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逆天玄墨 >十五 途遇兇惡漢
    “恩公不讓我說話,接着又道:瘟疫是可以通過人作爲媒介相互傳染的,這你不是不知道。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再與你爹孃有任何接觸。而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爹孃他們,不會對他們有任何虧欠。當時我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年齡又小,力氣又小,恩公不管如何對我,我都沒有反抗能力。可是恩公對我並非一味地用蠻,反而當我平輩一般,與我商量。可我當時畢竟年幼,哪管那麼許多,聽到爹孃感染上瘟疫,只是一味地胡鬧。”

    “屋外一陣陣嘈雜的人羣、交談聲不住地傳進屋中。恩公一面用力地安撫我,一面豎起耳朵聽外面地動靜。他聽了好一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恩公急匆匆地將我塞到牀底下,對我說:外面來了壞人,你在裏面躲好,千萬不要出來,也不要出聲,聽明白沒他也不等我回答,說完又把我往牀裏面塞了塞,感覺無甚破綻,這才急忙地走出屋子。”

    “屋外嘈雜的爭吵聲一直響個不停,恩公一出去,這爭吵聲好像更大了。我還沉浸在爹孃感染上瘟疫的噩耗中,對屋外衆人在爭吵什麼也沒過多關注。我躲在牀底下,蜷縮着身子,傷心極了,也怕極了。我不想失去爹,也不想失去娘,我只想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哪怕我們天天都過這種逃荒的日子,天天生活在飢餓中都可以,只要我們不分開”

    那美貌的少女見王墨儒靠在陳舊的米袋上,講述着這塵封了更久的傷心事,心也跟着他一起揪揪着。眼前的這位少年臉上永遠帶着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如今也不例外。可是在那表情下又有多少不爲人知的傷心事,她實在無法猜測。

    “也不知誰說了些什麼,屋外嘈雜的聲音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變得異常地安靜。可是這安靜維持了沒幾秒,那嘈雜的聲音就又像煮沸了的水一般,一下子喧譁了起來。喧譁聲才過,屋外熱烈地爭吵起來,那咄咄逼人的聲音,好像句句都衝着恩公而來。”

    “聽到這些聲音,我躲在牀下愈發地不敢出來。恩公說爹孃感染上了瘟疫,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更分辨不出他的用心是好還是歹。但是他不讓我呆在爹孃身邊,怎麼也讓我產生不了好感,我還一度把他當作敵人看待。直到此刻,聽到那些來勢洶洶的吵鬧聲,才覺得恩公是我最後的保障。”

    “哐地一聲巨響,也不知是誰一腳把門踢開。那屋子本就有些老化,這些時日又沒有人居住、打理,屋門被這一踢之下,自然而然地從門框上分離。緊接着又是一聲巨響,那扇門落到了屋中。”

    “那小鬼到底在哪裏快把他交出來門口處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大聲地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那樣做還是人嗎聽這聲音倒像是恩公。我也不知恩公說的這樣是指什麼,更不知外面的那羣人要做什麼,但是恩公力排衆議,對衆人的觀點持有否定的態度。少他媽廢話。你不見大夥都餓成什麼樣了再不喫些東西,大家誰都活不成。大夥說是不是這人說話兇巴巴的,聽聲音便不大像是好人。他話音初落,屋外衆人更是隨聲附和。”

    “那你們也不能喫人啊恩公無助地說道。”

    “喫人,原來他們是要喫人。可是人怎麼能用來喫呢他們又要喫誰呢聽了恩公說的這句話,我躲在牀下,心中不住地瞎琢磨。”

    “不喫人不喫人,你說大夥喫什麼,你但凡能找到些喫的,能讓大家填飽肚子,我們就不喫那小鬼。原來他們是要喫我,我躲在牀下,瞧不見說話的這人到底長得什麼模樣。可是不難想象,這人一定兇惡極了。”

    “再往前五十里,只要五十里,就是成蘭古城,那裏一定有食物的。相信我,大家相信我好不好恩公哀求道。先不說成蘭古城會不會像這村子一樣,變成一個空城。你看看這幫人還有誰能走得上五十里地路程快別廢話,不交出那小鬼,今兒就拿你開刀,一個人也是殺,兩個人也是宰,大夥再也不能餓着肚子趕路了。那令人厭惡的聲音又開腔了。”

    “不能喫人啊,不能喫人啊。我給你們磕頭了,算我求求大夥兒,千萬不能喫人啊,會遭報應的恩公說着話,向衆人哐哐地磕頭,不住地哀求。倉啷啷那惡漢見恩公擋在當道始終不讓開,一氣之下,把身上的佩刀拔出來了。他揮舞着佩刀對恩公道:老子在山上也沒少喫人,怎麼不見報應上身啊快將那小鬼、交出來,再推辭,老子一刀先砍翻了你。”

    “真威風啊,都動上刀子了人羣中另外一個聲音說道。張老三,你幹什麼那惡漢見有人敢出言譏諷他,頗有些意外。張老三道:我也不幹什麼,只是提醒大家一下,別忘了,眼前這人在你們最窘迫的時候曾給過你們一口飯喫。而你們呢卻不兌現答應他人的承諾。與你們這一幫人爲伍,真讓我汗顏。張老三,你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喫飯時未見你少喫一口,幹活時也沒見你多出一分力,現在想起來了,跟我在這講道理,你也配那惡漢顯然並不將這位張老三放在眼裏。”

    “我還告訴你,我早就瞧你不順眼了。成天張牙舞爪地,好像會點什麼似的。我明跟你說,今天找到那小鬼還好,找不到那小鬼,今日就拿你們倆開刀。大夥兒飽餐一頓,也好繼續趕路。那惡漢繼續叫囂道。別拿把破刀,就以爲人人都怕你,今兒個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拿我開刀的。這張老三與那惡漢越吵越兇,互不相讓,好像隨時都會打起來。周圍的人也怕他二人真打起來,在一旁不住地相勸。”

    “別吵了,對面那屋不是還有兩個人嘛,實在不行,我們先把他們喫掉也是一樣的。人羣中也不知是誰提議道。那惡漢不依道:你瘋了那兩人已經感染上瘟疫,眼看着就要死了。這樣的人怎麼能喫”

    “我聽說他們要喫爹和娘,一着急,不自覺地挺直了身子。可是那牀底下空間本就極小,我這一動,頭磕在牀板上,發出一聲悶響。這聲音雖然不大,可也足以讓屋外的人聽清。果不其然,那惡漢聽到裏屋有聲音發出,對恩公道:你果然不是老實人。說完一個箭步就要衝進裏屋。”

    “恩公是一介書生,不會絲毫武功,更不是像你一樣的能力者,根本無法阻擋那惡漢。可是那天也不知恩公哪裏來的力氣我從牀下小小的縫隙中瞧見,恩公只一閃身,就又將通向裏屋的道路堵住了。他背對着我,面向着那惡漢,我瞧不見他當時的表情是什麼樣的。但是我想,那一定是威風凜凜的,要多英俊有多英俊。”

    “恩公雙手撐着門框,將門堵得死死的,不讓那惡漢進來。可是那惡漢兇惡至極,根本不把恩公放在眼裏,此時又察覺到了我地所在,更是興奮。只見他一腳將恩公踹倒在地,口中還咒罵道:他媽的,別不識好歹。這一腳正踹到恩公胸口處,恩公被那惡漢踹得喘上不來氣,差點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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