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逆天玄墨 >三十六 離奇的死亡
    漢安樓的一應物件在子金國中都可算是頂尖的,尤其是他們的大廚,更是幾千裏內數一數二的。自那日王墨儒可以開口講話後,莊夢瑤變着花樣地爲他張羅餐飲,王墨儒重傷之餘於病榻之間得以大快朵頤,也有助於他的恢復。不僅如此,那陳大夫的醫療手段的確高超,還沒用上兩天,王墨儒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但他久臥病牀,再加上血行不暢,想要嚮往日般健步如飛卻終非所能。

    莊夢瑤見王墨儒傷勢痊癒地飛快,自嘆這些天心思沒白花的同時,心中也跟着高興。自那天王墨儒醒轉後她就從王墨儒的房間搬出來,如願地住到了他的隔壁正數第一間屋子。漢安樓上的住戶多是往來觀光的旅客,他們住個一兩天也就走了,少有像王墨儒他們這般一住十幾天的人。莊夢瑤從王墨儒房中搬出去的那天,他左右兩邊的房間也都空了出來。但她可不敢住第三間屋子,那間屋子離“他”實在太近了,她可不想冒這個險。

    這兩日來莊夢瑤還是會去照看王墨儒,探望他的傷勢,陪他聊天。王墨儒如今已經可以自己穿衣、脫衣了,這免去了莊夢瑤不少的尷尬。

    陳大夫還是每日下午來給王墨儒鍼灸,莊夢瑤也總是會藉着煎藥的名義躲出去,那三個閒漢掌握了莊夢瑤出門的時間,也總是癩皮狗似的守在門外,一切都顯得那麼規律。

    可今天似乎有了些不同。

    下午時分,莊夢瑤像往日一樣,趁着陳大夫還未到,先到王墨儒的房間爲他簡單打理一下。她前腳剛邁進王墨儒的房門就聽到樓下人聲大譁,吵雜異常。莊夢瑤與王墨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樓下發生了什麼都很好奇。他二人都是閒不住的好事之人,莊夢瑤見王墨儒有些躍躍欲試,笑着對他道:“你先躺好,一會兒陳大夫就來給你鍼灸了。趁他鍼灸的這段功夫,我先下樓瞧瞧,有什麼熱鬧事,等我回來再跟你說。”

    王墨儒傷病未愈,又能說什麼,依言上牀躺好。王墨儒剛躺好,就聽見屋外有人敲門,他一算時間,估計是陳大夫到了。莊夢瑤趕緊跑過去開了門,見果真是陳大夫。莊夢瑤把他讓進屋,隨口問道:“陳大夫,樓下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般吵”

    那陳大夫邊解藥囊邊回答道:“這老夫只見到圍了一堆人,至於發生了什麼,還真不知道。老夫老了,四肢都不如年輕時那般穩健了,也擠不過你們年輕人,就沒上前湊這個熱鬧。”

    莊夢瑤的心思早就飛到了樓下,隨口說道:“你哪裏老了,我瞧你還年輕着哩。”莊夢瑤一句話出口趕緊從矮几中拿出一包藥,跑了出去。

    莊夢瑤順着走廊一路小跑,直跑到樓梯口,她剛要下樓,竟又看見“他”低着頭邁步上臺階。她如之前一般,站到了一旁,等着那人先上。

    “他”今日好像喝的不是很醉,可低着頭顯得還是那般落魄。莊夢瑤每次見到“他”,他都是醉醺醺地低着頭,沒想到他不醉時還是不肯擡頭。不僅如此,莊夢瑤還發現,他好像從來也未瞧過旁人一眼,也不知他是自卑的不敢擡頭瞧人,還是根本就不屑瞧這些人。他的目光所及,好像永遠只有腳下的臺階和他身前兩尺的世界。

    終於“他”邁上了最後一階樓梯,與莊夢瑤並排而站,“他”駐足了一小下,轉個彎便又走開了。不知爲什麼莊夢瑤覺得“他”在停留的一剎那,好像拿眼睛瞟了自己一下,想要說什麼,想要做什麼,卻終究沒說出來,做出來。可就是這麼一眼,瞧地她渾身直發毛。好在“他”終於走過去了,莊夢瑤膽戰心驚地慢慢地下了樓。

    有熱鬧可瞧,還是令莊夢瑤很開心。她見六樓中的一間客房外,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好多人,快步地走到人羣后,伸着脖子向內張望。那走廊本就狹窄,屋內密密麻麻的又都是人,她個子也不高,跳腳望了半天也不知道屋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可從周圍瞧熱鬧的人口中聽出,屋裏好像是死人了,而且死的還不止一個。

    雖然不知道屋內人是因何而死,可一聽說死人了,莊夢瑤不知爲何,竟第一時間想到了“他”,想到了“他”身上的那兩把黑色的短劍。她每次見到“他”都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也不知“他”是否知道了自己能力者的身份。如果知道了,“他”會下手殺了自己嗎“他”又會在什麼樣的場景下,用什麼樣的手法殺了自己呢

    莊夢瑤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她向後退了兩步,轉過身就要走。可就在這時,屋內有人大聲嚷道:“大家先閃開,讓我們把死屍搭出去。”衆人聽這一聲喊,屋裏的帶動屋外的,他們紛紛後退,靠在牆邊自覺地讓出條路。

    莊夢瑤本是要離開的,可聽說死屍要被搭出來了,跟着站到一旁,想親眼瞧瞧死屍的死狀到底是什麼樣的,這樣她心裏多少也能有些數。

    從屋裏最先出來的是一個官差打扮的人物,只見他挎着佩刀,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他後面兩兩一組,共計三組,一前一後地用臨時撕下來的被單擡着屍體。看穿着這六人都是漢安樓的人,有幾個莊夢瑤還認識,是負責七樓跑腿倒水的夥計。

    莊夢瑤再向那三具屍體瞧去,這三具屍體她竟也都認識,便是常在她屋外,對她風言風語的那三名閒漢。莊夢瑤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就住在她的樓下,怪不得他們每天都會那麼準時地出現在她門外,也怪不得她今天出門時沒有瞧見他們。

    三具死屍在莊夢瑤的眼前一晃而過,她本以爲自己白在這瞧半天,看不見三人的致命傷了。可他們脖子上那一道長長的傷痕實在是太醒目了,以至於她只瞧了一眼,便深深地記在了腦海裏。她發現那傷口不僅長,而且細,尋常的兵刃是絕對無法劃出這樣傷口的,除非是那種很薄很薄的利刃纔可以。不僅如此,兇手的手法還要足夠快,這樣才能免得飛出來的鮮血,濺到自己身上,留下痕跡。莊夢瑤一下子又想到了那兩個黝黑的皮劍鞘,雖然她並不知道劍鞘中的利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從那狹小的劍柄處不難看出,它的劍身也厚不到哪去。

    真的是“他”做的嗎“他”爲什麼要殺了他們三人難道這三人也是能力者嗎還是因爲幾日前他們之間產生的摩擦,又或者另有原因那三人面容上爲何都凝固着錯愕的眼神,他們又在懷疑什麼

    那名官差帶着漢安樓的六名夥計下了樓,看熱鬧的衆人中有幾個跟着他們一起下樓,想看看是否還有熱鬧好瞧。大部分人還是站在原地,他們相互攀談着,討論着三名死者的過往,猜測着殺人的兇手。

    出了這個事,莊夢瑤心中多少有些害怕,她叫來漢安樓的小夥計,給他一塊碎銀子,叫他替自己到漢安樓旁邊的藥鋪中煎藥,之後再送回到王墨儒的房間。莊夢瑤見那夥計拿着藥包與銀子去了,鑽進人羣與衆人攀談起來。

    莊夢瑤心中雖怕,卻也另有打算,無論“他”知不知道她能力者的身份,只要她混跡在人羣中,他終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她殺死。

    在與衆人攀談中莊夢瑤才知道,原來那三名閒漢都是城中富商的公子,他們既不好文也不好武,平生最好的就是勾搭旁人家女眷。三人又有錢,又有閒,據與他們相熟的人說,他們已得手了不少。

    莊夢瑤耳中聽着旁人交談,又探頭向屋中望,此時原先在屋子裏瞧熱鬧的那幫人已被官差趕了出來,屋子裏面只有滿地的鮮血與一大桌金銀,其餘桌椅板凳與王墨儒所在的屋子佈置得一般無異。莊夢瑤瞧着那一大桌金銀,想起之前三人跟她的風言風語,不禁唏噓不已。

    就在莊夢瑤探頭向屋內瞧時,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莊夢瑤嚇得一激靈,她急忙轉身,見是一位花白鬍子的老大爺,這纔有些放心。只聽那老大爺顫巍巍地道:“小姑娘別亂瞧了,官老爺臨走時都吩咐了,說這是案發重地,任何人都不能踏進屋中半步,更不能破壞周邊的一事一物。要是觸犯了,那可是殺頭的罪過。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

    莊夢瑤聽那老大爺慢悠悠地講完,對他道聲謝,快步下樓,去迎替她煎藥的那名小夥計。她心中反覆地琢磨這件事,雖說平日裏這三名閒漢名聲不大好,可是能在漢安樓中神不知鬼不覺地,一舉將三人殺掉,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那一大桌的金銀好像根本就沒人動過,這到底是因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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