乎乎的。

    她伸手,拽了拽手裏的繮繩。

    馬匹受力的停了下來,秦淮年也停住腳步,不解的看她。

    郝燕手觸在他肩上,示意道,“你把頭擡一下。”

    “嗯?”秦淮年擡眼。

    他雖困惑,但還是照她說的那樣,英俊的臉衝她擡起。

    郝燕手撐着他的肩膀,彎下腰去吻他。

    翹開他的脣齒,勾他溼潤的舌。

    兩人都在將這個吻加的更深。

    另一邊,包房裏,周星雙手挫在一起都快出了火星子。

    席臻坐在對面。

    他和熟人打完招呼準備回去時,周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臉憨笑的喊他。

    席臻就停下腳步。

    周星說最近有個競標,遇到了些難題,想要找他請教。

    想到他們之間曾有過合作,再加上席臻斯文紳士,教養很好,所以沒有拒絕,和他一起進了包房。

    周星全程都在口若懸河。

    雖然他擺出一副無比認真的模樣,但因爲心中有鬼,眼神飄啊飄的。

    替周星解答完疑惑,席臻看了看錶,想要起身離開。

    周星急吼吼的,“席三公子,等等!”

    席臻疑惑,“嗯?”

    周星暗中替自己捏了把汗。

    時間還沒到。

    哪怕坐地上死死抱住他大腿,也不能讓他出這個門。

    秦淮年可是吩咐了周星,要幫忙拖住席臻一個小時,因爲他要和席太太約會……

    碎了一地節操的周星,成爲了秦淮年的幫兇,想想都覺得心虛,但在秦淮年答應他簽約的好處後,節操是什麼他已經不知道了。

    周星臉上的肉都堆起來笑,“席三公子,我還有個合作案遇到了些難題,還希望您能幫忙講解一下……”

    席臻:“……”

    多年的好教養和氣度,讓他耐心的坐了回去。

    終於完事以後,席臻回到了騎馬場。

    像他之前離開時一樣,郝燕一個人坐在亭子下,她手裏捧着杯茶水,嘴角和眼角都有小小的弧度,看起來嬌媚又瀲灩。

    席臻腳步頓了頓。

    他走過去,“燕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郝燕咳了聲,“沒關係!”

    席臻望向柵欄裏喫草的馬匹,斯文的笑了笑,“我帶你去騎馬吧,我馬術還不錯,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教你!”

    她剛和秦淮年騎過馬了。

    郝燕搖頭,“不用了,我有點累,你去吧。”

    席臻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他剛剛特意去找了飼養員,而且仔細的選了一匹溫順的馬,想着等會可以替她牽着馬。

    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了笑,“沒事,我也坐這休息會兒。”

    郝燕點頭,遞給他一杯茶。

    席臻接過,對她道,“燕子,謝謝你,今天願意答應我媽過來。”

    郝燕微笑,“不客氣。”

    他們是協議婚姻,作爲合作伙伴,這是她應該做的。

    賽馬結束後,天邊的太陽西斜。

    他們先送了席母回去。

    而後,車子從席家駛離。

    路上席臻隨意的開口道,“燕子,晚上沒別的事情話,讓家裏傭人休息一下,我們在外面喫個飯吧?”

    手指微收攏,隱約不自然。

    郝燕搖頭婉拒,“不了,我還要見個朋友!”

    她伸手示意了下,“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來就可以!”

    席臻點頭,“好。”

    他們之間,不會過問隱私,也不會逾越。

    車子在指定路口停下後,郝燕下了車。

    今天司機請假,開車的是祕書,他全程看在眼裏,試探的說,“席總,您若是想要約太太一起喫飯,要不您再問問她,見朋友沒準也可以改天,或者等她見完朋友你們在……”

    席臻眯起眼。

    祕書自知失言閉了嘴。

    他以爲席臻不高興了,但他只是皺了皺眉,似是苦惱,而後淡淡道,“算了,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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