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下車後,沒有攔出租,而是稍微等了一會兒,黑色的奔馳G65便停在了面前。
她眼睛彎彎的坐進去。
用秦淮年的話說,他們還要繼續這場約會。
此時日落西山,郝燕以爲他們要找家餐廳用餐,沒想到,秦淮年開車回到了壹號公館。
上次在這裏,秦淮年剛回國來找她,兩人逗留的時間很短,再加上當時重逢的情緒翻涌,顧不上其他,這次再踏入玄關,心情明顯不同。
這裏是他們的家。
真好,什麼都不會被改變。
秦淮年道,“郝燕,我好久沒喫你做的東西了。”
郝燕心中發軟,“家裏有食材嗎?”
秦淮年勾着脣角點頭,“嗯,我之前讓艾琳買了些。”
郝燕走到冰箱前,打開後,裏面果然填得滿滿的食材,冷凍區也沒有落下。
她眼裏有微光,挑了幾樣拿出來準備。
郝燕切菜的時候,秦淮年就斜靠在旁邊,脫掉了西裝,裏面是白襯衫,被他隨意挽起了袖子,鏡片後的眸光跟隨着她,眉梢眼角都是溫柔。
秦淮年放下手裏的水杯。
雖然清楚他們倆只是假夫妻,但提起來,心中總歸還是在意的,語氣幽幽的詢問,“結婚後,你和席三公子相處的還融洽嗎?”
秦淮年告訴了她自己在紐城經歷的事情,但還沒有問她,這幾個月過的如何。
他怕她受委屈。
郝燕笑着回,“席臻人很好相處,性格和教養都是上乘,私下裏也非常的紳士。”
雖然是想寬慰他,不讓他擔心,但說的也是實話。
不過她話音剛落,腰上就痛了下。
秦淮年狠狠掐了她的軟肉。
郝燕聞到了酸味。
她誇別的男人,秦淮年喫醋了。
郝燕忍着痛又憋笑,接着補充道,“除了這些,席臻心中一直只有他已故的女朋友,他很長情,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顧慮,相處的很融洽!”
秦淮年眉眼舒緩開來。
這件事他也知情,放心了不少。
只是又想到什麼,秦淮年看着她身上戴着的圍裙,臉色黑了黑,問,“你是不是也給他做過飯喫?”
剛纔的醋意還沒完全消散,郝燕求生欲極強的討好他,“不算吧,我是經常會下廚,但都是爲了給糖糖做她愛喫的東西,然後席臻只是順帶着跟我們一起用,而且,我從來沒做過白粥,這是我答應過你的~”
最後幾個字,成功給秦淮年順了毛。
但,也讓他心裏發癢。
秦淮年上前,摟着她的腰,捧着臉吻她。
郝燕迴應。
後面發展的就有些不受控制。
郝燕腦袋裏暈乎乎的,等到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躺在了主臥的牀上。
身上的圍裙早就不見了,領口的扣子也不見了。
秦淮年的吻無數不在。
他的手,也在胡作非爲。
上次在醫院裏,他們兩個就差一點,這次郝燕腦袋裏飄進來一絲理智。
她擡起手。
秦淮年的身體很燙,哪怕閉着眼睛,手心下也能感受到他肌肉結實的密度。
郝燕心臟都跟着顫了兩顫,她找回聲音,“不行,別……”
他摘掉了眼睛,那雙深邃的眼眸,灼燙的驚人,“怎麼了?嗯?”
最後一個尾音上揚,性感的簡直要命。
郝燕強撐着不被誘惑,尷尬道,“咳,我們這樣不太好,會讓我有種給席臻戴綠帽子的感覺……”
畢竟現在表面上,她是席太太,哪怕他們只是協議的婚姻。
若真的那個什麼,總會有些不恰當。
她覺得這是一種尊重,她和席臻是合作伙伴,她總要尊重他的。
“……”
秦淮年臉色頓時黑了。
他撐着手臂,從她身上坐起來,悶聲說,“知道了!”
語氣裏全都是慾求不滿。
秦淮年手臂搭在雙膝上,闔着黑眸,在冷卻一身的狼血。
他的衣服還沒有完全脫掉,但和郝燕一樣亂了,襯衫被他丟在地毯上,赤着上半身,露出糾結的肌理。
郝燕沒敢再招他。
不過晚霞裏,他小腹和肩臂上卻有道道的疤痕。
郝燕怔愣,“秦淮年,這是怎麼弄的?”
秦淮年聞言,下意識的想要撿起襯衫穿上,把這些疤痕遮擋住。
有關那段飽受折磨的艱難日子,他不想讓她知道細節,怕她會傷心,但又想到什麼,他動作又頓住,沒有穿襯衫。
秦淮年挑挑眉,眸光裏滑過狡黠。
他還是斟酌了下,儘量挑最輕的說,“戒那東西時弄的,癮發作的時候,我會不受控制,醫生怕我傷害到自己身體,所以每次的時候會用繩子幫我的手腳捆住,力道大了可能留下一些痕跡……”
其實很多疤痕,是他出現幻覺時被利器傷到的。
不能每次都靠鎮靜劑。
因爲鎮靜劑的藥效過了以後,還是會要面對,必須要靠着自己的毅力戰勝纔行,那樣才能真正的戒掉,所以只能硬生生的扛着。
郝燕果然非常心疼。
她眼睛都有些潮潮的,低頭,親他身上留下的疤痕。
眼淚和嘴脣一起落在上面。
然後,再往下……
郝燕心疼他心疼的不行,最後賣力的伺候了他。
夜色深邃,懸月被雲層遮蓋,有些晦暗。
郝燕過來莊家接糖糖。
自從莊沁潼也回國以後,她就不願意糖糖在這邊過夜了。
時間有些晚,郝燕就沒有進別墅,而是站在院子外等,林茵和莊清則夫妻倆抱着糖糖出來,交給她後,他們笑着揮手道了別。
糖糖已經睡了一覺。
在林茵懷裏的時候,還用小手揉着眼睛。
等到郝燕把她放到車裏後,看見駕駛席坐着的人後,立即驚喜的嗷嗷叫,“哇,爸爸——”
車門關上,從莊家駛離。
別墅的樓上,莊沁潼正站在窗邊,居高臨下的望着郝燕。
哪怕身體是輕靠在窗沿,儀態也保持的很端莊優雅。
她冷眼看着他們的其樂融融。
而後,郝燕和糖糖都上了車,莊沁潼收回視線,想要拉上窗簾,然而動作突然停頓住。
她突然覺得,那輛車很像秦淮年的。
今晚月色不明,看不太清楚,只能隱約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院外,所以並不能完全確定。
莊沁潼皺起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