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臺上的小學童們響起了一片歡呼聲,老師見結界已經開啓,也不再阻攔。有的老師最後的強調了一下正式入學的時間,就宣佈瞭解散。
“後天早晨,是正式的入學時間,大家都早一點到哈。行了,都走吧,都走吧,我們也解散了。”
萍這一發話,順身邊的這些小孩兒們有好多都立即運轉起了神力,身上顯現出了淡淡的光華,即使是在陽光下也能夠看得清楚,展開急速衝向了平臺下方的臺階上。
這臺階雖不好上,但是要想下去還是挺容易的,動作快的那些小學童們幾個蹦跳就已經落到了地上。撒開腿,發出着怪叫聲朝通道跑去,穿過大門之後,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原本還站滿了人的平臺上,就這樣一下子跑走了一半還多的小孩兒。
那些學官們見到這樣的情景,都很是無奈的感嘆道:“哎呀,這幫孩子啊。算了算了,都散了,散了吧。”
隨後,那些學官們也陸續的離開了。
順覺得有些震撼,也沒有去那些學官們都朝着哪些方向去了,甚至是沒有注意到萍的離去。
他震撼的是剛纔這些小學童們所施展出來的手段。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這羣小孩兒們並不只是會大吵大鬧的,使出神力來也都有兩下子。
之前看朝陽舞着掃帚一頓亂揮,神力運用的也不明顯,那種程度的能力還入不了順的眼睛。
不過剛纔的那一下集體發威,倒還真是讓順上了心。這裏果真如老玄所說的那樣,到處都是自己的同類。自己的這點功力要是放在他們當中,或許也算不上是出色的。
剛纔那些小學童們跑走的那一瞬間,順就愣住了。如果和他們一起飛奔出去的話,說不定還能比出個高低來,也許這些小孩兒還沒有自己的速度快呢。不然的話,順打從記事起就開始修行的這些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順正在那兒行思着呢,也沒有特意的去感知周圍的環境是否安全。畢竟這裏也沒有什麼靈獸,那些小孩兒又不會咬人。下學了的口令讓他徹底的放鬆了身心,只等着回到那個小亭子裏去找老玄了。所以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後有個人正向他走來,並且伸出了手掌。
那隻手趁着順正走神兒之時,推了一下順的肩頭。力量並不是很大,只是稍微的用了點力。也不知怎麼的就把順給推倒了,同時也讓順回過了神來。
順雙手拄着地面,一臉不快的望向身後推他的那個人,心中已經燃起了怒火。這纔剛剛放鬆下來,沒想到就有人過來找茬兒,一股被他在心中憋悶了許久的不愉快情緒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伸手推順的那個人正是順之前惹到過的那個叫朝陽的小孩兒。朝陽此時也是有些驚愕,似乎也沒有想到順會這麼的脆弱,一碰就倒。
可他也不大高興,那件事情越想越來氣,於是皺着眉頭對順說道:“你這小孩兒,堂堂男兒怎麼生得如此的弱不禁風,輕輕一推你就倒了。”
順一聽這話,心中火氣更盛,有些臉紅。年幼的順自小便被老玄訓練,心中早已暗生出了一股兇性。只是因爲順的本性善良淳樸,再加上老玄的教導,所以纔不會將這種兇性暴露在表面上。但是一旦他遇上了危險,又或是被惹惱了的時候,那就另當別論了。
“哼今天的事情雖然是你先對我吼了那麼一聲,但我轉念一想,自己也有做的不妥當的地方,所以這次我就原諒你了。如果你要是再來招惹我的話,我可就不會像這次這樣那麼的好說話了。”
朝陽估計是想道歉來着,但是無論是語言,表情,還是動作都顯得高傲了一些。態度並不是很好,還不如不來說這些話。
順體內的神力加速的運轉了起來,朝陽的語氣完全刺激到了他。因爲兩人的周圍還有着不少沒有離開的小學童,有些還是與兩人同在一個學堂,此時已經被這邊的情況吸引了目光。
順還是頭一次有着這樣的負面情緒,被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他不知道什麼叫面子,只是覺得朝陽的行爲令他非常的憤怒,憤怒到想要揍朝陽一頓。如果順動起手來,那必定是下死手的。因爲他一直都是這樣做,下界的那些靈獸們可不懂得什麼叫做謙讓。
不過旁邊那些圍觀的小孩兒們可不這麼認爲,此時的朝陽落在他們眼裏,完全就是一副欺負人的形象。這簡直就是長輩們口中所說的那種不團結友愛,還欺辱同窗小夥伴兒的典型範例。
書院的學官們纔剛剛離開,這邊就有人生事了。可是這些半大的孩子之中,卻少有懂得見義勇爲的,畢竟這種事情誰也未曾遇到過。
就在順即將失去理智想要動手的時候,一個清晰,稍顯稚嫩的聲音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喂喂喂那邊兒的內小孩兒”
順和朝陽同時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從旁邊走了過來。那擡頭挺胸的樣子,還有略顯霸氣的眼神,走起路來大搖大擺的,每一腳都有力的跺在了地上,顯得很有氣勢。
她雙手掐着腰,站得筆直,說話的聲音很大,有種想喊又不太敢喊的感覺。整個過程,都表現的稍微有些過頭了,想來內心之中並沒有外表上看起來的那樣強勢。
她翹起右手食指衝朝陽一指,手指還打着彎向上翹着,說道:“你是哪個氏族家的小孩兒,怎麼老是欺負人呢你要是再不收手,我就去告訴書院的學官們去了。”
順覺得這是一個女孩兒,就是一種感覺。因爲從她的身上傳來了一種清新,但那不是一種味道。像林間的風,帶着生命力,花香和靈果的香氣。
這個小孩兒的形象不是很好,至少跟朝陽比是差了點。原本紮在腦後的髮髻已經有些散亂了,髮絲也不是那麼的順滑,稍顯毛躁,有那麼幾根不太聽話的翹在外面。不像朝陽那樣,即使是揮舞過掃帚之後,全身上下也依舊是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她的膚色也應該很白,只是現在有些通紅,一雙眼睛清澈又有靈氣。你能感覺到她在看着你,那就是在看着你,眼中沒有一絲的隱藏,甚至會讓你忘記去注意她的表情。
她說完話後放下右手,繼續掐在腰上,雙眼開始在四周不斷地掃描,這才發現原來書院的學官們都已經走光了。只剩下爲數不多的小學童們還在這裏看熱鬧,大部分的也都已經離開了。
女孩兒嚥了口吐沫,依舊是挺直腰板,與朝陽對視着。
朝陽本來就沒有想過要欺負順,聽女孩兒這麼一說,頓時又有些生氣了。
“你胡說我纔沒有欺負他呢。我剛纔都沒有用上力氣,是他身子弱,自己摔倒的。”
那女孩兒大概是沒有想到朝陽會不認賬,本以爲朝陽會出口威脅一下什麼的,結果反倒是將責任推到了順的身上。
“那,那你在學堂裏還揪了他的衣領,還差點打起來呢。我跟你是一個學堂的,我全都看見了。”
朝陽被她說的一時氣急,沒好氣的說道:“那是他先對我吼的,我又沒真的動手。哼”
這個地方他實在是不想再待下去了,於是沒有再去理會順和那個女孩兒,憤然的越過兩人的身邊離去了。
女孩兒的目光一直緊盯着,直到朝陽跳下了平臺之後,才收了回來。她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嘴裏唸叨着:“實在是太囂張了。”
順現在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火氣,對目前的情形也只看出來了個大概。這個小孩兒好像是在幫我,這是順可以確定的。
女孩兒轉過頭來看向順,眨了眨眼睛,說道:“喂,一聲吼,你沒事兒吧。”
一聲吼這是在說我嗎可是除了我以外,好像也沒有別人了吧。
“一聲吼什麼一聲吼”
女孩兒笑了起來,漏出了潔白的牙齒,解釋道:“哦,那是我給你起的外號,呵呵。”
順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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